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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部忙完,兩個小捲毛已經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了,周淮生好不容易翻出一條羽絨毯蓋在兩個人身上,然後去廚房做晚飯。
正好有時間,他便用高壓鍋燉熟牛腩,做了番茄牛腩煲。
他記得他找到工作第一次發工資的時候,帶著林知繹上飯館,林知繹翻了半天菜單,最後選了這道菜,上菜之後林知繹嘗了兩口又說不好吃。
周淮生沒吃過,但他嘗了味道,看了看食材,大概猜出來做法,在家裡試著做給林知繹吃,沒想到林知繹很喜歡,罕見地吃了一整碗米飯,因為牛腩貴,家裡沒有高壓鍋,每次做都要多花很多時間,所以吃的次數不多,可每次吃這道菜,林知繹都會很開心。
再後來周淮生送外賣的時候,每每看到訂單上寫著番茄牛腩煲,都會悵惘幾秒。
腰忽然被人圈住,林知繹從後面抱住周淮生,嘟囔著:「聞到香味了。」
周淮生笑著說:「小饞貓。」
他把手覆在林知繹的手背上,防止林知繹又被燙到,「我煮多一點,明天讓你帶上班,中午加熱一下就能吃。」
林知繹的手被困住,指尖卻故意在周淮生的小腹上打著轉,「是愛心便當嗎?」
「什麼是愛心便當?」
「就是前夫給前妻做的那種帶上班吃的盒飯。」
周淮生大窘,放下長柄湯匙,轉過身無奈地望向林知繹,林知繹朝他得意地眨了下眼睛,然後踮腳在周淮生的臉上親了一口,撩完就走,「你繼續做吧。」
他慣會這樣勾引。
懷孕那段時間,周淮生就被他折磨得快要發瘋,他懷著滿心愧疚對一臉天真的林知繹解釋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可林知繹全當耳邊風,半夜不睡覺,光溜溜地鑽進周淮生的被窩去脫周淮生的衣服。
那時候周淮生只當林知繹孕期信息素不穩定,發情期延長,現在想一想,林知繹那時早就恢復了神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周淮生在忍什麼。
他都知道,他一邊裝傻一邊勾引。
壞透了。
周淮生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望著沙發上滾作一團的兩個人。
吃晚飯的時候林知繹突然提起:「我明天去看守所見一下林衍德。」
周淮生幫他夾菜,「好。」
「父子之情已經斷了,就當是最後一面,想想他這個人也挺失敗的,關在裡面到現在,沒一個人去看望他,平日裡那些林總林總喊個不停的人,現在都躲得遠遠的,田敏堯也把她的美妝品牌轉賣給別人,拿了錢帶著林知文出國了,其實我有的時候覺得自己有些地方還是遺傳林衍德的,我也很自私。」
「你和他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周淮生把牛腩夾到林知繹碗裡,說:「你只是恃寵而驕。」
林知繹彎起嘴角,莫名羞臊起來,低頭吃飯,悶不吭聲地就吃完了一整碗飯,周淮生接過他的空碗,拿到廚房再去盛。
因為晚飯吃了太多,林知繹坐都坐不下來,在客廳里轉來轉去,周淮生洗完手出來,林知繹一頭撞在他胸口,「都怪你,又給我盛那麼多,你是不是想撐死我,然後繼承我的家產,扔下卷卷,去找年輕漂亮的beta結婚?」
「什麼亂七八糟的?」周淮生緊皺眉頭,伸手給林知繹揉了揉肚子。
「如果沒有遇到我,你會在雁蒙村里找個年齡相仿的beta結婚嗎?」
「哪有這些如果?」
「回答我!」
周淮生被林知繹纏得沒辦法了,只好說:「不會。」
「這還差不多。」
卷卷趴在沙發上畫畫,他一開始正興趣盎然地在塗鴉本上塗顏色,可是一轉頭就看到他的爸爸正抱著他的小爸爸,兩個人貼在一起說悄悄話。
卷卷又被冷落了,他無聊地打了個滾,決定把黃色小魚塗成五顏六色的小魚,自娛自樂。
林知繹在卷卷面前還好好的,一和周淮生單獨相處就故態復萌,說話做事都變得十分孩子氣,他洗澡的時候喊手疼,非逼著周淮生進來幫他洗,可等周淮生做好心理建設走進去,他又成了害羞的那個,轉過身要周淮生不許亂看,周淮生拿著全是泡沫的浴球,剛擦了一下林知繹的後背,兩個人都像被點了火,浴室瞬間幾乎熱成桑拿房,周淮生輕咳兩下,啞聲說:「知繹,自己洗。」
林知繹也不鬧了,「嗯」了一聲,乖乖接過浴球。
洗完澡,他躺床上看了幾份文件,然後喊來周淮生,說:「想喝水。」
周淮生給他倒了水。
臨睡前,他又抱著枕頭去了客房,周淮生剛洗完澡,林知繹說:「睡不著。」
周淮生還不清楚他的心思,揉了揉眉心,說:「上來吧。」
林知繹把枕頭扔到一邊,直接拉開周淮生的胳膊,躺到他懷裡,腳尖開始作亂,周淮生起初還能坐懷不亂,五分鐘不到就繳械投降,他按著林知繹的手,把吻落在林知繹的頸側。
臨到最後,周淮生還是忍住了。
他覺得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為了能讓林知繹不用悶悶不樂,他可以妥協,可以放下,但不代表他心裡沒有疙瘩,可能是身份上的差距,他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對林知繹有欲、念。每當腦海里想起那些不該有的畫面,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