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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封不懂姜眠為什麼又同意了,不太肯定地問:「你確定?」
姜眠毫不猶豫地點頭,「確定。」
於是,在攝影師、攝像師還有工作人員都準備就緒後,拍攝開始了。
秦封的左手和姜眠始終牽著,沒有鬆開。
他抬起右手,捧住姜眠的側臉,慢慢彎腰,低了頭湊近她。
兩個人鼻尖輕蹭過的那一刻,本來睜眼瞅著秦封不斷靠近自己的姜眠突然一下子閉緊了眸子。
她有點緊張地蹙了蹙眉。
然後被攝影師打斷:「等等,重來。」
「新娘子你別緊張啊,」攝影師調侃:「和自己愛的人接吻是多美好的事,不要皺眉,開心一點,嘴角上揚,笑一笑,要表現出你的幸福。」
姜眠連連點頭,應道:「好的,我知道了。」
隨後她就扭臉,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秦封說:「學長……」
「對不起」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姜眠就頓住,旋即硬生生地轉了個彎,把話改成了:「我們再重拍一下。」
秦封欲言又止。
他本想說,算了吧,不拍這張了。
秦封並不想勉強姜眠。
可她主動說要重拍一次。
他答應了。
這一次,秦封讓姜眠直接率先閉上眼,他聲音溫柔地引導她:「老婆,你想一下能讓你很開心的事。」
姜眠聽話地任由思緒亂飛。
她想起了小時候和母親穿著雨衣和雨靴在下雨天踩水玩的場景。
姜眠的眼眸輕輕合著,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來。
秦封看向攝影師,對他點了一下頭。
而後,他慢慢抬手,輕捧起姜眠的側臉,低頭湊近她。
他們的鼻尖相蹭,秦封歪頭,特別小心翼翼地與她貼了唇。
這一剎那,林間忽而起了一陣微風。
搖曳的樹葉沙沙作響,頭頂的光線晃蕩著傾瀉下來,像有無數星星澆在了他和她身上。
兩個唇瓣中間隔著一層很薄的鏤空頭紗。
他的薄唇似有若無地觸碰著她的柔軟的唇瓣。
姜眠突然呼吸不暢。
就仿佛溺水一般要窒息。
這一瞬的感覺,很像八年前他為了救她給她做人工呼吸的感受。
唇瓣相貼,他為她渡氣。
她無意識地抬起拿著捧花的手,挨上他的手臂,身體也跟著往他懷裡傾了傾,像在尋求氧氣。
直到攝影師說「好了」,姜眠才緩慢睜開眸子,她目光茫然又迷濛地望向他,似乎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他是她後來認識的秦封,還是八年前救她的那位哥哥。
秦封也是第一次跟他暗戀的女孩子這樣親密,儘管她已經是他老婆。
他心如擂鼓,強壓著失控的呼吸,把握成拳的手抵在唇邊,偏過頭輕咳了聲。
仿佛這樣就能掩飾他震耳欲聾的心跳。
接下來的一張照片要拍姜眠騎在馬背上,秦封站在白馬旁邊,為他的新娘牽著韁繩。
攝影師在拍這張騎馬照的時候忽然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對秦封和姜眠說:「下一張新郎也上馬吧,你從身後擁著你的妻子,新娘呢,靠在你老公懷裡,轉頭向後看他,兩個人對視著彼此慢慢靠近,最後定格在差一點點就親到的地方。」
秦封和姜眠按照攝影師的要求照做。
秦封上了馬,從背後將姜眠圈在懷裡,他手握韁繩,手臂環在她腰間。
被她摟住的姜眠身體有點僵硬。
秦封偏頭在她耳邊小聲提醒:「老婆,看我。」
姜眠這才緩慢地梗著脖子向後扭臉。
秦封很快就湊了過來,他的鼻尖輕碰著她的,停在了在她近在咫尺的距離,沒再繼續往前靠。
她微屏呼吸,和他對望著。
男人眼含笑意,眉目溫和,嘴角也輕揚著。
兩個人對視的時候真的很容易笑。
姜眠不知不覺也被他帶著翹起唇來。
在林間拍完森式婚紗照時,時間也差不多臨近傍晚。
今天的日落很美,難得一見。
一群人急忙轉移陣地,來到視野開闊的偌大露台。
背景就是無比燦爛的晚霞,火紅的雲大片大片的連著,夾雜著金燦燦的黃,將湛藍的天空染成一幅絕美的油畫。
攝影師說:「夕陽就這會兒最美,我們趁著日落燦爛抓住機會趕緊拍,不然就錯過這場極美的落日了。」
「來來來,新娘,去吻你老公。」
姜眠知道這張照片要親吻,但根本不知道居然是要她吻秦封!
而且這次沒有頭紗阻隔,是要真真切切地吻他。
她一瞬間呆在原地,發懵地訥訥問了句:「吻臉還是……」
攝影師不等她說完就回道:「當然是親嘴啊!」
姜眠腦子裡「轟」了一聲。
讓她主動去吻秦封,還是親嘴,真的太為難她了。
但是姜眠也不想因為她個人而耽誤拍攝進度。
畢竟這麼美的落日場景實在寶貴,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遇到這麼漂亮的夕陽。
就在這時,秦封主動幫姜眠解了圍。
他對姜眠說:「老婆,一會兒你親我臉就行。」
姜眠咬咬嘴巴,「可是攝影師說……」
秦封勾唇一笑,「別擔心,剩下的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