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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我都不知道自己讓程諾羨慕什麼。也是羨慕臉大嗎?反正從開始到現在,我唯一比程諾好的可能就是空手道。但現在也沒準了,我能明顯感覺出來,目前練習空手道更多的就是「想保持狀態」。跟曾經非逼著自個兒贏,不贏就吃不香睡不著的感覺完全相反了。
程諾聽了後,只是略微挑釁地說:「你有那麼慫?不然我們現在練一會。」
「大馬路上?待會車該來了。」我嘴裡這麼說,立馬就把袋子放在地面上,活動手腕腳腕。
等蔡林珊驚恐地踩著高跟鞋,推開保姆車的車門吧嗒吧嗒跑出來的時候。我們身邊已經圍了一小波人。
袋子散落滿地。而我正在拼命壓著程諾的手臂,想試著把她過肩摔——沒成功。程諾情急之下狠狠踹了我肚子一腳,疼得我眼睛都冒金星,一後退踩到自己帶來的塑膠袋上。所有法律教材都露出來了,首頁還被我踩出一個大腳印子。
去ktv的路上,我都隱隱有點後悔,早知道換上新鞋了。但無論我怎麼解釋純屬閒著沒事鬧著玩,蔡林珊都拼命瞪程諾。程諾的臉在剛才蔡林珊阻止的過程中,被她扇了下,現在也有點腫,更懶得開口。
到了ktv包廂,程諾就自顧自地開始唱歌。我和蔡林珊坐在她後面沙發上,大眼瞪小眼。蔡林珊冷冷地問:「這姐們兒是失戀了?」
我沒吭聲,只壓著隱隱的快樂用牙籤叉著冰凍果盤吃。原來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能輕易打敗程諾啊。
沒想到蔡林珊轉頭問我一句話,又破壞了我好心情。「你把她男人奪走了?」
「我他媽有病啊?」
她一下子笑了,那種冷冷的腔調立刻沒了:「你說你結婚為什麼都不邀請我當你伴娘?」
蔡林珊租的是個很大的包廂,頭頂上有閃燈,屋裡有吧檯和很大沙發那種,她的朋友不停地前來。程諾估計心情是真不好,自己抱著話筒唱了一晚上,期間不停地有蔡林珊的朋友跟她一起唱。我和蔡林珊就躲在角落裡聊天,等到了凌晨三點多吧,我在ktv房裡感覺撐不住了,不是因為困,實在是因為我再也吃不下更多果盤和披薩了。
我跨過很多條大腿,走到前面拍了拍程諾的肩膀。「我要先走!你要和我一起嗎?」我朝她大聲嚷嚷,房間和我的胃一樣滿。因為整個屋裡全都是女的,煙味和香水味特別濃。
她抬起頭看了看我,遲緩地點點頭。
熬完夜的清晨就像冰箱裡最裡面的感應燈一樣潮冷,路面上起了不知道是污染還是什麼的大霧。程諾緊緊靠著我,而我儘量避免讓目光和嘔吐物很多的馬路牙子對視。她有點醉了,於是先把程諾送回去,我再瑟瑟發抖地抱著自己的塑膠袋和新鞋子回家。
等推開家門,也還沒過四點半。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喝水,發現台子上有兩包包裝完好的紙袋。打開看了眼,是糖裹山楂和炒栗子,估計是錢唐昨晚買給我的。
因為快到錢唐起床的點了,我就沒上樓去吵他,想自己在客廳待著休息會。而等坐在沙發上,腳還沒有翹高,就突然間有人在我腰後面沉聲說:「'清宵長歌裂金石'後回來了?」
我是忍了一路都沒吐,現在差點都吐出來:「你怎麼睡沙發上啊。我不是告訴你我不會來了嘛?」
錢唐估計也被我剛弄起來,他沒生氣,就靠在我肩膀上低聲說:「昨晚打完遊戲就忘記上樓了。」
我瞅了他一眼,摸摸他溫暖的頭髮。
昨晚我其實和蔡林珊聊了挺久,大部分情況下,她都在說自己那些演藝事業外的生意,說她的男朋友,但期間肯定也聊到了錢唐。蔡林珊也喝了點酒,就很坦誠地跟我說她自己現在已經有了點名氣,演藝事業外也撈了不少錢。但為什麼不單飛還樂意留在公司,主要就是因為看中cyy里有錢唐把持。
「公司發展了兩年,模式已經不算創新了,但有一點好,就是這公司從來不說空話。我看過其他家娛樂公司的老闆,哪哪都說公司是大家的公司,要辦一個分享制的公司——也就騙騙剛出道的新人了。人和人能一樣嗎?一樣的話誰都能紅了。但錢爺從來沒說這種話,他也不需要簽約藝人討好自己,就完全是靠培養經紀人制度支撐。這模式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我就覺得還不錯。」
不過蔡林珊也同樣看到了公司存在的問題,錢唐現在急缺合伙人,他已經在太多方面□□不顧。蔡林珊對此深感同情,她跟我抱怨自己開了店後,才明白當老闆太難了,就不說煩心事有好多好多,有多多呢?像地上的傻逼一樣多。而且,每天的工作都是在含笑吃大便。
我實在很難忘記這用詞,剛想好奇地問錢唐是不是也有這感覺。他卻說:「記得你以前也睡在客廳沙發上等我,那會你才那么小。」
我冷冷地看著錢唐比劃了半個嬰兒屍體的大小,翻了個大白眼:「你沒睡醒吧。」
結果他從我兜里翻出了那幾個香水試紙,盤問我幾句,也就沒讓我好好休息。
而在我倆親熱的時候,錢唐突然問我:「你喜不喜歡熱鬧,特長生?」
「……挺喜歡的。」
他點點頭,還不忘打擊我一下:「你什麼都喜歡。」
錢唐隨後在他的生日上,以很粗暴地方式熱鬧了一把。
雖然總聲明不喜歡接收禮物。但錢唐每年生日都會舉辦一個聲勢比較浩大的派對。每到這時候,對內自己員工放假再加發獎金,對外再請一些近期合過過和即將合作的圈內人參加,跟個小春節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