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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初只用一眼就猜到這照片上的人大概率是程晚秋的父親,因為確實很像,這種像只可能存在於血緣之間。
林初目光警惕地看著他,捂著程晚秋臉的手還是不肯放下來,「說說看,你要打聽什麼事情?」
那男人不由地露出一個笑,兩顆尖尖的虎牙若隱若現,「我想是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
林初覺得自己可能和他天生氣場不和,心裡莫名來氣,聞言便冷聲道:「哦是嗎,那我們走吧。」
這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和程晚秋說的。
但程晚秋有些無奈,也覺得有些好笑,嘆了一口氣,聲音模糊,「桃桃,我的眼睛被你捂住了,看不到路。」
林初聞言腦袋往前一湊,一看程晚秋整張臉都被自己的手給擋住了,只好勉為其難地從手指里分出一點縫隙,「這樣看得到了吧。」
程晚秋點了一下頭,背著林初就要走,那個男人忽然往前一步擋在程晚秋面前。
他大概是看出了林初對他的敵意,所以也不再和林初說話了,對程晚秋道:「你好,我是沈如婷的兒子,我想你應該是程彥的兒子吧?」
程晚秋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臉看向林初,「桃桃,我能和他說兩句話嗎?」
小氣鬼林初不是很樂意,「……好吧。」
第34章
得了林初的同意,程晚秋才轉過臉看向面前的人,「你好,你手裡那張照片能讓我看一眼嗎?」
男人聞言就把手裡的老照片給程晚秋看。
這張照片和程晚秋在王伯家看到的那張很像,甚至可以說是差不多,看衣服和髮型的狀態應該是在同一天的不同地方拍攝的。
原來這照片上的班花叫沈如婷。
程晚秋看過照片後對上眼前人的視線,「我是程彥的兒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在我說明來意前請允許我先做個自我介紹。」男人低頭收起老照片,笑得露出那兩顆虎牙,聲音清澈又有一種柔軟,「我叫沈思,思念的思,你叫什麼?」
林初輕輕嘖了一聲。
程晚秋忍住笑,勾著林初膝窩的手安撫似地輕捏一下,「你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
沈思看了眼林初,正了正臉色,「我媽媽已經去世了,她臨走前托我來這裡找一個人,就是剛才我給你看的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她讓我來這裡和他說一聲對不起。」
程晚秋對於他父親過去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甚至連班花沈如婷的存在都是從王伯那裡偶然知道的,所以他聽到這裡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有些茫然不解,「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沒想到沈思聽到他這麼說面露些許驚訝,「你不知道我媽和你爸的事情?」
程晚秋搖了搖頭,「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工作很忙,我與他交流不多。」
「還在世的時候?!」沈思一臉震驚,「程彥已經去世了?」
「對,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你帶來的話他已經聽不見了。」
沈思眉頭深深蹙起,一臉悵然。
程晚秋:「事實上,如若不是我父親過世了,你來這裡是找不到我們的,因為我們很多年前就在國外定居,我是不久前因為父親去世才回來的。」
沈思聽得不住點頭,「原來如此,其實我也是,我不住在國內,我從美國過來的,是我媽讓我來這裡找人我才回來的。」
這程晚秋倒是有些沒想到,「我聽王伯說,沈阿姨家當年走得很匆忙,和誰都沒有打招呼,原來是舉家搬去了國外……可是,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沈思一臉為難地撓了撓頭,「事實上……說搬也不太對,應該說是逃,當年我媽媽和我姥爺姥姥是逃去國外的。」
這個說法讓程晚秋和林初都感到很意外,但是林初沒什麼興趣,他低下頭貼到程晚秋的頸窩裡,「程晚秋,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好,那我們回家。」說著程晚秋忽然頓了一下,「能讓人到家裡坐坐嗎?」
「你家,你自己說了算。」
「你現在也住在裡面,我要問問你。」
林初下巴搭在程晚秋的肩膀上,懶懶地掀了一下眼皮,「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先送你回去睡覺,然後再找地方和他聊一下?」
「我都不想。」
林初一點也不覺得自己任性不講理,說完後懸空的兩條腿還晃悠了兩下,涼涼地掃了沈思一眼。
沈思不冷不熱地和他對視,對於自己被他們晾在一邊也沒有表現出尷尬或是不自在,坦然得仿佛要尷尬和不自在的那個人是林初。
程晚秋其實也想不明白林初對沈思表現出來的敵意,因為林初平時是相對比較收著的一個人,不認識的無關緊要的他一般都不會理會,畢竟當人家是空氣是他的拿手絕活。
這一點程晚秋早就領教過了,最早他們還不認識那會兒他就沒少貼林初的冷臉。
也因此,眼下他這明顯的情緒和反應也很容易讓人感覺到不同尋常。
而在一旁沉默地看了他們一會兒的沈思忽然道:「你們是同性情侶?」
話音剛落面前的兩人都看向了他。
林初沒有說話,程晚秋則是笑了一下,「是,如你所見。」
沈思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講了一句讓林初稍微放下一點對他的戒心和敵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