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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易坤易博士都聽他的女朋友說了, 還特意給薛停雲打電話,問了這事。
「你們家王老師是怕自己太紅嗎?」易坤不可思議地感慨一番, 說, 「我女朋友認得幾個年紀差不多的男演員,都眼饞這劇很久了,苦於沒門路進去,就幾個角色有試鏡, 導演還挑剔得要死, 你們王老師到手了又給扔了,真要把這幫人氣死了,我聽我女朋友說, 還有人發朋友圈內涵這事的。」
薛停雲道:「別人背後嚼舌頭,你專門打電話再來跟我嚼一遍。不是我說你, 你真是閒出屁了,不行找個廠打工去吧。」
易坤的履歷表一拉, 想進哪個大廠, 問題都不大。
「不想上班,沒意思。」易坤道, 「要不我也找個大學教書去?薛老師能幫忙推薦下嗎?」
薛停雲一手接他電話,一手正寫東西,聞言認真起來,說:「能,你想去哪個學校?我幫你問問。」
易坤馬上又吊兒郎當起來,說:「開玩笑呢,我不去,錢沒幾個錢,也不輕鬆。」
薛停雲繼續書寫,道:「人還是要工作或學習的,總要找點事做。」
易坤道:「我做了啊,這不專心談戀愛呢嗎,跟我女朋友分三回手了,分了好好了分,愛情里的悲歡離合被我玩透徹了。你跟你們家王老師也談三年了吧?也不分手玩玩嗎?」
薛停雲又停下筆,道:「你沒事吧?今年沒找我幾次,每次話里話外總是在聊我老婆。」
易坤笑道:「哎呀,被看出來了,大美人誰不喜歡?你們要是分手記得先通知我,我好撿漏去。」
薛停雲道:「這是你第一次說這話,我給你留回臉,當沒聽見,下次再說,你我就掰了。」
易坤:「……」
兩人從十來歲就認得,那時就是很好的朋友,後來十幾年裡,也始終維持著少年時代一路過來的友誼。
友誼是真的。但有些微妙的情緒,也是真的。
「改天請你吃飯吧,」易坤意興闌珊,道,「見面聊聊。」
「最近沒空,空了再說。」薛停雲道,「年底抓緊把手頭事做完,想春節放大假,陪我老婆休息。」
此時此刻,他「老婆」也在家裡接到了蔡巡去家裡玩的邀約。
蔡巡上次吞藥後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大礙,就是精神頭還不太好,不願意出門。
他給王子燁發消息,想讓王子燁來陪他玩會兒,心裡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結果王子燁答應得很爽快:「馬上來。」
蔡巡十分驚喜,自信爆棚,莫非是自鯊後這病懨懨的模樣變得很有魅力?聽說最近就是很流行病美人。
病美人還特意換了一件oversize的寬大衣服,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我見猶憐,平添一些誘人0氣。
稍後。
「這什麼東西?」蔡巡震驚道。
「考研英語題。」王子燁把真題一攤,自己在家做題做得兩眼一抹黑,正好來向留過學的蔡巡問問題,道,「你英語很好,來,教教我。」
病美人當場崩潰,把真題集朝旁邊一推,又開始哭哭啼啼。
王子燁:「……」
蔡巡說:「你白嫖我。」
王子燁說:「我送你住院急救,出院了還來陪你談心,不都是你白嫖我?我現在嫖回來而已。」
兩人:「……」
王子燁慎重道:「我們應該換個詞,把白嫖一鍵替換成利用。不然將來會被排雷,說我和炮灰受玩曖昧。」
蔡巡:「???那你倒是跟我曖昧啊,我……我白擔了這虛名!」
王子燁正色道:「我對我乖乖一心一意,跟別個搞求曖昧。」
蔡巡以為他「乖乖」是女生,自己對一切女生都不感興趣,根本不問不關心,但無心插柳地還是問到了正主:「你的英語家教,那個薛老師,他不能教你做題嗎?」
王子燁道:「他要上班,晚上才有空教我。」
最近晚上也沒空教他。
薛停雲下班回來,兩人說不了幾句正經話就瘋狂談戀愛,談得如痴如醉醉生夢死死去活來來者不拒舉案齊眉梅開二度度長絜大大快朵頤怡然自樂樂此不疲疲憊不堪。
哪還有精力輔導作業啊?
什麼?成語接龍是水字數?你再細品品,細品品。
蔡巡還在那裡哭唧唧。
王子燁十分同情但更愛學習,說:「反正你天天都是這樣了,不如先教完我再接著哭?」
蔡巡哭得更慘了。
但他確實也沒別人可以一起玩,最後還是勉強看了看那題,挑會的教了教,不會的也沒辦法了,考研英語和英國留學生有壁。
王子燁其實也不討厭他,只要他不像先前那樣騷擾自己。他一直覺得蔡巡對他不是什麼真愛,就是出道處女作帶來的雛鳥情結。
而且據王子燁的觀察,蔡巡家裡,除了那雙男拖鞋外,另外一個男人的東西越來越多,例如陽台上晾曬的目測最少是XXL碼的衛衣,洗手間裡的平價剃鬚刀。
可是從來沒見過人,王子燁也問過蔡巡幾次,這時又問了:「你家到底還來過別個誰啊?」
蔡巡一臉苦大仇深,對照著考研題的答案,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要選B而不是選C,隨口回答說:「我空虛寂寞冷,包養了一個男大學生,周末會過來。」
王子燁聯繫上下文,震驚道:「不會是……金融碩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