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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夜翀聽了,著實嚇了一跳。
不過他打量著喬南溪的樣子,像是想要看出,她的這句話是否是演戲。
怪就怪她說過的謊話太多了,夜翀已經分不清楚她哪一句是真心,哪一句又是為了做戲。
短暫的沉默之後,夜翀開口道,「喬南溪,你要是不怕我拉著被人給你墊背的話,最好立馬給我起來,吃飯。」
喬南溪幽幽的看了眼夜翀,然後嗤笑著道,「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你拿誰給我墊背?」
夜翀對上喬南溪那雙漂亮的眼睛,有那麼瞬間,他覺得她眼中的不是嘲諷,而是浸入心底的孤寂。
是啊,她現在沒有組織,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什麼都沒有了。
但夜翀怕極了她這副豁出所有的架勢,所以他出聲道,「夜辰,還有那個叫白胤的殺手,如果你想死在我這裡,好,我不介意送他們兩個下去一起陪你。」
喬南溪沒想到夜翀竟是早就知道了他們的底細,就連白胤是殺手都了如指掌。
短暫的沉默之後,喬南溪道,「你送夜辰下來陪我,不是你的性格啊,我以為你這種人,是無論生死都會拆散別人的呢。」
第45章 小姐就是這副暴脾氣
夜翀本就是隨口威脅喬南溪一句,卻沒想到喬南溪反將了他一軍,他登時惱火,抓著喬南溪手臂的手,也不由得收緊了,力氣大到喬南溪想要露出嘲諷的笑容都很困難。
咬牙切齒的看著喬南溪,夜翀一字一句的道,「喬南溪,你還要臉嗎?」
喬南溪看到夜翀這副怒急攻心的樣子,她蒼白的面孔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來,雖然那笑容是那麼的虛弱,但她貴在一雙眼睛中,滿是對夜翀的嘲諷和挑釁,端的令人生氣。
唇瓣開啟,她笑著道,「命我都不想要了,我還要臉做什麼?」
夜翀是真的被氣到了,他一把甩開喬南溪的手臂,力氣大到她像是紙片人一樣輕飄飄的栽倒在床上。
一頭長髮瞬間因為慣性而披散在臉上,喬南溪看不見夜翀臉上的表情,同樣,夜翀也看不到她的。
數秒之後,喬南溪只聽得夜翀站在床邊,陰沉著聲音道,「好,喬南溪,有種你他媽就給我死在這兒!」
說罷,夜翀氣得扭頭離開。
聽到摔門的聲音,喬南溪淡淡的勾起唇角,笑了。
看來她跟夜翀之間註定不能好好的相處了,似是只有用這樣的方式,像是兩隻刺蝟一般,豎起渾身的倒刺,永遠都無法擁抱,這才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宿命。
喬南溪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迷迷糊糊中,喬南溪感覺到有人進來,因為身體的原因,她現在的敏銳度大幅度的下降,直到有人走到床邊,她這才察覺。
微微側過頭來,喬南溪想要看一眼,但見一名戴著口罩,一身白色衣服的女護士,她手中拿著一根針管。
走到喬南溪身邊,她執起喬南溪的一隻手臂,喬南溪已經無力反抗,管她給她打的是什麼東西,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護士給喬南溪打完針之後,什麼都沒說,邁步離開。
喬南溪依舊維持著原動作躺著,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一抹身影坐在床邊,喬南溪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床邊的人竟然是夜翀。
夜翀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喬南溪,喬南溪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跟他四目相對的五秒之後,她唇瓣開啟,出聲道,「來看我死了沒有?」
她的聲音很是低沉,甚至沙啞,話音一出,喬南溪自己都嚇了一跳。
夜翀面無表情的看著喬南溪,聞言,薄唇開啟,他不答反問道,「三年未見,我以為你在外面應該學會什麼叫服軟了,還是……你只敢跟我這麼叫板?」
喬南溪別開視線,不去看夜翀的臉,只是逕自回道,「你要是想要一個人的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你想殺我,那我服軟也沒用。」
夜翀聞言,出聲道,「你還知道我不想讓你死?」
喬南溪淡笑,「是啊,生不如死才更折磨人。」
夜翀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隨即出聲道,「只要你願意跟夜辰斷絕一切往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喬南溪聞言,波瀾不驚的反問道,「什麼機會?改過自新?還是重新回到你身邊?」
聽著喬南溪那滿是戲謔的口吻,夜翀眸子中的怒焰已經越來越明顯,不過他強壓著,幾秒之後,出聲回道,「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我夜翀曾經的女人,而夜辰也是夜家的人,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人不要臉就可以豁的出去的,我還要臉,我們夜家也要臉,所以只要你願意跟夜辰斷絕一切往來,我可以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生與死……你自己選。」
擺在喬南溪面前,人她選擇的,不是夜翀或是其他的別人,而是生與死。
喬南溪終於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自不量力和自以為是了,她唇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是真的在嘲諷自己。
笑著,她過了五秒之後,唇瓣開啟,出聲回道,「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此話一出,夜翀的臉色驟然一變。
半晌,他瞪著喬南溪道,「你寧願死,都不要跟夜辰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