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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澤舟很快從警衛室里走出來,他攔了下可安的車。
可安停下來,他直接拉開了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你怎麼跑下來了?」
「等你。」他說的理所應當。
「你這樣亂跑,萬一傷口又裂開了怎麼辦?」可安不放心。
「哪有這麼嬌氣。」他開了車窗,隨手指了指停車場的方向:「天黑了,我擔心你一個人從停車場出來害怕。」
是這樣啊,原來他早早的等在門口,是想陪她一起進來停車啊。
可安心頭很暖。
「我也沒有這麼嬌氣。」
「你以後可以嬌氣,不然要我幹什麼。」他說。
她的眼眶莫名其妙就濕了,不過她裝作專注找車位的樣子,並沒有讓他發現。
下了車,言澤舟又先她一步提起了她帶來的盒盒罐罐,這矯健的身手和暢快的步伐,完全看不出身上有傷。
「我來。」
可安試圖去搶,但從他手裡搶東西,根本沒有希望。他稍一甩手,就躲開了。
「不用。」
「你能不能有點病人的自覺?」
「我都像模像樣穿著病號服住院了,還不夠自覺?」
「那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我,我來提著,你好好走著就行。」
「這像什麼話?」
可安撇撇嘴:「那我又像什麼話?讓你一病人提著這麼多東西,我就空手走著?等下誰看見還不得覺得我不懂事啊。」
「不懂事也是我慣的,誰能有意見?」
他一臉嚴肅。說情話也說的威武有力。
可安笑了。
眼前燈火通明,心底也是亮堂一片。她靠過去挽住他的胳膊,趁他不備的時候悄悄踮起了腳尖去親吻他的臉頰。
言澤舟低頭看了她一眼。
「這麼主動?」
她媚眼如絲:「不喜歡?」
「繼續保持。」
「……」
?
一路慢悠悠地逛回病房。
病房裡不知誰來過了,床頭柜上放著兩個餐盒,還冒著熱氣。
「喲,看來不止我一個田螺姑娘。」可安瞧了一眼。
言澤舟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也跟著過來。餐盒上印著醫院的logo,這應該是從醫院食堂帶過來的晚餐。
「你知道是誰給你的吧?」
「知道。」
可安「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問:「誰啊?」
「田螺姑娘。」
這人,機智總勝她一籌。
可安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那你打算吃哪個田螺姑娘給你準備的晚餐啊?」她陰陽怪氣的。
「當然吃你的。」他走過去,將她帶來的食盒拿出來,又補一句:「你是家養的田螺,那是野生田螺。」
「野生營養好。」
「不,現在污染太嚴重,還是家養的放心。」
正聊著天,護士進來查房了。
「言檢,那個晚餐是梁醫生去食堂給你打的。」護士說著指了指床頭柜上的餐盒:「梁醫生本來要等你的,但是她臨時有個手術被叫走了,讓我和你說一聲。」
言澤舟應了一聲。
可安不動聲色,等護士查完房出去,才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這家醫院的醫生服務都這麼周到嗎?」
「是太周到了。」言澤舟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抬手將她纖細的腰肢攬住:「要不要去投訴?」
可安被他逗笑了,她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使勁地捏了兩把。
「投訴醫生太周到,還不如去投訴病人太招眼。」
「長得帥也不是我的錯。」
「你還來勁了是不是?」
「我餓得沒勁了。」他蹙眉,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
可安心軟:「那還不快吃。」
她替他打開了盒蓋。
食盒裡葷素搭配得恰到好處,還有慢火細熬的土雞湯油油的泛著光。
「不是答應了我喝酒嗎?」
「誰答應了?」
「你答應了。」言澤舟翻出手機上的簡訊,遞給她看:「你看,你明明說知道了。」
「我說知道了,那是代表我知道你想吃什麼了。並不代表我會給你做啊。」
言澤舟哼唧了幾聲。
這話聽著耍賴,想想還挺有道理。
「你贏了。」言澤舟收起手機,低頭去找筷子。
「等等。」可安把他的手機奪回來,按著他的拇指用他的指紋解了鎖:「你給我的備註名存了什麼?」
「你的名字。」
可安板起臉來。
「你忘了你當時還問過我想存什麼備註名嗎?」
「記得。」她說的是親愛的。
「那你怎麼不按我說的存啊?」
「我就問問,我問也不代表我會照做。」他學著她剛才的語氣,回答地理直氣壯的。
可安又落了下風,她實在不甘。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來給你改。」
「改什麼?」
「按原來說的,親愛的。」
言澤舟不說話,就在可安以為他默許了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親字開頭,會掉在通訊錄最後面。」
可安眸子一亮,燦若星輝。
她的手指在他屏幕上飛快地起舞。
「既然這樣,那就存『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