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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妥嘞!我這就約!」倆人出了咖啡廳,lumi向里掃了一眼,突然對尚之桃說:「我操,你看luke是不是在瞪我呢?」
尚之桃看進去,欒念正在跟人講話,手臂搭在沙發上,姿態閒適,根本沒看她們。
「你是不是翹班心虛……」尚之桃說她。
「難道是幻覺?難道我瞎了?」lumi自言自語。
尚之桃很認真的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欒念:「我身體不方便,這周就不去你那裡了。」覺得口氣有點生硬,看起來像是在跟他叫板,就改成:「我身體不方便,這周就不去你那裡哦!」欒念沒有回她。
晚上真的跟lumi去吃了飯。lumi的髮小像她一樣是個話癆,長的麼,看起來就挺有錢,手腕上纏著各種文玩串兒,脖子上一塊上等玉,青金、蜜蠟,花里胡哨,才春天,手裡還捏著一把昆扇,挺逗的裝扮。發小上來就對尚之桃說:「姑娘,你條兒挺順。」
尚之桃也沒見過上來就誇人條兒順的,臉騰的就紅了。這一紅,lumi的髮小就驚了:「我操,我都多少年沒見到上來就臉紅的姑娘了?」
lumi在桌子下面踹他:「你快閉嘴吧你!」對尚之桃抱歉的笑笑:「他就這樣,人不壞,就是那張嘴太煩人,你別介意啊。」飯剛吃了幾口,lumi就覺得自己這發小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從前沒發現呢?說到底還是喜歡尚之桃,喜歡到就連自己的有錢發小都覺得不配她了。
尚之桃覺得他們挺逗,咯咯咯的樂。這一頓飯吃的太歡樂了,lumi一個勁兒打她發小,發小一個勁兒求饒,尚之桃一個勁兒「沒事兒沒事兒」的勸架。吃了飯,發小對尚之桃說:「姑娘,我實話實說,我是真看上你了。但我這人沒定性,怕你以後受委屈。你要是……」
「你快閉嘴吧!」lumi打他:「還他媽要是,哪來的要是?你撒泡尿照照吧!一年多沒見,你怎麼滿嘴跑火車上了!滾蛋!」罵了一頓拉著尚之桃走了。
都繞著後海走半圈了,還在道歉呢:「真對不住啊,太丟人了。他原來不這樣。」
「真沒事兒,我覺得他特好玩。這一頓飯笑的我肚子疼。」倆人挎著胳膊走,尚之桃終於想起kitty舉報她受賄的事,就請教lumi:「這件事怎麼解決?」
「那我還說他跟領導權色交易呢!她說啥是啥?怎麼可能?王總怎麼說?」
「我打王總電話,他沒接。」
「沒接?」
「沒接。」
尚之桃電話不接應該就是有問題的,但她行得端坐得正是不怕的。lumi看她一眼,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kitty那孫子指定是使壞了。」
「我不知道。」
「走一步算一步,不行你就找luke,他現在是你老闆,部門人被冤枉他總該管不?」
尚之桃沒有講話,她沒有對lumi說她覺得欒念不信任她的事。欒念不信任她這件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令她難過,難過到她一想起就覺得透不過氣。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尋求欒念的認同,他的認同就那麼重要嗎?
是在午夜夢回,春夜早已深透,她看著外面的月影雲影發呆,突然意識到儘管她說自己品行端正不在乎被舉報,卻還是暗暗的上了心。
儘管她有一點恐懼也有諸多難熬,但她仍舊不想向欒念求助,她覺得那沒有任何意義。
第二天起早出發的時候,眼底的黑眼圈還在。張雷開車來接他們,他又升職了,這次換了一輛大越野,四人一狗,好像還是最初的他們。一路向山西開。
那幾年高速總是在修,開一段就有坑坑窪窪的路。幾個人在車上顛的嘻嘻哈哈,盧克在後備箱裡時不時汪那麼一聲給大家助興。
到五台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和著香燭味道吃了一頓齋飯,又賞了一會兒月。孫遠翥挎著他心愛的相機,拍月下人影。四個影子,並排坐在院子裡,誰都不大想睡覺,心心念念求下一天的頭炷香。好像都有很多願望。
尚之桃帶了兩顆去蘇州出差時買的核雕,想著帶來開個光。從前什麼都不信的人,這幾天突然覺得自己犯太歲,總想尋個什麼辦法避一避。求個心安也求個順遂。
那兩顆核雕是兩個恁可愛的娃娃,一個男娃,一個女娃,男娃在牧牛,女娃在讀書。手雕的,一顆一千多。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喜歡這兩個小玩意兒,最後真的花錢買了。
希望法師開光的時候能多念幾句經,讓佛祖聽見。
「你明天燒香求什麼?」尚之桃問孫雨。
她想了想說:「求心愛的人長命百歲,求事業順利。」
「只能求一個呢?」
「那就求心愛的人長命百歲。」
孫雨眼裡有隱隱淚光,低頭抬頭之間淚水已消失不見。偶爾看孫遠翥一眼,那眼裡有尚之桃看不懂的東西。
「你求什麼?」張雷問尚之桃。
「我……求事業……」尚之桃說謊了。她想求什麼呢?她想求愛情。
其他人都進去睡了,尚之桃站在院子裡給欒念打了一個電話。欒念那邊有點吵,尚之桃問他:「你在哪兒?」
「在酒吧。」
「今天有活動嗎?」
「嗯。」
春末晚風吹著她,試圖吹醒她。但是尚之桃那時剛剛二十五歲,正處於急於求索的年紀,如果一件事情搞不清楚,那件事情就會占據她心神,直到她弄清楚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