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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道理,白禾仙就沒經歷過這麼大的挫折,上次那隻狐狸精還被他嚇得翻白眼呢,為什麼區區一隻狗竟能天不怕地不怕?
他疑惑地把二哈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終於發現這隻凡狗真的特別平凡,給它三百年壽命都修煉不出來那種。
狐狸精會怕他,是因為狐狸精有腦子知道害怕。
而這一隻……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害怕」是什麼東西了,也就是說因為二哈太憨,所以千年鶴妖的霸氣對它根本無效。
那這就很尷尬。
他還信誓旦旦地答應了陸可昀會教育好這隻蠢狗,做不到的話他不會鄙視他吧。嗯,那個人類應該不敢——但在心裡偷偷鄙視也不行!
說曹操曹操到。
陸可昀剛去安撫了自己的肥雞一頓,還去看了看可憐的嚶嚶怪雪姨,給他加油打氣:「你可以的雪姨,拿出你拍傅文佩家大門的氣勢來!」完了就來看白禾仙的教育成果。
「仙君,它能聽話嗎?」
白禾仙聞言一躍而起,瞬間擺出「你難道在質疑我」的自信表情,眼神飄向遠方:「這不需要用疑問句。」
陸可昀不疑有他,趕緊給仙君大人捏捏肩捶捶背:「辛苦了仙君,這個家和這些雞多虧你仙君。」
騎虎難下的白禾仙:「咳,你知道就好。」看來他得拿出壓箱底的辦法了!
第45章 夢萍???
千年大妖白禾仙壓箱底的訓狗辦法——偷偷拿了根捆妖索把狗拴在自己手腕上。
這樣但凡這破狗再想去抓肥雞他就能及時拉回來。
訓狗(物理)。
當然捆妖索他給隱形了,不然讓陸可昀看見,豈不是明擺著告訴那個人類自己的王霸之氣對這爭寵諂媚的笨狗根本沒有用。
如此破壞形象的事,絕對不可以。
於是在陸可昀眼裡,事情就變成了這樣:明明討厭狗的鶴美人「突然之間」跟拆家哈士奇建立起了深深的友誼,不論他走到哪裡那隻二哈都屁顛屁顛跟在左右,或者換種說法,不論二哈走到哪裡,附近總能看到鶴美人。
大概動物跟動物之間終究是親切的,大自然可真是神奇啊,前·IT精英·堅信科學的直男·陸可昀感嘆。
二哈:吐舌頭,哈赤哈赤,我覺得我有點無法呼吸。
其實如果它有智慧,可能會因為自己區區一隻凡狗居然能逼得白禾仙出動捆妖索這種高級法寶而深感榮幸,可惜它沒有,它只覺得勒。
想去跟肥雞玩,去不了,委屈,嗷嗚汪。
嗷嗚汪汪。
正在跟陸可昀展示訓狗成果的白禾仙臉上那優雅的笑容頓時出現一絲裂痕,不動聲色地扯了扯捆妖索,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乖。」
不明所以的陸可昀哈哈笑:「以前沒看出來,原來仙君你這麼喜歡狗啊。」
人類喜歡擼貓擼狗不稀奇,原來鶴也喜歡擼狗。
要是白禾仙變回原形把腦袋埋在狗毛里一頓呼嚕的話……嘶,那畫面太美。
白禾仙聞言頓時渾身冒黑氣,狠狠盯了蠢狗一眼:「我不是,我沒有。」
「我懂,我懂。」陸可昀渾不在意。
口是心非嘛,很正常的,就像每一個不願養貓貓狗狗的長輩最後都會被貓貓狗狗征服。
雖然鶴妖的年紀比所有長輩都要長長長一點,但本質應該沒什麼差別。
吧。
陸可昀蹲下來拍了拍表情有點奇異的哈士奇,抬眼跟白禾仙商量:「總之給它取個名字吧,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們農莊一員了,仙君你來?」
其實白禾仙覺得「蠢狗」這兩個字就挺合適的,非常忠實地陳述了這破玩意兒的本質,但既然眼前這個人類迫切地懇求他,那他就勉為其難賜個名字好了。
想到後院還有個嚶嚶嚶的雪姨,再看這討厭的蠢狗,白禾仙張嘴就來:「就夢萍吧。」
夢萍也討厭。
陸可昀呆了呆,揪起二哈的尾巴瞧兩眼,遲疑道:「可這是只男狗,啊呸,雄狗?不不不,公狗啊。」
「笑話,難道雪姨就是只女妖了?」
這一天,陸可昀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雪姨不是女妖?」
人家畢竟修煉有成了,陸可昀也不好直接去把兔妖捉起來看的,但雪姨整天嘰嘰嘰嚶嚶嚶,說話又細聲細氣,他一直都當是個女妖怪啊!
結果居然不是!!!
《木蘭辭》裡面怎麼說的來著,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單兔都辨不出好不好。
二哈,不,夢萍似乎不明白主人之一為什麼忽然失魂落魄,快樂地汪了起來,單身狗的叫聲可真是嘹亮。
陸可昀頓時更加心酸,這一屋子性別也太單一了嗚嗚嗚。
他忽然想起什麼:「田裡的那隻田鼠精,該不會也是男妖吧?」
白禾仙頓時警惕:「是男妖——怎麼,你又想勾搭他!」可惡,家裡已經有狗又有兔,難道還比不過只田鼠?
好在陸可昀並沒有要出門去地里找田鼠精的意思。
他只是神色愴然地去打包顧客下單的新鮮蔬果了,邊打包還邊嘀嘀咕咕什麼「這不科學」、「為什麼滿屋子沒一個女妖怪」、「這不符合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
白禾仙聽了半天沒聽懂,反正看這人類也不會偷偷出去的樣子,於是去池塘邊玉樹臨風地撈螺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