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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了兩輩子,都沒表白過,懵懵懂懂喜歡蕭文淵的時候,也只是拼了命的沖在前面完成任務,從來沒說話喜歡二字。
那個時候,她也以為,有些話心知肚明就足夠了,哪知道蕭文淵和她想的不是一碼事呢?
現在突然想跟墨霆琛表白了,一下子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更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當初墨霆琛是怎麼跟她表白的來著?
哦,對了。
他永遠像個天生的王者,永遠勝券在握,堂而皇之的走進她的房間,告訴她他喜歡她。
可是輪到洛千凝表白,她慫了,她不會,也沒人教過她。
所以她只能尷尬的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她對墨霆琛,和墨霆琛對她,是一樣的。
這樣說,應該很明白了吧。
然而墨霆琛愣了愣,說道:「阿凝,什麼一樣的?」
洛千凝也愣了,她憋紅了臉,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像蹦出那兩個字,就是上了刑場一樣。
墨霆琛笑著摸摸她的頭,說道:「沒事,你先想,我去給你買吃的。」
洛千凝急了,抓住墨霆琛的袖子不讓他走,她急得小臉通紅,脫口而出:「我想說,我喜歡你的,和你喜歡我一樣!」
墨霆琛含笑的眼眸看著她,眼神明亮如費城清晨的朝陽,他撫過她的小臉,聲音低沉而魅惑:「阿凝,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跟洛千凝兜兜轉轉這麼久,如果還看不透她的感情,墨霆琛也算是白活了。
他的阿凝,一向孤獨而強大,拼了命的往前走,往上爬,像是後面有死神的鐮刀追趕她。
可是她偏偏倔強的很,不要別人的幫助,不要別人的信任,什麼都不要,卻獨獨依賴他。
她看著他的眼神,他知道的,所以他不著急,也願意等著她把事情解決完,告訴他的那一天。
只是沒想到,洛千凝忽然這樣直接,這樣不加掩飾,這樣急切的告訴他,她喜歡他。
這句話,可比昨晚那句「這是我男人」有衝擊力的多,即使墨霆琛早早的知道洛千凝的心意,仍然比不上她親口說出來的歡喜。
他低下頭,吻住那抹有些蒼白的唇瓣,明明是在醫院裡,可是墨霆琛的鼻尖沒有絲毫消毒水的氣味,他感受到的,只有懷裡的女孩。
洛千凝也難得的,揪著墨霆琛的衣領,微微仰著頭,承受著這個來勢洶洶的吻。
好像她說的話,確確實實讓墨霆琛很高興了,而這男人表達情緒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吻。
一個霸道的,纏綿的,又柔情似水的吻。
良久,洛千凝推了推墨霆琛,聲音細軟的打了退堂鼓:「我……我頭暈……」
墨霆琛低低的笑了,即使被打斷了,仍然心情很好,他伸手揉了揉洛千凝的碎發,說道:「躺一會,我去買好吃的給你。」
洛千凝乖巧的點頭,墨霆琛扶著她躺下,轉身出了病房。
墨霆琛剛走出醫院,凌霄迎面走過來,墨霆琛的臉一下子冷下來,待凌霄走近了,墨霆琛揪著他的衣領,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兩個如此高大英俊的男人在醫院門口大打出手,路人都驚呆了。
墨霆琛也只是打了一拳,就停手了,凌霄的嘴角迅速的淤青,躺在地上咳了兩聲,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非得挨你一頓打。」
他和墨霆琛是過命的兄弟,知道墨霆琛不會因為這件事把他怎麼樣,但是他也知道,他將洛千凝置於險境,墨霆琛也無法善罷甘休。
如果墨霆琛冷眼相看,那是失望透頂,兄弟做到頭了,如果墨霆琛大打出手,那是男人心疼自己的女人,生氣憤怒。
他懷疑洛千凝,看不起洛千凝,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念之差,利用洛千凝,那不是男人的原則。
更何況,洛千凝開的那一槍,救得是凌霄,否則今天躺在病房裡的就是凌霄了。
自己乾的蠢事,合該挨這一拳。
墨霆琛伸出手,說道:「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拳了。」
凌霄笑了笑,扯到了嘴角的傷,痛的直吸氣,伸手拉住墨霆琛的手,墨霆琛一使力,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甩開他,說道:「過來幹嘛?」
凌霄碰了碰嘴角,砸了咂嘴:「下手真狠,這一拳給我打破相了。」
墨霆琛白了他一眼,說道:「少廢話,過來幹嘛?」
凌霄有點尷尬的撓撓頭,問道:「洛小姐……怎麼樣了?」
墨霆琛又錘了凌霄一拳,說道:「還知道問?」
凌霄揉了揉肩膀,說道:「行了,還非得我負荊請罪怎麼著?」
墨霆琛往前走著,說道:「沒事了,失血過多。」
凌霄鬆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
墨霆琛跑了很遠才買到一份粥,打包回來的路上,凌霄猶豫了半天,說道:「阿琛,雖然把她弄過來是我不對,但是這個洛小姐,槍法是不是有點准了?」
畢竟洛千凝確確實實,當著凌霄的面,一槍打死了那個瞄準他的男人。
如果不是擔心墨霆琛出事,洛千凝直接衝上去擋了子彈,凌霄覺得,洛千凝還能打死另外一個。
墨霆琛腳步未停,也沒看凌霄,只淡淡說了句:「所以呢?」
「所以?阿琛,她一個養在深閨里的小姑娘,哪裡來的那麼好的槍法?」凌霄壓下去的疑惑再次浮上心頭,他說道:「而且那個原本要去衛生間綁她的金髮女人,被她打懵了堵著嘴關在了裡面,她自己從二樓跳下去還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