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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看不慣?」
「因為我爸爸。」寧暖覺得這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商北琛又不認識寧國富。
「我外公外婆在鄉下生活了半輩子,周圍都是淳樸的同村鄰居,見過最壞的人也就是同村好貪小便宜,或者關係不睦的妯娌。
後來我爸爸對我媽媽的所作所為,讓他們覺得當大老闆的有錢男人,都不太……」
寧暖皺了皺眉,形容不上來外公外婆究竟對有錢男人具體什麼看法。
總而言之,重來一次的話,二老不會同意女兒裴瑩嫁給寧國富,甚至是任何一個城裡的有錢男人。
外婆常說,如果重來一次,她寧願女兒嫁給同村的小伙子,知根知底,平淡的過完一輩子,一畝三分地,平平淡淡也是一種幸福。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村里每個人都以為母親嫁給寧國富當了富太太,是去城市享福了,可誰知道這背後的痛苦與辛酸?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母親都遭受了巨大的創傷。
商北琛看出她提起父親後的憤怒,和哀傷,明媚的小臉也瞬間黯淡了下來。
他向前傾身,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說:「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千人千面,人的品行好與壞,跟他有沒有錢沒多大關係。」
「可有一句話說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外婆就是這樣。
聞言,商北琛眉頭深深地蹙起。
「我爸跟我媽,是先發生的關係,後結的婚……中間的戀愛過程里,我爸追我媽追的也很緊,可能男人想跟一個女人再次發生關係時,都會一味的獻殷勤吧,後來我外公外婆就放心的把女兒嫁給了我爸,覺得他真的很愛我媽媽。」
說到這裡,寧暖諷刺地揚了揚嘴角,「結果卻是,婚後不到半年,我爸就對我媽沒了新鮮感,得到了就不再珍惜,回大城市後,更是變本加厲,身邊環肥燕瘦的女人,都被他養得比我媽光鮮亮麗。」
眼睛酸了酸,寧暖沒忍住那股眼淚要出來的感覺。
「可能女人的感情一旦付出出去,就很難再收回來……我媽後來其實不痛苦了,不想我爸了,也不會總哭,可我知道,她那不是不愛我爸了,是不會再愛,因為心裡的傷痕太多,總也得不到治癒,慢慢的整顆心就潰爛了,壞了,死了。」
寧暖以為再提起這些舊事,不會情緒起伏了,可原來這些傷痛是從童年就滲透進了骨髓里的,無論何時何地提起來,都還是會難受到喘不過氣。
寧暖月光下抬起臉來,朝他說:「所以……」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她的唇,就被突然壓過來的商北琛給堵住了。
他的手臂很硬也很結實,把她牢牢地箍在懷裡。
每每嘗到她的眼淚,他就吻得更深更重。
第209章 怕外婆發現蛛絲馬跡……
好久,就在她推不開他,近忽絕望的以為他真的要把她壓在地上強硬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四目相對,男人的頭腦清醒,冷靜,嗓音暗啞的說道:「所以你外婆不希望自己的外孫女重蹈覆轍?」
寧暖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胸口起伏。
是,外婆不希望外孫女重蹈覆轍……
周樂樂沒事過來會巴拉巴拉的跟她聊八卦,兩三年前,有一次周樂樂看新聞提起丁克,不婚族,外婆當時甚至說,如果寧暖有這個想法,可以直說,做外婆的不會阻攔,更不會對晚輩逼婚逼孕……
外婆原本是個封建保守的老人,認為女人就應該嫁人,生兒育女,現在卻可以開明到這個程度,可見寧國富帶給外婆的心理陰影該有多大。
寧暖思緒飄遠間,商北琛又吻上了她,寧暖搖頭,掙脫,因為嘴都被吻麻了,到最後無力的大腦一片空白。
地上薄薄的空調毯被蹬亂,她被男人吻得手軟腳軟,臉上眼淚都被他的薄唇一點一點地吻幹了。
到最後,寧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
第二天醒來,她在床上。
在鬧鈴聲中睜開一雙眸子,發現身邊里側已經沒有寶貝了。
寧暖揉著疼痛的太陽穴起來,從床上下到地上,發現地上什麼也沒有,桌子上也乾淨的空無一物,沒有任何商北琛昨晚留宿的痕跡。
她忐忑地走出臥室。
說實話,還是怕外婆發現蛛絲馬跡……
「起來了?早餐外婆都給你做好了。」外婆在廚房洗自己的碗,說著,把鍋里熱著的雞蛋和粥端出來:「孩子爸爸一大早五點多就過來了,看你睡得熟,就沒吵醒你。」
寧暖「哦」了一聲,坐下來低頭吃早餐。
可能昨天斷斷續續睡得不太好,所以昨晚後半夜她才睡得那麼沉,寶貝睡醒,商北琛把孩子抱走,這些她居然全程都不知道。
到了公司,寧暖看到白染薇的位子還是空著,
早晨大家都還沒開始工作,有的在茶水間熱牛奶,有的在吃早點。
寧暖沖了一杯很濃的咖啡,接著擠進去半袋鮮牛奶,攪拌了下,就聽到旁邊在微波三明治的同事說:「喂!暖暖,你跟白染薇這兩天聯繫過嗎?」
寧暖搖了搖頭。
這兩天加班,睡覺,照顧寶貝,倒沒時間聯繫白染薇。
而且她有些不善於交際,倒不是內向,就是別人不主動找她聊天,她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主動找別人,白染薇跟周樂樂還不一樣,她可以隨時隨地打給周樂樂,卻擔心打給白染薇會打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