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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不知道,在她轉過身背對床這邊的那一刻,秦封睜了睜眼,睡眼惺忪地望著她笑了下,然後重新閉上眸子,滿心歡愉地睡了過去。
秦封睡醒時,已經臨近黃昏,姜眠還在畫圖。
窗外的一大片天被染成了紅色,落到書桌上的光線也透著薄紅。
伏案畫圖的姜眠沐浴在紅暈里,連背影都有種無法言說的美感。
秦封盯著她看了會兒,然後慢吞吞地坐起來。
姜眠聽到動靜,扭臉回頭看他。
「睡醒啦?」她嘴角盈著淺笑問。
秦封「嗯」了聲,因為才睡醒,嗓音聽起來慵懶微啞,這種懶洋洋的調調,比平日裡還要性感勾人。
姜眠眨了眨眼,對他說:「外公讓我們吃了晚飯再回。」
「正巧可以見小朗一面,這下全家人都到齊了。」她笑。
秦封欣然應允:「好。」
傍晚,季星朗放學回家後,一見到秦封就乖乖叫人:「姐夫。」
秦封笑著應了聲,隨即就從兜里掏出一個很厚的紅包塞給季星朗。
姜眠詫異地看向他,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個紅包。
秦封仿佛讀懂了她的表情,歪頭小聲跟她解釋:「早上就準備好了,本來想著如果今天見不到小朗,就在臨走時給他留下。」
姜眠點頭訥訥地「哦」了聲。
他還真是周到細心,都不忘給她弟弟包紅包。
吃晚飯的時候聊起季星朗晚飯後要去舞蹈班學街舞,姜眠說:「小朗一會兒跟我們的車走吧,我們把你送過去。」
季星朗得寸進尺:「姐,我回來呢?」
姜眠開玩笑說:「回來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想辦法。」
她是知道季星朗平常都是由家裡的司機彭叔接送的。
秦封是這時才發現,姜眠對著親近的人話也不少,而且很愛笑。
她今天回了家後,明顯比前兩天單獨面對著他時更加鬆弛。
秦封默不作聲地給姜眠加了一塊牛肉。
姜眠幾乎是本能地跟他說謝謝,語氣頗有些受寵若驚。
秦封暗自嘆氣,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在他面前徹底放鬆。
晚飯過後,季星朗跟著姜眠和秦封上了車。
姜眠和秦封坐在后座,季星朗上了副駕駛。
就在要發動車子離開姜家時,姜眠突然想起來她忘記了拿兔子玩偶。
「等等,我忘記拿兔子玩偶了。」她說著,正要推開車門下車,秦封就拉住了她。
「我去吧。」秦封認命地說。
姜眠今晚喝了酒,比領證那晚在秦家喝的多不少。
因為都是自己的家人,她沒什麼顧忌,也不需要秦封給她擋酒。
這會兒姜眠有點暈暈乎乎的,聽到秦封這樣說,也沒拒絕,就讓他幫她去拿了。
秦封快步進屋上樓去拿兔子玩偶時,季星朗不解地問姜眠:「姐,你為什麼非要帶上兔子玩偶啊?」
姜眠此時被酒精支配著,進入了「問什麼就說什麼」的狀態,她如實道:「我睡覺喜歡抱點東西在懷裡嘛,把兔子玩偶帶過去就能每天抱著它睡了。」
季星朗詭異地沉默了片刻,試探道:「那你和姐夫……」
姜眠疑問:「嗯?」
「我們怎麼了?」
季星朗不好意思直白地說出來,而且旁邊還坐著跟姐姐姐夫一起過來的司機楊叔,最後就換了個說辭:「你完全可以抱著姐夫睡啊,不用非得抱著兔子玩偶吧?」
姜眠靠在椅背上,閉上發燙的眼皮,話語懶洋洋慢吞吞的:「你不懂,抱他不如抱兔子舒服,他太硬了。」
正巧打開後坐車門的秦封剛好把姜眠這句話聽進耳朵里。
季星朗也沒想到秦封這麼快就折了回來,他清了清嗓子提醒姜眠不要再繼續說什麼,然後就飛快地轉過身坐正。
車廂里一陣詭異的沉默蔓延。
秦封若無其事地坐進來,關好車門,把兔子放到姜眠腿上。
姜眠瞬間睜開眼,開心地笑著把兔子玩偶抱進懷裡。
秦封扭臉瞅著笑容爛漫的她,耳邊又響起了她剛剛評價他的那句——他太硬了。
被老婆嫌棄的秦封:「……」
突然有點委屈。
季星朗在舞蹈班的大樓前下車,姜眠落下車窗,探出腦袋來,揮著手對季星朗說:「小朗,姐姐在家等你。」
季星朗好笑地回她:「我練完也不去你家啊姐!」
「我家?」姜眠懵懵地反應不過來。
季星朗見她醉的不輕,只好對正往回摟姜眠的秦封說:「姐夫,我姐酒量不好,很容易喝醉,你多照顧她。」
總是能被季星朗一聲「姐夫」所取悅的秦封嘴角輕勾道:「我會的。」
車子重新啟動後,秦封怕姜眠受涼,幫她關好了她這側的車窗。
接下來的半路,姜眠醉酒越來越厲害,大概是酒勁正上頭。
她整張臉都紅撲撲的,耳朵也通紅,就連耳根和漂亮的天鵝頸都染上薄薄的緋色。
姜眠抱著兔子玩偶,似乎不太舒服,總時不時地大喘氣。
秦封關切地低聲問:「怎麼了老婆?不舒服嗎?」
姜眠用手指了指胸口,蹙著秀眉乖乖回:「喘氣不通暢,有點難受。」
秦封從旁邊拿過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他擰開瓶蓋,把礦泉水的瓶口送到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