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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夜色、煙花。兩人對視時,隔著屏幕仿佛都能聽到他們的心跳聲。
熱戀中的情侶,眼底的愛慕藏也藏不住。
晝短很巧妙,拍出了兩人最重要的契合感。
夏煙忽而明白,為什麼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蘭思唯會喜歡上晝短。
在熱衷於談情說愛的年紀里,一個人能懂你的靈魂,是無價之寶,比鑽石和鮮花,更加可貴和浪漫。
她抬眼看向司柏燃,那他呢?
司柏燃:「怎麼了?」
夏煙把手機扔到一旁,忽而沖他有點狡黠地笑了笑。
司柏燃一看到她這樣笑,便知道這姑娘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到夏煙說:「司柏燃,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呀?」
她聲線曖昧,尾音上挑。
聽聽,這什麼問題?
司柏燃雖沒有戀愛經驗,但也知道這是在考驗自己。
他裝傻,問:「幹嘛要和你睡?」
「你把我叫到你家,不就存了這個心思?」
司柏燃皺眉:「怎麼可能?你不能污衊我的好心,這不是看你今晚回不去家,才帶你來我家的嘛。」
「我回不去家還不是怨你!」
司柏燃一臉「愧疚」:「所以你看,我這把主臥的大床讓給你,來彌補我的愧疚之情,我夠意思吧?」
這張床的確很大,床上用品全套是墨色的,很柔軟舒服。
夏煙:「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正人君子的。」
司柏燃忽然壞笑起來:「其實……我不想當什么正人君子。」
夏煙歪著頭看他,似笑非笑,那表情好像在警告司柏燃,他要是敢說出什麼不正經的話來,她今晚就把他攆出家門。
不對,這明明是他家。
司柏燃看著她,笑意漸漸加深:「真不打算和我同床共枕?」
他聲音非常好聽,說「同床共枕」四個字時,舌尖染著曖昧的色彩。
夏煙非但沒有臉紅,反而指尖點到他的胳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問:「你想同床共枕?」
她的聲音過於蠱惑人心,司柏燃偏過頭,掩唇咳嗽了一聲,然後忙退後兩步,走出房間。
「晚安。」他幫她關上門,帶著絲落荒而逃的味道。
夏煙站在房間內,忍不住輕笑。
-
這夜,月亮隱到雲層後,風有些寂寞。
餐廳分別後,蘭思唯開車回學校,周婷在半路下車。
她不知道周婷去哪兒,只知道她每晚回宿舍的時間都很晚,有時候甚至不回來。
久而久之,蘭思唯便問不出口。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個人的傾訴欲也不同。
這是蘭思唯從夏煙那裡學到的。夏煙很少去問別人的私事,也很少對旁人的私事做評價。
在周婷下車前,蘭思唯叮囑她要注意安全。
周婷說好。
蘭思唯的甲殼蟲匯入晚間的車流,很快就不見蹤影。
周婷收回視線,手機響起,是梅姐的電話:「露露,你在哪兒?」
「梅姐,我在路上。」
「哎呦,你快過來,上次那位祖宗又來了,專門點你。」
周婷想起那個性格乖戾的富家子,皺了皺眉,說:「梅姐,說好的,我不出台。」
梅姐用尖利又嬌媚的嗓音又「哎呦」了一聲:「沒說要你出台,人家就是讓你陪著待會兒,這可是位祖宗,惹不起。」
周婷沉默片刻,說:「好,我二十分鐘後到。」
這是一個路口,她站在路邊等計程車。
忽然,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窗緩緩降下,竟是付與。
「周婷,你怎麼在這兒?」
周婷看到他,一時緊張起來,餘光瞥到旁邊的商店,說:「我剛買了包紙巾。」
「你現在是要回學校嗎?」付與問,「我捎上你。」
周婷聲音發緊,心跳不受控地加快,說:「好的。」
說完,她意識到剛剛的嗓音有點做作的甜膩,變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她慌亂地抬眼,看到付與表情沒什麼異樣,才安下心來。
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小心翼翼地坐上來。上次坐他的車,還是班級團建那次,跟蘭思唯她們一起。
付與為人很隨和也很細心,察覺到周婷的不自在,笑道:「你不用拘謹,好歹咱倆是同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拐賣了你呢。」
周婷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麼,可卻不知從何說起。她只好沖他笑笑。
在付與的印象中,周婷一直不愛說話,是個很低調也很溫和的女孩子。
他想起上次團建她給大家熬的粥,於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問:「你上次熬的小米粥很好喝,放了什麼?」
周婷:「枸杞、蘋果。」她又補充:「其實可以再放點紅棗,不過上次別墅里好像沒有,我就沒放。」
「嗯,那個別墅平時沒人住,東西不全。」付與想起上次的情景,不自覺笑道,「我也忘了和我哥打招呼,誰曾想那天他就去了,被逮了個正著,想想還挺丟人。」
周婷用餘光看到他的笑,她好像也被感染,翹起了唇角,「沒什麼丟人的。」
付與又說:「以後儘量不要一個人這麼晚回學校,不太安全。」
「嗯。」她乖乖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