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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孩童,經歷著另一種模樣的童年……
溫伯言看著寧暖,像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一個能讓許靚快樂的希望。
「等到長大,我們對一些特殊事件有了理解能力,有了堅信的是非觀,才知道,你許阿姨童年很不快樂……這個女孩子早就有了強烈的自尊心,也有了生而為人基本的底線!」
寧暖腦海里的許靚,是善良的,溫柔中帶刺,明艷的儼如一朵盛開的帶刺的……白玫瑰!
原來許靚的童年跟她一樣,都是不快樂的。
「許阿姨的父母對她……很不好?」聽到這裡,寧暖難免要問,可能同病相憐的心情在作祟。
溫伯言慢慢的對寧暖講述。
氣氛陡然壓抑,透過許靚的童年經歷,寧暖仿佛看到了自己悽慘的童年。
可是,自己的童年經歷的都是一些委屈的事情,暴力事件也是寧純跟那些同齡女生導致的,倒不是來自於寧國富。
許靚不一樣……
難怪,外界都傳說許靚背景強大,但沒人知道她的背景到底是什麼。
新聞工作者也有蹲守許靚的,想要偷偷跟拍到許靚背後的家庭人物,只是蹲守了多年,最終不得不放棄跟蹤。
只因許靚自從來到京海市,這二十多年,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疑似是她父母的人物。
從溫伯言這裡離開後,寧暖就想去許靚那裡看一眼。
因為溫伯言說:「你許阿姨這幾天情緒不穩定,她收養的孩子們小的小,忙的忙,許和平在國外開演唱會,一時半刻回不來,你方便的話,過去看看她,她很喜歡你。」
寧暖本就心裡亂糟糟的,跟商北琛回家後,也是冷戰,還不如去許靚那裡。
這個時間點,佑佑已經熟睡了,她不好進霞姐房間去打擾……
寧暖這麼積極,溫伯言自然十分樂意,當即派了輛車,囑咐司機一定安全把寧小姐送到許靚的住處。
許靚這一天沒休息過,到了晚上,才小睡了片刻。
剛睡著不久,她就被噩夢驚醒!
「啊!」
驚叫一聲,許靚從床上坐了起來。
滿頭大汗的看著自己的家,直到意識過來這裡並沒有夢中的父親。才閉上唇瓣, 不停的喘著氣。
從小到大,幾十年似乎轉瞬即逝。
嚴格來說……那位身在帝都的父親,從來都沒有拋棄過許靚,是許靚拾起驕傲,不要了父親和原生家庭。
許靚永遠也忘不了上一次見父親的情景!
那是她出嫁的那天,剛好是父親節,那位不知道是否誠心懺悔的父親,來到了她的面前,要牽著她這個女兒的手進入禮堂,送她出嫁。
許靚是不屑的!
身披婚紗,許靚朝那位曾無數次對自己女兒實施暴力的父親說:「本來以為要開開心心的出嫁,可是你一出現,我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你曾經暴力我的每個場景,不是打,是暴力……比打孩子狠毒十倍,百倍!弱小的我,全身顫抖著流淚!」
「你畸形的控制欲,讓我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媽媽,當年還很小的我,已經會回首過去你打我的每一道傷痕,也會幻想未來!
你知道我幻想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嗎?
我幻想你打死我算了,這樣不僅我能解脫,你也會遭人唾棄!我不要這一生都活在你對我精神和肉體暴力的陰影之中!」
她覺得婚禮後台父親偷偷出現,是玷污了自己的婚禮!
那天,父親好像要過來抱抱她,安慰她。
她嚇得後退的大聲說:「也許你真的改變了,也早就忘了曾經加諸在你女兒身上的傷害!可是我看到你,想起你,就難過的快要沒辦法呼吸!你不配父親這兩個字,也不配為人,我恨你,無休無止地恨你!」
許靚又想起少女時期她離開家時的場景。
離開家的當天,她平靜的寫了一段文字,留在了父親的辦公桌上。
那段文字寫的是:「悲劇總是環環相扣的走向更深處,從此不會再有人掐我脖子了,再見……那就這樣吧,生生世世不再相見。」
現在,卻要主動再回去……那個她也不記得究竟多少年沒回過的家嗎?
寧暖來的時候許靚已經在樓下。
寧暖不擅長安慰人,聽說許靚還沒吃晚餐,就洗手親自去做。
上次許靚就表示很愛吃她做的東西!
看到寧暖,許靚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暖暖,以後多過來陪陪我好嗎?」
「當然好!我會抽空多過來的。」寧暖鬆了口氣,也覺得自己沒白來。
商北琛來接人的時候,許靚眼神複雜。
黑色勞斯萊斯庫里南緩緩駛離。
寧暖忍了半天,才淡淡的開口說:「前面放我下來吧,我不想回東城灣住,明天早上還要去公司,東城灣離得遠,太折騰了。」
男人眉目不動,指節分明的大手握著方向盤:「不回家看佑佑?」
兩天沒看到孩子,寧暖很想寶貝。
「明天下午我和霞姐帶佑佑去體檢,今晚就算現在回去,佑佑也睡了。」
商北琛又怎麼聽不出來,她就是不想跟他回家。
「放你下來,你住哪裡?」他聲音帶了幾分冷沉。
「我爸給我的那個古董,不是賣了嗎?我後來買了一套小公寓,距離製藥公司很近,住著挺方便的。」寧暖慢慢的說,低垂著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