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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你是否知道,從很早開始,我便在為著我們的未來而努力。
你不相信會有未來,可我相信。
夏煙蹙了蹙眉:「司柏燃,我現在不想想以後的事情。」
她回憶起那天白恩靜給她講的,付平津當初也對她說過,「恩靜,我這輩子,即使娶不了你,也不會娶別的女人的。」
「我只希望,如果你真的變心,或者必須要娶她,那麼一定別瞞著我。」她平靜地說道。
司柏燃盯著她,原本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半晌,他卻驀地笑了:「你說的這兩種情況,都不會發生的。」
「夏煙,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總會證明給你看,我和你是有未來的。」
就像你曾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愛情存在,我會帶你去相信。
他連名帶姓地叫著她,鄭重其事的模樣。
他的眼神太過熱切,語氣太過誠懇,夏煙被他看著,鼻頭忽然一酸。
司柏燃實在是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人,估計沒有女生會受得了他這樣說話。
但夏煙不知道,她能不能撐住。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重新漾起笑意:「回去吧。」
天氣一天天轉冷。
北京的秋天越往後越不好過,一旦颳風,便卷著塵沙。空氣品質一年比一年差。
還沒入冬,夏煙便咳嗽了起來。
但讓她高興的是,冬天就沒有雷陣雨了,她再也不用聽到打雷聲。
司柏燃帶她去房山找老中醫開的藥,一直從十月份喝到了十一月,也沒見效,中途還改過兩次藥方。
到後來,夏煙聞到中藥味兒便想吐,甚至連房間裡掛著的那幾個驅蟲用的中藥包的味道都聞不了,全部取了下來。
藥停後,司柏燃捏著她的手腕,一直嘆氣。
「怎麼就不長肉呢?」
「好了。」夏煙安慰道,「我感覺晚上睡覺比以前好些了。」
司柏燃眉頭皺著,哪有好一些?
「算了,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嗯……」
司柏燃看她絞盡腦汁地想著,一看就是沒什麼想吃的,又嘆了口氣,問:「椰子雞吃不吃?」
「好呀。」
誰知傍晚的時候,付與來了,付與其實經常來,他說這院子裡都是姥姥姥爺的痕跡,他每次進來都覺得姥姥姥爺還在世上,只是出門逛街去了。
付與喊夏煙「嫂子」。
其實她聽到這稱呼最初感覺怪彆扭的,畢竟她和付與是同班同學。不過付與叫得倒是很順口。他最開始叫夏煙也只是「煙煙」,但後來被他哥聽到了,不得不改口。
三個人吃著椰子雞,付與聊起了蘭思唯,蘭思唯上個月月末剛簽合同,把上次看準的那套房子買了下來。
有司柏燃在其中幫忙,便宜了不少錢。
蘭思唯爸媽都有些驚訝,沒想到她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有用的人。
在蘭思唯爸媽的世界裡,人分為「有用和無用」「高貴和低賤」。
她搪塞了幾句糊弄過去,其實她很想告訴她爸媽,那是夏煙的男朋友,夏煙很好的,所以她值得這麼好的男朋友。
她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因為前一陣夏煙在網上被爆出大面積負面新聞的時候,蘭思唯她爸很生氣地給她打電話,讓她以後少和夏煙這種人來往。
她當時沒忍住,又和她爸吵了一架。
現在好不容易這茬兒過去,蘭思唯忍了忍,什麼都沒提。
付與感嘆道:「蘭思唯牛逼呀,房產證上還加了晝短的名字,我之前以為她是花心大蘿蔔,沒想到還是個痴情種。」
說難聽點兒,就是戀愛腦。
當著夏煙和司柏燃的面,付與說話肆無忌憚。在蘭思唯面前他可不敢這麼說,那天在學校他只問了蘭思唯一句「你覺不覺得你有點兒戀愛腦」,就被蘭思唯狠狠罵了一通。
他倆從高中就是同學,彼此熟得很,但這次蘭思唯的痴情是真的出乎付與的意料。
司柏燃沒做評價,夏煙問:「晝短怎麼答應的?」
付與雖說和晝短挺熟,但壓根兒沒想到他會同意,畢竟晝短這人平時還挺傲的,況且這事兒聽著本來就很離譜。
哪有雙方還沒結婚,女方還在上學,就讓女方買房子並且在房產證上加上自己名字的事兒?
「他就答應了唄,說以後努力賺錢,一定給蘭思唯換更大的房子。」
不同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
夏煙沒說話,她只希望晝短可以靠譜一點,也早點實現他的夢想,讓蘭思唯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過想到這兒,夏煙便覺得自己這想法也挺沒勁的。付出是蘭思唯心甘情願付出的,不是晝短逼著的。如果一味去討論值不值,那愛就沒有意義。
付與看到夏煙放下筷子,驚訝地說道:「嫂子,你怎麼就吃這麼點兒?」
「吃飽了。」
付與驚得嘴裡都能塞下一個拳頭,他剛想說你這麼瘦上鏡完全沒問題,就意識到什麼,連忙止住。
夏煙對他解釋:「我晚飯一直吃得少。」
以前都不吃晚飯的。
剛說完,就聽到司柏燃在旁邊輕哼了一聲:「說得跟你中飯吃得多似的。」
「…………」
付與樂了:「那你也別下桌兒,再跟我倆嘮會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