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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進來匯報工作,林知繹便放下這件事,專心投入工作,鼎勝要新開闢醫藥產業的事情已經在公司傳開,有幾個中層領導已經摩拳擦掌,暗地裡勾心鬥角,想在新產業拔得頭籌,林知繹一一和他們談了話,推心置腹,及時遏制了一場職場惡性競爭。
林知繹忙中有序,臨到年底,鼎勝在他的指揮下運行得十分順利。
下了班,他便開車回了家,周淮生比他遲一步到家,林知繹便不急著開門,站在台階上等著,周淮生朝他笑了笑,夕陽在他身後,林知繹看著周淮生把電瓶車停進院子,摘了背帶,一手抱著卷卷,一手拎著菜,快步走了過來。
他一靠近,林知繹便頓覺安心。
他打算暫時不告訴周淮生假性標記的事,他知道周淮生一定不會同意,周淮生比林知繹自己還擔心他的身體,不管是前期的噁心嘔吐體重陡增,還是之後的發情期延遲,說是沒有大問題,但是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是那個萬分之一的倒霉蛋。
他準備先斬後奏。
林知繹接過卷卷,問小傢伙:「卷卷今天在早教班裡學了什麼?」
卷卷聽了之後竟然把臉埋在林知繹的肩上,不肯回答,周淮生拆台道:「學了跳舞,老師說他跳舞像小鴨子。」
卷卷立馬委屈起來,眼淚汪汪地望向林知繹,「才不是小鴨子。」
林知繹連忙哄道:「不學了不學了,我們卷卷怎麼會像小鴨子呢?明明是可愛的小熊。」
卷卷哼了哼,扭頭不理周淮生了。
周淮生忍著笑,拿起剛剛去菜市場買的魚和蔬菜,拎到廚房,洗手作羹湯,林知繹幫忙洗了點水果,餵給卷卷吃,但他突然想起謝言庭說的「自我隔離一周」,周淮生身上自然沒有信息素,但卷卷未必是beta,是不是意味著他一個星期不能親近卷卷?
他連忙打電話給謝言庭,問他做這個標記會不會影響到孩子?
「不會的,而且兩歲以上的孩子對母體信息素的依賴會越來越小。」謝言庭回答。
周淮生把魚洗乾淨之後,忽然想起來去問林知繹喜歡吃紅燒魚還是喝魚湯,一轉身發現林知繹不在客廳,但有談話聲從儲物室傳出來,周淮生覺得奇怪,剛走過去就聽見裡面傳來林知繹的聲音。
「當然不是alpha,如果是alpha,一切就好辦了。」
「我只是怕影響到孩子,我想陪在孩子身邊,孩子身體不好,離不開我。」
「謝總,你真是我見過的alpha里最了解omega的,能這樣換位思考,不容易。」
「我知道,它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
周淮生怔了怔,隨後默然回到廚房,想了想還是決定做紅燒魚。
林知繹這邊電話還沒結束,「我只是擔心那一個星期我不能接觸孩子,好,不要長時間接觸就行,假性標記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其實我也可以去做腺體摘除手術的,這個最徹底,但是孩子現在還需要我的信息素,而且摘除手術的副作用肯定比假性標記大的多,我目前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我動這麼大的手術。」
謝言庭停頓兩秒,忽然嚴肅地問:「我雖然是假性標記的倡導者,但我承認,只要是手術都會有風險,林董,你真的想好了?」
「嗯,沒辦法,很愛他。」林知繹回答。
周淮生放棄了生活二十多年的家,付出一切去照顧保護林知繹的時候,也沒有人問他一句:真的想好了嗎?值嗎?
愛從來都是相互的。
他掛了電話,回到客廳,卷卷正在看電視,廚房裡飄出爆炒蔥姜小米辣的香味,林知繹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周淮生的腰,夸道:「好香。」
可是周淮生沒有像昨天那樣用手護住林知繹的手,他只是彎了彎嘴角,笑得很勉強。
林知繹覺得奇怪,但周淮生表現如常,似乎沒什麼破綻,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延續到晚上,讓林知繹有些無措,哄完卷卷之後周淮生要去洗澡,林知繹把他攔住,「你怎麼了?」
「沒有啊。」周淮生伸手理了理林知繹額前的碎發。
林知繹皺了皺眉,他攬住周淮生的脖子,把他往下壓,然後仰頭吻了上去,周淮生本想避開,可他有些按耐不住心裡的火。
林知繹和一個alpha在聊天,還說「如果是alpha,一切就好辦了」。
周淮生覺得自己應該生氣。
明明早上還催著他做出承諾,說要永遠陪在他身邊。
周淮生很少在接吻里掌握主動,但這一次他吻得很深,很用力,林知繹開始小幅度地掙扎了,他還不放手。
林知繹在片刻喘息中抓住機會,「你、你怎麼了?」
周淮生很想繼續吻住林知繹的唇,想發泄內心的焦躁,但他忍住了,他不應該這樣粗暴地對待林知繹。
可林知繹親了親周淮生的臉頰,問他:「阿淮,你怎麼了?」
周淮生不說話,林知繹又親了一下,耐心地問:「告訴我好不好?我們之間不要有誤會。」
第38章
周淮生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兩句話就能說清的事情,明明只要把他心裡的不痛快說出來就行,很簡單的事情,他就是做不到。
他知道林知繹對他不是沒有感情,當年是愛的,現在也是有情意的,可為什麼就是說不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