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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止寧不愛吃棗花酥的,那天是管家上車前給他放在了包里,他隨手分了霍珩一塊,後來霍珩便買了它許多年。霍珩其實也不愛吃的。
回憶是會美化過去的,霍珩還能記得起他和秦止寧在漫天的星光下拉著對方的手走路,還能記得起秦止寧彎唇含笑的臉,眼睛裡像鋪滿了碎星一樣漂亮,還有好多類似的這些事情,他一個都沒有忘掉,但是他和他吵過的架,起過的爭執,對對方的不滿,這些好像都已經忘記了。
後來秦止寧說他心不誠,大概是這樣的,所以他弄丟了最初那個像精靈一樣的少年。或許變得不是秦止寧,是他自己。是他變了心,移了情。
他閉了閉眼,然後睜開和秦止寧對視,但是對方只是很輕的看過這裡就收回了視線,好像全然不在意一樣。
下一秒秦止寧的身影被人擋住,嚴慕細心的幫他整理領口的褶皺,遠遠的,對方沖他一笑,霍珩蹙眉,再看的時候他們已經相伴上了車,舉止親密,好像再平常不過。
也是在這個在平常一樣的、和往常一樣的一天裡,霍珩知道了,一切都結束了。無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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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珩的視角先交代在正文這裡,如果後續有可能的話,也許會再寫。
第20章 秦嚴番外1
解決了那些離婚後的事情秦止寧放鬆了不少,這些日子他懶散的性子又上來了,天天窩在家裡睡覺,前些日子耗費他太多精力,這段時間他便當作休假在家。
嚴慕比他忙多了,相比較起來好像對方才是那個管公司的人,雖然實際操作起來也的確是這個樣子,嚴慕手下經手的還不止一家公司,算起來他對自己的公司都沒這麼上心,也正是知道這一點,秦止寧很放心的交給了嚴慕一些權利,他當然知道身為嚴家的繼承人這些東西跟嚴家比並不算什麼,但是嚴慕仍舊很上心,他知道對於秦止寧來說這是一種縱容和信任,而他從來不會辜負秦止寧。
「嚴慕。」
秦止寧起了床,下意識的喊那個熟悉的名字,房間裡鋪的有地毯,鬆軟潔白,他一路找過去,嚴慕正在廚房做飯,剛好收了尾,他把菜端出來,「先坐在那,馬上好。」見人光著腳出來,又道:「地上太涼了,光著腳容易著涼生病。」
屋裡面的氣溫已經被調的很高了,跟外邊凜寒的天完全不是一個溫度,屋裡面還鋪上了嚴慕從國外高價買的地毯,秦止寧沒覺得冷,但是還是乖乖去穿上了鞋。
嚴慕做的飯是完全按照秦止寧的口味來的,秦止寧忽然想到:「你是不是不愛吃辣?」
嚴慕給他把刺挑出來,然後把肉放進他的碗裡:「還行。」
「要是你不喜歡吃的話,還天天陪我吃這些,豈不是很難受?」
「不討厭吃辣,而且並不是全都是辣的。」嚴慕解釋。還有很多他做的都是微辣和中辣,經常吃太多對身體不好,他都是搭配著給秦止寧做。
秦止寧咬了塊魚肉:「你看起來比我的廚師還要專業。」
嚴慕笑了笑:「那剛好,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秦止寧彎了彎眉眼:「那估計我的廚師也很討厭你了,你把他的工作擠走了。」
吃過飯嚴慕去刷碗,秦止寧這裡配備的有洗碗機,嚴慕不太愛用這些,兩個人的東西,清潔起來很快,秦止寧倒是想過來幫忙,被嚴慕阻止了。有次秦止寧興致來了非要跟他一起做飯,結果先見到刀刃的是他的手指,秦止寧發誓,那真的是僅此一次,顯得他尤其愚蠢,他稍微跑神想了下事情,結果就沒注意手上的東西,把嚴慕嚇了一大跳,一邊黑著臉訓他,一邊把他推出廚房。
嚴慕身上的事情很多,出門前囑咐他:「我在冰箱裡放的有糕點和零食,餓的話先吃一點。」
這個樣子很像是出門前的丈夫囑咐在家的妻子,秦止寧微微出神,然後點了點頭。
嚴慕是喜歡他的,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嚴慕不願意逼他,因此他很少說什麼直白的話去告訴秦止寧,他的愛意更像是一種蔓延的空氣,在沒有察覺的時候,密不透風的就已經把人圍起來。而對於秦止寧來說,嚴慕對他的好更像是下了一場朦朧的綿綿細雨,還未等他有所察覺就已經消失不見。但是雨一直密密的下著。
下了班嚴慕照常拐到秦止寧家,他並不留宿,只是單純的照顧他的三餐,儘管秦止寧給他配備的有鑰匙,他還是先敲了幾下門,好一會兒沒人來開,他蹙眉,想起對方今天光著腳下地,也許是著了風涼也不意外。
沒再多想,他開門進了屋,客廳裡面沒有人,應該是在主臥。
秦止寧窩在被子裡,嚴慕稍稍拉開,本來瓷白的臉上已經浮上了一層紅暈,「你發燒了?我去拿藥。」他轉身要走,被人拉住衣角,秦止寧露出一個頭,眼尾處帶著一抹緋紅:「不是著涼了。」
秦止寧覺得頭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嚴慕忽然注意到房間裡面瀰漫了一股紅酒的味道,味道醉人,剛剛他來的時候太急,還以為對方出了什麼事,現在才反應過來:「需要我去拿抑制劑嗎?」
秦止寧現在很長時間都是依靠這個,他是個不願意將就的人,寧願每個月打抑制劑也不願意隨便找個人標記他。
他臉頰滾燙,把人往下拉了拉:「不要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