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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於飛也只是做個樣子,這件玉觀音能給他的右手帶來清涼,如果不買下來弄個明白恐怕他難以心安。但是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塊送子玉觀音到底和其他玉器有什麼差別,也就不知道該還個什麼價格。
身邊的老爺子是精通此道的,於飛求助說:「老爺子,您幫我掌掌眼。」
老人笑而不語,這是古玩行的規矩,不能擋了別人的財路。更何況老人還是吃這行飯的,更不會不遵守。
見老人不說話,於飛咬了咬牙說:「一千!」雖然在他的潛意識中對古玩有一些印象,可實際上還是一竅不通的,不然剛才也不會不顧規矩出口請老人掌眼。
一千的價格一出口,老人便知道於飛這次要出錢買個教訓了,雖然他對這個年輕人有一些好感,但是卻也不方便出口提醒。
「小哥,你這價砍得未免太狠了吧?別說這是明代的老物件,就算它是現代的藝術品,就憑玉觀音這麼大一塊和田玉的料子也不止區區一千塊呀。」攤主苦著臉說。
於飛想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直掛著一個玉蟬,那個玉蟬的料子比這個玉觀音卻是好的太多了,正好拿它出來殺殺價。
他伸手將玉蟬從胸前掏了出來,突然一機靈!因為他感到玉蟬中同樣有一股清涼的氣體流入右手心之中,然後消失不見。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玉蟬跟隨自己少說也有十年了,不知道被摸了多少次,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而且只有右手產生這種情況,難道是右手發生了什麼變異?
他想起那天墜樓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撞擊在右手上,產生撕裂一般的痛感,但是僅僅只是瞬間便恢復了正常,他還以為是錯覺呢。
對了,似乎還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什麼「幸運的小子」這樣的話。後來他也問過張愛民和陳斌兩個人有沒有聽過有人說話,可是這兩個小子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於飛也沒有問下去,以為是幻聽而已。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有什麼類似靈異事件的事情發生了!
「小哥?小哥?」見到於飛發愣,攤主不由叫道。
「哦!」於飛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老闆,要說到料子,你這個送子玉觀音可比我的玉蟬要差多了。」
於飛攤開手,露出了手中的玉蟬!
此時,老人已經準備帶著徒弟離開了,剛才他已經看過了攤上的物件,確實沒有值得出手的。
不過,當他看到於飛手中的玉蟬時,突然停下了腳步,眼中更是流露出驚喜的光芒!如果不是當著很多人,恐怕他早就上前一步看個仔細了。
「小哥,你這玉雖然好,可也就這麼一小塊,你看我這玉的塊頭。」攤主強辯說。
於飛手中的玉蟬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比送子玉觀音好了不知多少倍。
於飛微微一笑說:「就一千塊,不賣我就走。」
攤主低下頭,皺著眉頭似乎在進行激烈的心理鬥爭,其實是在悄悄的觀察於飛,如果於飛露出急切想買的意願,那他還是會堅持加價。
於飛表現得很決絕,甚至沒有再說話,將玉蟬放進衣服內,轉身就走。
攤主一見到嘴的鴨子馬上要飛,連忙說道:「賣!一千就一千!算是交小哥這個朋友。」說著生怕於飛反悔似的,將玉雕包起來裝進一個盒子裡,按照規矩這就算是成交了。
於飛從口袋裡數出一千塊錢遞給中年攤主,抱著盒子便準備離開。這一筆交易花了他四分之一的身家,卻還沒有看出門道,這讓於飛的心中也有些打鼓,準備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卻不料身後有人叫:「小兄弟,小兄弟……」
於飛回過頭,發現是剛才那個和自己一起看玉的老人。
「老爺子您是在叫我嗎?」
老人自我介紹說:「我是寧都典當行的鑑定師董德昌,這是我的名片。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老爺子,你叫我於飛就好。」於飛說道。
「小兄弟,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董德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畢竟剛才於飛向他求助時他沒有回應,雖然是礙著規矩,但是這情面多少也傷了些。
「這?」於飛面露難色,古玩市場魚龍混雜,誰知道這個姓董的老者到底是什麼人,又想幹什麼?
看出於飛的猶豫,董德昌說:「天寧寺的對面有個茶社,我們就到那裡去喝杯茶如何?」
「好吧。」既然只是到天寧寺的茶社,也不怕他做什麼手腳。再說了,他既然是典當行的鑑定師,說不定能幫助自己找出玉觀音中的秘密,想到這裡於是便答應下來,跟著董其昌來到了茶社。
董德昌要了一壺碧螺春,便屏退了服務員。
那個叫文軒的年輕人嫻熟的泡上茶,給董德昌倒了一杯,然後遲疑了一下,還是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最後才倒給於飛。大概是看於飛的年齡比他還小兩歲,而且穿著很普通,似乎當不起這個先。
董德昌目中利芒一閃,這個文軒呀,跟著自己也有幾年多的時間了,自視甚高也就罷了,現在更是學會了看人下菜的陋習!要不是礙于于飛,他早就出言教訓了。無論是哪個行業,先做人然後才可以做事,否則終其一生恐怕都沒有什麼大作為。
「小兄弟,恕老頭子冒昧。剛才我湊巧看到你的脖子上掛著一枚玉蟬,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讓我心癢難搔,不知道小兄弟能否讓我仔細觀上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