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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南清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莫深。
庫拉索:「沒事。儘管說。」
「我不太懂搖滾的文化,第一感覺是真的不錯,如果真要提意見,貝斯在整個樂隊中擔任低音部分,也屬於節奏上的指揮家,所以個人感覺剛切入的時候,讓貝斯先開始會不會好一點?」南清說完,周圍安靜了一會兒。
南清瞟了一眼紀靖,紀靖似乎感受到南清的目光,他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到時候我們可以試一下。」
「莫深你呢?」紀靖看向了站在南清旁邊一言不發的人。
莫深對上了他的眼睛:「其實你們樂隊加一個鍵盤手會好很多。」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李施德為難地說道:「原先是有的。但是他沒回國。所以……也沒找到合適的。」
莫深看到了紀靖一晃而過的失落,就知道這個意見提錯了,他收回了視線,落在別的人身上:「不加也沒事,我的意思加了會更好而已。」
之後幾個人圍在一起談論了一會兒,給了一些意見,因為南清要早點回去,莫深和南清八點的時候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南清明顯發現了莫深看自己眼神有些奇怪。
「怎麼了?」
莫深:「南清你知道嗎?今天你看他們的眼神特別的燙,就像當初你第一次看到我彈鋼琴的樣子。」
「南清,你原本也可以被這樣滾燙的注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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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魚:
小朋友不要去紋身哦!
第20章
這段時間張承逸一直沒來,南清難得沒有想到他。自從那天去看了紀靖的樂隊,南清就三天兩頭往那裡跑,之後乾脆把自己的大提琴放在了哪裡,不光可以光明正大地寫曲子,還可以互相給予意見,南清整個人,也肉眼可見的活潑了不少。
周六的上午南清出了門,打車的路上給紀靖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接了起來。
紀靖:「餵?」
紀靖那個地方有點吵過,沒猜錯的話,應該一大早就在練了。
「南清,你等一下,我這邊有點吵。」過了幾秒,聲音漸漸淡去,逐漸地安靜了下來。
「什麼事啊?」紀靖的聲音從聽筒里清晰地傳了出來。
「今天我不過來了。」
「晚上過來了嗎?」
「應該也不過來了,我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不過莫深可能會過去。好像昨天有東西落哪裡了。」
「是外套嗎?我給他收起來了。」
「應該是的。不說了,我車到了,回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
張承逸最近一直宿在別的地方,但也只是吃個飯,或者睡個覺,其他的事什麼也沒做。算來已經快半個月沒有回家了,南清破天荒地一次都沒有聯繫他,甚至連他刻意發的朋友圈,他都沒有點讚。
這無論對與南清,還是對於張承逸都是不正常的。
這讓張承逸很不舒服,就好像原本按部就班的東西,應該掌握在手心的砝碼,突然脫離了,不見了,沒有頭緒了,一下子茫然地進入了一個未知的領域。
因為這個未知,張承逸提早回了家,回家前給南清發了一條簡訊,說自己回家吃飯,可一直到張承逸打開家門,南清都沒有回覆。
張承逸看著眼前沒有燈光的房子,心底一冷,又是一派無人冷清的景象,和那個晚上的情景重合了在了一起。
張承逸打開燈,黑著臉撥通了南清的電話,可冰冷機械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無人接聽。莫名的煩躁席捲而來,那種不被捏在手心的暴躁瞬間侵占了他的大腦,張承逸在門口站立了一會兒,平靜了一下心中的狂風暴雨,才脫鞋走了進去。
原本家裡各個地方還會有幾朵栽種的鮮花,可那花園早就被之前不理智的張承逸給毀了,從而導致原本可以淡化的冷漠,在現下變得格外的深刻和難以消散,連同打開的燈光,都無法驅房子裡的陰霾。
張承逸像是突然闖進了一間破舊已久的房子,裡面除了呼嘯而過的風,只留給他了燈光投射下來的黑色陰影。他沒有多加思考就拿出了手機,調出了這幾天監控。
他懶懶的拉著自己的眼皮,深色的瞳孔通過細小的縫隙,沒有起伏地看著手機屏幕,臉部的線條繃成了一條僵直的線,明明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卻讓人莫名感到不適。
*
南清還沒走到家,就看到了屋子裡亮著的燈,心沉了幾分,不由自主地拽緊了手心裡的袋子。他沒有過多的逗留在屋子外,即便做好了準備,推開門的那一刻,看到張承逸一臉冷漠地站在門口的那瞬間,他還是無法自控的慌了。
這一幕場景太熟悉了,上一次,南清失去了他最愛的花園,那這一次呢?
「回來了。」最先開口的是張承逸,語調平平,就像是在問南清晚上吃飯了嗎似的。
南清干站在玄關處,眼神沒有焦點,木然地點了點頭。
「去哪裡了?」張承逸問道。
南清那隻握著袋子的手下意識地用力捏緊了。
張承逸上前了一步不咸不淡地問道:「和紀靖玩得開心嗎?」他看著南清這張好看的臉,心底泛起了冷意,頭一次覺得這張臉異常的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