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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危機就這樣解決了,林知繹在辦公室里坐了半天,還有些恍惚。
他意識到自己的能力還有欠缺,至少在處理危機上,他經驗尚淺,他聯繫了盛家暉和盛家暉的舅舅,定了餐廳,「還希望老先生能給我好好上一課,盛哥,你也要來。」
盛家暉的舅舅在林知繹大學畢業前一直都是鼎勝的法律顧問,他與顧念都是多年摯友,所以他對林知繹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盛家暉也在一邊旁聽。他們都是繼承家業的二代,對於很多公司經營和人際關係上的事情都有共鳴,好幾次都是說著說著就同時點頭,然後相視一笑。
「舅舅,經營公司不難,難的是跟那些老油條們鬥智鬥勇。」
林知繹感同身受,抿了口茶。
「年紀輕說話就沒分量,但是你們沉得住氣,不卑不亢,知人善任,遇事不慌不忙,自然而然就有威懾力了,那些老董事都是半截身入土的,再等幾年就鬥不過你們了,行,天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覺了。」
老先生說著就要起身,盛家暉說要開車送他回去,老先生直擺手,「這麼近還要坐車,你也鍛鍊鍛鍊吧,一身懶骨頭。」
盛家暉白挨一頓罵,朝林知繹直眨眼。
老先生走之後,盛家暉嘆了口氣,「這陣子估計把你忙壞了。」
林知繹平靜地說:「還好。」
「鼎勝這麼大,經營起來哪裡容易?知繹,你看起來挺憔悴的,回去好好睡一覺,讓周淮生給你煮點藥膳補一補。」
林知繹點頭。
「看你這個樣子,他估計也很心疼。」
「我沒告訴他,他也不知道鼎勝的事,他之前還每天刷刷新聞,但最近他忙著自己的事,估計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一定會來問我的。」
「沒告訴他?」
「說了他也聽不懂,也幫不上忙,不是給他增加煩惱嗎?」
「說是這麼說,但他陪著你,你就不會太孤立無援嘛,穩定的情緒價值也是價值啊,伴侶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當對方的垃圾桶嗎?」
林知繹愣住,「你說得對,我忽略了這一點。」
盛家暉起身穿外套,「沒事,也不遲,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上車的時候林知繹就感覺到身體不對勁了,但發情期才過去二十天,不可能這麼快又來,他以為是剛剛吃了什麼東西導致胃不舒服,可等車開到一半,林知繹攥緊了衣領,死死按住抑制貼,身體的溫度提醒他,發情期好像真的來了。
「盛哥,停一下車。」
盛家暉卻沒有動,林知繹望過去,盛家暉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他啞聲回應:「這裡人太多了,你不能下車。」
盛家暉拿出自己放在車裡的抑制劑和抑制貼,林知繹剛接過來就推了回去,他把最大號的抑制貼拆封貼到後頸,然後迅速下車,坐到了后座。
「你怎麼不喝抑制劑?」盛家暉震驚地問。
「我預約了假性標記手術,我要三個月停用抑制劑,好不容易把上個月熬過來了,我不想半途而廢。」
「假性標記?」盛家暉只聽過這個名字,但現在不是求知的好機會,他打開兩瓶抑制劑猛地灌進去,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沒事沒事,我現在把你送回去,你給周淮生打電話,讓他在家門口等你。」
可是他完全開不了車,「知繹,你等級多高啊?」
「九級。」
「靠,我快被你誘導發情了。」盛家暉迅速把車停在一排門店前的車位上,然後獨自下車,鎖了車門,跑去便利店買了三瓶冰水,售貨員看他臉色不對,「先生,你怎麼了?」
盛家暉無奈地笑,「差點壞了事。」
如果沒有周淮生的存在,他可能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那樣子的林知繹,那種味道,沒人能抵抗。
周淮生接到電話趕過來時,路上的人已經很少了,盛家暉倚著電線桿站在路邊,他朝周淮生招了招手,然後開了車門鎖,「照顧好他。」
周淮生反應不過來,但他還是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林知繹已經神志不清了。
盛家暉敲了敲車窗,指了指樓上,「這兒有個小旅館,你倆將就一下,把身份證給我,我給你倆開。」
周淮生脫了衣服給林知繹穿上,然後迅速把他抱進旅館,「盛先生,多謝。」
盛家暉陡然又聞到林知繹的味道,他強迫自己避開視線,勉強的笑容很不自然,周淮生愣了半秒,因為時間緊急,他只能火速把身份證放到櫃檯上,然後抱著林知繹上樓。
小旅館的核查並不嚴格,盛家暉笑吟吟討好了幾句,老闆就幫忙開了房間,盛家暉連忙跑上來開門,他不了解beta和omega該如何解決發情期的痛苦,從他的生物知識儲備出發,應該是無法解決的,畢竟需要將alpha的信息素通過腺體注入。
beta又沒有信息素。
盛家暉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抑制劑交給周淮生,「我剛剛查了下假性標記,不是什麼重病的手術,是隨時都可以做的,雖然知繹說三個月不能用抑制劑,但如果太痛苦了,還是用一下抑制劑吧。」
周淮生動作頓住,第一次覺得林知繹很陌生,他拿過兩瓶抑制劑,對盛家暉說:「麻煩你了,盛先生。」
第43章
「阿淮……」
林知繹已經神志不清了,他拼命往被子裡縮,然後反覆喊著周淮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