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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點什麼?」聽溪扶著牆垣進去,人是清醒了,頭卻還是暈得很。
江年錦掃了一眼茶几上的那兩個杯子,那是她來不及收拾的。
「陳爾冬來過?」
「你怎麼知道?」聽溪一驚。
「除了她,誰還喝這樣陳舊的茶。」江年錦語氣淡淡的,不是不屑,情緒難辨。
聽溪彎腰整理,那杯底露出的茶葉泡過之後就變了顏色,沒想到這樣,江年錦還能判斷出來這是陳爾冬的喜好。
看來,江年錦和陳爾冬的關係,的確也如傳聞而言,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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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錦只要了一杯水,其實連水都沒有想要,是蘇聽溪秉著熱情的待客之道非要給他倒的。
她端著水杯搖搖晃晃的從廚房出來,沒走兩步路就把杯子裡的水全都灑在了他的身上。
蘇聽溪驚得張大了嘴巴似乎連僅存的醉意都散了。
江年錦死命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嘴邊的髒話是忍了又忍才給咽回去的。
真是見了個鬼了。
蘇聽溪回神,立馬揪了幾張紙巾撲過來,江年錦的那句「走開我自己來」都沒有機會說出口,就一下子就被她按倒在了沙發上。
她顧不上他鄙夷的神色,小手胡亂的在他胸前擦拭,那溫水還是滲透了衣物觸到了他的皮膚。濕噠噠的真是難受。
更讓他覺得不適的,是她竟然靠他那麼近。
鼻尖的馨香亂竄,身上的血液也跟著亂竄。
「蘇聽溪你給我讓開。」江年錦終於忍無可忍的低吼出聲。
聽溪嚇得鬆了手,手裡白花花的紙巾簌簌的落了他一身,江年錦起身撣了撣。
腳邊的那張請帖就這樣的落進他的視線里,一模一樣的,他也有一張。
「你還是想去?」他忽然斂了情緒問她。
沒頭沒尾的,聽溪愣了一下,直到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張攪亂了她一天情緒的請帖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可是她卻忽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想去,是想見他。不想去,是不想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
江年錦看著她眸子裡的那簇小火苗又這樣毫無徵兆的熄滅了,他忽然覺得沒意思。
這個女人情緒起伏都自成一派,而他最不喜歡超出他掌控的一切。雲輝說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他太沒有安全感。
切,就普雲輝這貨還敢跟他談安全感?
江年錦一言不發,轉身就想往門口走。
「等一下。」蘇聽溪忽然伸手攔住了他。
「還想幹什麼?」江年錦眉心裡滾著一團火。
「外面風涼,你這樣出去會著涼的。」聽溪說著,蹬著拖鞋就往那個奶白色的小小衣櫃前跑,「我給你找件衣服。」
江年錦壓根不想理會她,就她這樣的身子骨,衣櫃裡還能有他能穿上的衣服?
他往前走了幾步。
她的衣櫃門也打開了。
江年錦的目光掃過去,那素淡的衣櫃裡,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黑色大衣,夾掛在那些小巧的精緻的女人衣服里,顯出幾分大氣也顯出幾分溫情。
他的腳步頓住了,見過了風風雨雨也從沒見過這樣的畫面。
蘇聽溪踮著腳尖將他的大衣取下來,攏在臂彎里朝他跑過來。
「喏。」她的手往前一遞。
江年錦低頭,那纖瘦的胳膊,像是隨時都會被這大衣給壓彎了。
「本來就是你的。」怕他不接似的,她又補了一句。
江年錦嘴角一沉,伸手把大衣攥了過來披在自己的身上。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又掃了一眼地上的請帖,對她說「我明天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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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俱明滅1【萬更】
浮光深處終遇你,夢俱明滅1【萬更】
明天,聽溪都不知道她要怎樣熬過這漫漫黑夜等來她的明天。ai愨鵡琻
幾乎一夜都沒有閉上眼睛,卻在凌晨時分沉沉睡去。匆匆趕到Beauty的時候大家已經結束了早會。
陳爾冬看著她愈發憔悴的臉,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進了自己的設計室。
靜竹跟在陳爾冬的身後,憤憤不平的甩著手裡的那疊設計稿。
「你看你看,你遲到就沒有關係,若換了是我,准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罘」
聽溪抬肘撞她,順勢接過了她手裡的稿子「怎麼,非得她罵我你才覺得舒坦是不是?」
靜竹搖頭「我當然不是對你有意見,我是對陳爾冬一碗水不端平這個態度有意見。」
「行了。」聽溪騰出手來比了個「噓」的手勢,靜竹在這樣咋咋呼呼下去,非得讓陳爾冬聽見了不可。她看著,本來就心情不好的樣子颶。
房靜竹撇了撇嘴。
兩個人慢慢的往休息室走,陳爾冬畫設計稿的時候,就是她們休息的時候,因為她誰也不許打擾。
「我不在的這兩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這兩天,我想想噢。」靜竹捏著自己的下巴,眸子咕嚕一轉「這兩天Beauty最大的事情,就是巴黎回來之後,Wylie簽了沐葵。」
「Wylie簽了沐葵?」聽溪喃喃重複著,又問「就只簽了沐葵?」
「簽下沐葵就不錯了,整個加安市就簽了兩個模特兒。」靜竹的手胡亂的比劃著名,看著挺激動,「沐葵現在可是Beauty第一人,這尾巴誰按著都得翹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