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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辭見沈寧深說的冷靜，就好像往常跟他講題一般, 心道難道真的是這樣？大家都會塗？別人的男朋友也都會幫忙往那裡塗藥嗎？
可就算這是很正常的, 但一想到沈寧深那修長筆直的手指要抹著藥膏，仔細地看著他那裡給他上藥, 他還是難以接受, 光是現在這樣想一想都覺得要腳趾摳地, 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面去。
沈寧深看著他驚愕得沒緩過來的表情, 想了想, 斟酌著道：「我們昨天……不是已經碰過那裡了嗎？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的。」
顧念辭：「……」
雖然昨天沈寧深已經碰過他那裡了, 但顧念辭覺得這是兩碼事，至少在他心裡的感覺就是很不一樣, 昨天是情動不能自已，今天卻是要冷靜地看著他那裡上藥, 這怎麼能一樣！
顧念辭堅定地拒絕：「不要！」
沈寧深也同樣不容商量地道：「要, 你不要犟, 萬一發炎感染了怎麼辦？到時候更疼。」
顧念辭猶豫了下，道：「那，那我自己塗。」
沈寧深還是不肯退步：「不行，自己怎麼塗。」
顧念辭：「……」
自己怎麼就不能塗了！不就塗一下嗎！我又不是手殘了！
他語氣強硬地道：「我能塗！要麼我自己塗，要麼我就不塗了。」
沈寧深微微擰了下眉，看起來像有些生氣，又像是有些頭疼。
顧念辭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低頭喝了一口粥，低聲囁嚅道：「這樣看我幹嘛？喝粥啊你，不餓嗎？」
沈寧深對顧念辭的見外是有些生氣的，但更多的是擔心顧念辭那裡發炎不舒服，但看著顧念辭微紅的臉和偷偷瞄他的模樣，心裡那些生氣也好頭疼也好，全都一下子軟化了下來。
只想捧著他哄著他，讓他開心，一點都不想他為難。
既然他還沒完全準備好，還有些放不開，那就以後再一點一點慢慢讓他放開好了。
現在還是不逼他了。
他這樣想著，放軟了聲音，也放軟了態度：「好，那我買了藥你自己塗。」
顧念辭喝著粥輕輕「嗯」了一聲。
沈寧深彎了彎唇，伸手摸了摸顧念辭腦袋，顧念辭仍由他摸著，但沒忍住輕聲嘟囔：「摸小狗呢，天天摸我頭。」
沈寧深輕笑了下，順著他的話道：「小狗。」
顧念辭咕噥：「你才小狗，不，你是大型犬。」
喜歡舔人咬人，把口水弄得人一身的那種大型犬。
兩人吃完早午飯，沈寧深在藥店下單的藥膏也送到了，他拿了藥膏上了樓，抿了抿唇道：「那你塗，我出去，你塗好了叫我。」
顧念辭：「嗯。」
沈寧深帶上門走了出去，他也沒離開，就站在門外等著，房間隔音很好，他根本聽不到屋內的動靜，只覺得過了好久，顧念辭才終於喊道：「進來吧。」
沈寧深走了進去，見顧念辭由之前的坐改為趴躺在床上，藥膏放在一旁，顧念辭手臂壓在床上，手指翹起沒碰著床單。
「等下。」沈寧深快步走到電腦桌旁，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濕巾，他走到床邊坐下，抽出一張濕巾，抓著顧念辭的手指擦了擦。
顧念辭也沒拒絕，坦然接受著沈寧深的服務，沈寧深給他擦完，顧念辭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嘟囔道：「我還是要去洗下手。」
「我抱你過去。」沈寧深自然地道。
顧念辭：「不用，我又不是殘廢了，你再敢說抱我過去，我，我今天晚上不住你這了。」
他的威脅很有效，沈寧深接下來一天都沒再說過抱他過去這四個字。
他洗完手回了床上，本來準備拿一套數學卷做一做，但一想到學習就不由想到沈寧深要出國這件事。
沈寧深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他將兩人的書包都拿了過來，翻出顧念辭要的數學卷，又從自己書包里翻出昨天那個文件袋。
他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文件袋，然後俯身親了下顧念辭臉頰，溫聲道：「跟我一起看看嗎？」
顧念辭抿了抿唇，桃花眼中流轉著乾淨卻又誘人的風華，只是當事人並不知曉，他看了看沈寧深，點了點頭。
沈寧深又親了他下，然後跟他一起躺到床上，將文件袋裡的資料全都拿了出來。這些資料他早就看過好幾遍了，上面用紅筆圈圈劃劃了好些地方，他將資料一份一份給顧念辭，跟顧念辭說著每一份資料的重點。
顧念辭看著上面紅筆圈過的地方，咬了咬自己下唇唇側，指著紅圈問道：「這是你劃的嗎？」
沈寧深正跟他解釋著資料，沒想到顧念辭卻突然問了一個不太相關，在他看來也毫不重要的問題，他不甚在意地道：「嗯，我劃的。」
他回答完，又繼續翻著資料，把自己覺得重要的地方跟顧念辭先說一遍。
顧念辭一邊聽著，卻一邊有些走神，他看著沈寧深瘦長筆直的手指點在資料上，心裡甜滋滋的，可又有些許的酸。
他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對沈寧深發的脾氣，想到沈寧深平白無故受了他一頓嘲諷，想到沈寧深昨天被放鴿子，卻還是在屋外等著他，想到昨天晚上回來時看到的沈寧深，身影空落落的，就覺得有些難受。
沈寧深說著說著，發現身側人好像壓著眉眼在發呆，於是伸手輕輕彈了下顧念辭的額頭，「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