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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沈雁笙正脫了鞋子,坐在溫泉池邊泡腳,門口響起門鈴聲,陸景策接著電話去開門。
沈雁笙抬起頭,也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她原本以為是酒店餐飲部送午飯過來,誰知房門打開,先走進來一個女孩子。
這女孩子有些奇怪,穿一件黑色大衣,戴著黑色漁夫帽,黑色墨鏡,黑色口罩,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壓根看不出長什麼樣子。
但即使完全看不出對方長什麼樣子,光是看身材和穿著打扮,也幾乎能想像對方一定是個美人。
沈雁笙正好奇地打量這個女人,跟著就看到謝凜也進來了,他走過來跟她打招呼,笑著道:「沈妹妹,好久不見啊。」
沈雁笙不知道陸景策玩哪出,當然,她也沒有資格問。反正在陸景策面前,她只有聽話的份。
她笑了笑,招呼道:「謝公子好。」
這時候,屋裡的女人把帽子墨鏡口罩都摘了下來,喘了一口氣,大聲說:「憋死我了。」
說完就從屋裡繞出來,笑眯眯地朝沈雁笙舉起手,招呼道:「嗨。」
沈雁笙這才看清楚謝凜旁邊的女人,她是真有些驚訝。
她雖然不追星,但也知道眼前這個漂亮女人是眼下最紅的女明星。
當然,她並不驚訝陸景策他們這個圈子,多少女人擠破頭都想跟一個。但她有些驚訝周琬盈竟然也是。
看她的樣子,她應該是跟謝凜一起的。
周琬盈長得相當漂亮,性格也很開朗,和沈雁笙打過招呼以後,又走到她面前,蹲下和她說話,「我是周琬盈,你認識我吧?」
沈雁笙笑了笑,說:「當然,我看過你好幾部電影,演得很好。」
周琬盈難得有點害羞,說:「哎呀,我還怕觀眾不喜歡呢。」
周琬盈很自來熟,沒一會兒就和沈雁笙熟絡起來,坐在溫泉池邊和沈雁笙聊了半天,說:「你會滑雪嗎?旁邊的雪場月底就要關閉了,下午我們去滑雪吧。」
沈雁笙其實很喜歡雪,家裡沒出事之前,每年冬天都會上山看雪,滑雪更是冬天的日常活動之一。
只是家裡出事之後的這大半年,從前那些燒錢的愛好都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她笑了笑,說:「我得聽陸景策的,如果他一會兒應酬完要下山,我得跟他走。」
周琬盈眨眨眼睛,心道,就是陸景策讓我來陪你玩的呀。
不過她可不敢出賣陸景策,笑道:「沒事。他們這些男人應酬要好久呢,晚上估計還要打牌,他們應酬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去的是三樓的中餐廳,訂的是一間包房,私密性很好。
四個人當中,周琬盈是絕對的氣氛活躍者,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說話,中途還提到一嘴,說下午要帶沈雁笙去滑雪。
陸景策聞言側頭看向沈雁笙,問她,「會嗎?」
沈雁笙覺得陸景策看扁她,說:「當然會。我不知道玩得多好。」
陸景策瞧她一眼,眼睛浮上幾分笑意,而後叮囑她一句,「注意安全。」
沈雁笙「嗯」一聲,說:「我知道。」
下午一點,陸景策和謝凜有個應酬,兩人吃完飯,十二點半就先撤了。
走的時候謝凜順手揉了把周琬盈的腦袋,寵溺道:「滑雪慢點,別又給我摔骨折了。」
周琬盈拍了下他的手,「你別咒我。」
謝凜笑了聲,跟在陸景策身後出去了。
兩個男人走後,就是兩個女孩子的私密。
周琬盈雖然是陸景策找來給沈雁笙當玩伴的,但她感覺和沈雁笙一見如故,很喜歡她,下午兩人去滑了雪,晚上又找了個清淨的小酒館喝酒。
周琬盈喝多了幾杯就有點上臉,白皙的臉頰紅彤彤的,她支著下巴,看起來不如白天那樣開心,笑容里仿佛還帶了幾分難過,「其實我知道謝凜不會和我結婚,但我真的好喜歡他,喜歡到明知他不會和我結婚,還是捨不得和他分開。」
她看向沈雁笙的眼裡仿佛有閃著淚光,「笙笙,你呢?你為什麼跟陸景策?你愛他嗎?」
沈雁笙聞言笑了笑,她拿紙巾幫周琬盈擦了擦眼淚,安慰她道:「琬琬,你喝多了,別想太多。」
至於她愛陸景策嗎?
她覺得世上再也沒有比她和陸景策更簡單的關係了。
他不會愛她。
她也不會愛他。
*
沈雁笙和周琬盈喝完酒,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近凌晨。
她推開門,看到陸景策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正在看一份文件。
她剛剛也喝了些酒,走路都有點搖晃,撐著牆脫掉了鞋子,結果頭暈眼花半天沒找到拖鞋,索性懶得再找,光著腳走到沙發邊,往沙發上一躺,直接拿陸景策當人肉墊子。
陸景策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喝多了,把人撈到腿上,伸手掐她的臉,「誰讓你喝酒的?」
沈雁笙閉著眼睛,意識已經有點不清楚,迷迷糊糊地道:「我愛喝就喝,你管我。」
陸景策勾唇笑,捏她臉頰,「跟誰說話呢?」
沈雁笙皺著眉頭喊頭暈,陸景策將她打橫抱起來,起身放到床上去,然後打電話讓前台送解酒藥上來。
不過還沒等到解酒藥,沈雁笙自己就醒了,她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鬧著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