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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澤舟明白她的意思,可他臉上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他只是仰起頭看著她,堅定地說:「他會回來的。」
他會回來的。
這句話暗藏了他的一切情感。
「你原諒他了是不是?」可安走過去,從他的椅背之後,靜靜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言澤舟低頭,將唇貼在她的胳膊上,他的呼吸溫熱,似乎要穿透的她衣衫,侵進她的肌骨。
「他不是我父親,只是傅老的時候,我就很尊敬他。後來得知真相,我不能接受的並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沒有對我坦誠。但是這一些,在親情和生死之間,又有什麼值得耿耿於懷。」言澤舟吸了一口氣:「我早就原諒他了,只是,我習慣了和他做朋友,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做父子。」
可安抱緊了他,將吻落在他的耳鬢,輕聲安撫:「那麼這一次,等他回來之後,你就好好學習,如何做他的兒子,如何把他當成父親。」
言澤舟點頭。
「好。」
只要,他健康的回來。
?
傅博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其實所謂的強jian本就是你情我願的男女關係而已。只是那位女明星不甘心只得到錢而得不到名分,豪門夢破碎之後強加的一場炒作而已。
而傅殷之所以沒有為傅博打點而放任此事發展,一來是為了給兒子一個教訓,二來是提醒兒子,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等著給他擦屁股。
傅博會被拘留一段日子,這情況大概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那位女明星也意識到自己這一次玩得太過分,大概是怕會遭到報復,沉寂了幾日之後就撤銷了訴訟。
明知道傅博出獄那天必定會招至很多記者,但言澤舟還是親自開車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門口果然堵了很多記者,言澤舟和傅博剛從警察局裡走出來,還未上車就被圍得水泄不通的。
「言總,對於傅少爺混亂的交際關係,你怎麼看?」
「言總,作為同父異母的哥哥,你會就這件事情教育傅少爺嗎?」
「傅少爺,你對……」
言澤舟伸手,替傅博推開了記者遞過來的話筒和鏡頭。
傅博帶著鴨舌帽和墨鏡,原本低著頭,因為言澤舟這個動作,他抬眸看了他一眼,
言澤舟走在前頭,快速地給傅博開闢出一條路。
好不容易走到了車邊,他拉開了車門,把傅博先給塞了進去。
「言總……」
記者又如狼似虎地朝他撲過來。
「不好意思各位。」
言澤舟擺擺手示意大家冷靜。
「我弟弟不是公眾人物,他並不需要也沒有義務向大家交代什麼,至於這件事情到底是何意為之,想必大家心裡都有考量,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大家且讓讓,離車子遠點,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言澤舟乾淨利落地說完,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傅博倚在後車廂,他已經摘了帽子和墨鏡,胡茬青青,有些憔悴。
雖然這段時間傅博都在獄中度過,但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他一件沒落。
他知道海城聞名的言檢進入了傅氏工作,並且成了第一掌權人。
他知道他原本就懼怕的言澤舟原來是他的親哥哥。
他知道他父親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言澤舟發動了車子,他借後視鏡看了傅博一眼。
傅博靜靜地靠著,出獄是好事,可他的情緒卻看不出來是憂是喜。
「剛出來,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言澤舟問。
「去哪都可以?」傅博淡淡的。
「去哪都可以。」
「那就掉頭,去酒吧。」傅博瞥了一眼車窗外的那些虎視眈眈的記者。
言澤舟沒有作聲,也沒有因他這個答案驚訝或惱怒,只是依他所言,掉頭。
「想去哪個酒吧?」亦是波瀾不驚的聲音。
傅博涼涼地盯著言澤舟的後腦勺。
那是一個特別周正後腦勺,按老人之言,該是當官的料。
他從前就特別忌憚言澤舟,其實也不止他,整個海城但凡有點歪心的都忌憚這個人物。而他之所以特別怕,是因為父親喜歡這個人。
他那時候特別不明白,為什麼父親總是三句話不離言澤舟,言澤舟這裡好那裡好,反正什麼都是言澤舟最好。
父親還拿總拿這個外人的標準來要求他……
後來,當傅博聽說那則八卦新聞之後,才恍然大悟地明白過來。他和言澤舟的比較,原來就像是一個家庭里的兩個兒子。
他們一好一壞,同時放在了天平上,誰都該知道怎麼選,又何況是他如此精明的父親。
所以,老爺子最後把一切都給了這個人。
可沒想到,言澤舟這樣剛正不阿的人,也會放棄自己的光榮的工作來攪商海這趟渾水。
說穿了,還不是抵不過利益的誘惑?
他忽而就看不慣他道貌岸然的樣子。明明也是為了錢,還在人前裝什麼裝。
傅博之所以說想去酒吧,就是想試試言澤舟會有什麼反應。如果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他只會更加覺得厭惡。
可言澤舟竟是這樣淡然鎮定地答應,連半點反轉的餘地都不給他。
傅博覺得若真要鬥起來,他絕對不是言澤舟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