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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店的經理打電話說這個月的帳對不上,不然你先回家,我自己搭車過去。」寧立夏無意為難他。
蔣紹征笑著說:「司機在這兒,你還要搭別人的車?」
寧立夏假裝沒有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核對完帳目已近晚上七點,蔣紹征和寧立夏的晚餐自然就在新店解決。蔣紹征不想節外生枝,沒敢選窗口的位置,從出門到上車也不超過三分鐘,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還是被宋雅柔看到了。
「那輛車是蔣紹征的,坐在副駕駛的是寧立夏吧?」正散步的宋雅柔突然停下了腳步。
「哪有他的車?我怎麼沒看到。」宋太太頓感頭痛。
「那就是蔣紹征的車沒錯!」
「黑色卡宴滿大街都是。」
「媽媽,您沒看到怎麼會知道蔣紹征今天開的是黑色卡宴?他去學校只開A6的。」
「……」
「旁邊的人就是寧立夏!您也看到了對不對?他們又和好了?還是說分手只是掩人耳目,其實一直瞞著蔣紹征的父母偷偷在一起。」
「你又胡思亂想了!蔣紹征不是說了他們已經分了手!他為什麼要騙你。」
宋雅柔恍若未聞地摸了摸口袋,問媽媽:「您帶手機了嗎?我要給蔣紹征打電話。」
「打電話幹什麼!已經說了他不會和寧立夏在一起。你爸爸已經夠讓我煩的了,拜託你消停點行不行?」宋太太的語氣煩躁不已。
見母親動了氣,宋雅柔再也不提,待回到病房才找出手機撥通了蔣紹征的電話。
聽到蔣紹征否認,她仍是無法安心,乾脆避開媽媽直接去了蔣紹征的公寓。
按下門鈴後,久久無人應門,宋雅柔疑惑地再次撥打蔣紹征的電話,手機鈴聲很快響起……
隔了三分鐘,門才打開,望見蔣紹征濕漉漉的頭髮,宋雅柔暗暗鬆了口氣。
「你在洗澡?真不巧。」
「有事嗎?」
「哦,想跟你借幾本絕版書。」
蔣紹征皺了下眉,遲了幾秒才請她進去。
問過書名,蔣紹征去廚房沏了杯茶送到宋雅柔的手邊:「喝杯水,我去書房找給你。」
宋雅柔笑著說:「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找書,隨便看看有沒有別的有趣的。」
蔣紹征正想出言阻止,寧立夏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來,將宋雅柔所說的書扔到了她的面前。
「蔣紹征的書房現在是我在用,他想進去都要先敲門,更何況別人。」
見到寧立夏,宋雅柔立刻看向蔣紹征,滿臉疑惑地問:「你們不是分手了嗎?立夏怎麼還住在你家?分手是假的,你們一直瞞著大家偷偷在一起?」
不等蔣紹征回答,寧立夏便說:「除了你,我們誰也沒瞞。」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同樣不明白你。我們分不分手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們分了手你丟掉的面子就能找回來?我真想不到自己重要到可以影響你的情緒。」
「上次你說那些話只是為了安慰我?」宋雅柔問向蔣紹征。
蔣紹征沉默不語。
見蔣紹征默認,宋雅柔垂下眼睛說:「原來我是這麼的卑微。」
寧立夏冷笑了一聲:「你一再干擾旁人的生活難道很偉大嗎?」
宋雅柔沒再說話,默默呆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何必咄咄逼人地跟病人計較。」待宋雅柔走遠了,蔣紹徵才開口。
「如果我們分手她就能好,那她得的根本就不是抑鬱症。」
「我本以為幫她只是舉手之勞,沒想到惹得你這麼生氣。」
「聽到門鈴聲想傻瓜一樣收拾光所有東西躲進書房的不是你,你當然是舉手之勞!她可憐也是她爸爸造成的,跟我無關。你別忘了她姓宋,她爸爸害了我爸爸!這種時候,我不落井下石已經算很仁慈了。」
「她其實也很可憐。」
「她哪裡可憐,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嗎?原來你又一早就知道!你瞞著我不說是想讓我誤會宋雅柔是因為我當眾讓她下不來才抑鬱的嗎?」
「當然不是,私生子是人家的*,不把別人的*當談資是最基本的禮貌。」
「是嗎,我還以為你想利用我的內疚呢。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有壓力,可是我體諒你的前提是你尊重我、事事都與我商量。」
「你就這樣想我?」詫異之後,蔣紹征極快地壓住情緒,抱了抱寧立夏,「都是我不對,我們別吵架了好不好。」
寧立夏仍舊生氣:「我就愛咄咄逼人!」
蔣紹征聞言笑出了聲:「是我口誤。」
寧立夏白了他一眼坐到了沙發上,想喝水卻想起宋雅柔敲門時自己的杯子被蔣紹征藏到了書房的柜子里,正要發火,蔣紹征立刻鑽進了書房,賠著笑將她的東西一樣樣地放回原處。
蔣紹征剛擺好最後一雙鞋子,手機就響了,寧立夏隨手拿起來,見是宋雅柔打來的,想也沒想便點了拒接。
隔了半個鐘頭,宋太太又打了電話過來,寧立夏不勝其煩,蔣紹征乾脆關了機。
凌晨兩點,宋太太竟找上了門來。
宋太太只當沒看到寧立夏,直接問蔣紹征:「雅柔失蹤了,她爸爸報了警,她的手機剛剛在樓下的便利店被找到,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你和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