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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寧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那腳步聲在這間屋子的門口停住了,從腳步聲可以聽出,對方趿拉的拖鞋。
跟驗證身份證時老闆娘趿拉拖鞋來回走的聲音一模一樣!
等到老闆娘找到備用鑰匙開門,就嚇住了!
小屋子裡,床上一片狼藉,但這也是男女住宿正常範圍內的狼藉!只是畫面里不和諧的是……女的被男士皮帶捆在床頭。
「這……這這這……」
老闆娘哆哆嗦嗦!
「過來把我解開,他要馬上去醫院!」寧暖急色的朝老闆娘道。
老闆娘這就上前,但是一瞥眼睛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儼如地獄裡的修羅不說,薄唇上還有血跡,也不知道是口腔哪裡出了血!
她現在只想讓這兩位客人趕緊走!
別鬧出人命!
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是兩個變態!不不不,是那男的看上去變態至極,眼神凍死人。
女的還好,看上去面貌無比良家。
套頭毛衣穿在身上,領口能隱約看到愛痕,包臀的黑色長褲也完好的穿著……雙手被捆,應該是事後那男人給穿好的。
寧暖手上捆了皮帶,皮帶底下還有男人的領帶纏繞著,手腕倒是沒傷到,只是皮膚都紅紅的。
老闆娘想得多,就偷轉開視線瞥了一眼垃圾簍。
果然!
裡面有紙巾,事後的痕跡!
「姑娘,要不要我給你報警?是不是他強迫你的……」老闆娘嚇死了,但還是悄聲過問。
不問的話,良心過不去!
寧暖搖了搖頭,沒理會老闆娘的腦補,也來不及說一聲謝謝,扶起椅子上坐著的男人,「走,去醫院。」
商北琛吐了一口血。
這些天來,他一直也沒有睡好過。昨晚加今晚的連續折騰,使他眼眸深處的紅血絲更慘更重。
再有唇間的那口鮮紅血液襯托,就嚇得人不敢直視那股妖冶綻放的血色。
醫院……
寧暖不得不打給林川了,商北琛一個一米八七的大男人,醉到死都不在乎,醉到儼如惡魔上身。
醫生給予止血處理。
知道商北琛沒什麼大礙,出血量不太多,寧暖才鬆了口氣。
折騰完,已經早晨六點多了。
寧暖打給了陸六革。
那邊接的很快,陸六革的嗓音很平靜:「怎麼,折騰這一晚不累?北琛情況穩定了,你不回家睡覺,打來電話是想說什麼?」
寧暖心口一堵。
無處發泄的堵。
好像口鼻都被塞了一團棉花,只留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縫隙,不至於死,但是快要把肺憋炸了。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她料到了陸六革知道一切,就像在她身上安了監控似的,可是陸六革這樣說出來,帶著警告意味,使她耳朵嗡嗡的疼。
「我們已經分手了,甚至鬧到了這個地步……你都看到了,滿意了?什麼時候放商叔叔出來,給我一個具體的日期!」
第620章 豁出一切唯獨豁不出你……
寧暖的聲音裡帶著憤怒,化不掉的憤怒。
「甚至鬧到了這個地步……」陸六革的聲線很平穩,緩緩的咀嚼著寧暖的這句話,才淡淡一笑:「這才到什麼地步?丫頭,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算結束了?」
什麼意思?
寧暖皺了皺眉,想起商北琛昨晚清醒時對她說過的話。
昨晚商北琛說:「他不會給我們再複合的機會,即使複合,也只能是我離婚,再娶回你的狀態。」
她沒有忘記昨晚的這些話。
只是在逃避……不想面對這個事實罷了。
「我知道你們感情很深,按照丫頭你的想法,可能會打算暫時跟他分開……或許你是想等我死了,你們再重新在一起?
你認為——我會給你們這個機會?不過我知道,這絕對不會是北琛的想法,他是什麼脾氣秉性的男人,我這個外公比任何人都清楚。」
陸六革這話說的不疾不徐,猜到寧暖的心裡去了。
「所以呢?」她好笑的問。
「所以……你要再出一把力。北琛這個人,責任感重,向來也不知道朝別人低頭這五個字怎麼寫,他寧可他父親死,他和他父親、母親,也都達成了一致的決定,做好了豁出一切唯獨豁不出你……跟我對抗到底的準備。」
寧暖不知道陸六革要她出一把力是什麼意思。
她還能出什麼力?
陸六革勝券在握的道:「為了防止你們再複合,也為了兌現我許給別人的承諾,北琛跟你分手後……要立即娶別人,當然,這個我做不到,如果能做,我早就促成了,也不至於等到今天。不瞞你說,在沒認識你以前,北琛沒有軟肋,一條也沒有!」
到底還是要面對。
到底還是來了……
寧暖面色淡定的接著電話。可是,沒拿手機的那隻手,攥了起來,攥到顫抖。
陸六革的話還在她耳邊響起:「我不能綁一個男人去民政局跟一個女人登記註冊結婚,也不能打他,罵他,催促他去做事,罵他的話他未必聽,也忤逆我忤逆慣了,打他我又打不過,那隻好說服……」
寧暖只覺荒誕:「你的意思是,叫我去說服商北琛……讓他跟別的女人登記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