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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還在想昨晚的事情,那是幾年來,尤其對於南清來說,真正意義上的做愛。南清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門被打開,南清抬起頭望去,見張承逸站在門外,穿著家居服,手裡端著咖啡椅在門邊看著他。他微微一愣:你沒去公司嗎?
張承逸:「忙完了,休息一天。」說完抿了一口咖啡,「已經幫你清理過了,也上好藥了。今天下午,帶你去個地方。」
南清茫然地看了他幾秒。
「你不是想去音樂會嗎,我特地請了你最喜歡的樂團,下午帶你去。」張承逸說完停頓了幾秒,補充道,「算是補償。」
南清曾經的確奢求過張承逸的溫柔和在意,只是奢求次數多了,便不抱希望了,可現在張承逸毫無預兆地給他了,他就有點不知所措,怕是在做夢,怕醒來這個房子依舊是黑漆漆的,依舊冷冰冰的,沒有張承逸,更加沒有昨晚那場溫柔的性事。
張承逸見南清沒有反應,微微皺了眉:「怎麼了?不喜歡。」
南清啊了一聲,在被窩裡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是疼的,是真的。
南清望向張承逸,眉眼一彎,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阻止了自己想笑的衝動,他只好方平眉梢:「我很喜歡,謝謝你,張承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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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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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張承逸說完這些就走了,南清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忍著強烈的不適感,吃力地起了床,即便是上了藥,還是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兩隻腳始終沒有著力點,明明只是短短的距離,卻被南清走出了幾個小時的感覺,等他來到鏡子面前額頭上早就布滿了細碎的汗珠。
南清下樓的時候張承逸正在打電話,看到他下來,伸手指指了指飯桌,張承逸不會做飯,所以桌上的飯菜只能是外賣,南清拖著自己的兩條微微發抖的腿來到飯桌前,看著飯桌上滿是辣味的菜,很顯然張承逸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少爺。南清不願意讓他多等,吃飯的速度提快了不少,等他吃完張承逸還在打電話,南清便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乖乖地站在一旁等張承逸結束。
許是這副乖巧的模樣深得他心,張承逸對著南清笑了笑,然後把南清撈到了自己的懷裡,扶著他的腰來到了玄關處,電話也在這時打完了,他彎下腰換了鞋子,南清換得艱難,腰實在難受得厲害。他想,乾脆就穿著拖鞋出去吧,他這個念頭還沒落實,就看到張承逸突然蹲下身子,伸手圈出了他的腳踝,把他的腳輕輕地拿了起來,塞到了鞋子裡。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南清不知所措,他有些拘謹地縮了縮自己的腳。
「別動。」
南清不動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張承逸,任由他替自己穿上了鞋子。
「謝謝。」南清的耳朵極其微妙的變成了粉紅色,明明兩個人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但還是情不自禁地耳熱。
張承逸沒說什麼,牽住了南清的手朝著外面走去,張承逸走路的速度有點快,南清只好加快腳步,跟在他身後,他盯著兩個人相握著的手,身上的痛感似乎都消失了,此時花園的鮮花開得正茂,連帶著風都有著香甜的氣味。
南清想著,要是這花一輩子開成這樣該多好,要是這條路一輩子都走不完,該多好。
可是路很短,所以這甜味也很短暫。
兩個人上了車,南清不知道要坐多久,為了自己的屁股著想,他看了張承逸一眼,問道:「我可以墊著靠墊坐嗎?」
張承逸點了點頭,得到應允,南清就把靠墊拿了過來,隨著靠墊的移動,帶出了一樣東西,蹭過真皮的座椅,落在了南清的鞋子上。
所有的喜悅剎那間分崩離析,南清有些失神地看著,是條內褲,這條內褲是誰的,不用細想,答案呼之欲出。
張承逸也注意到了,臉色瞬間一沉:「停車,回去。」兩個字,冷冰冰的。
司機不知道后座發生了什麼,卻立刻執行,剎車,轉彎,一氣呵成。
南清的喉嚨有些發乾,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點辣。外面的太陽已經開始變得不再溫柔,透過窗戶落了進來,剛好流淌到了那條內褲上,南清的半張臉被陽光照得發燙,皮膚好像要脫落了似的,他緩緩直起身子,手上捏著靠墊的力道鬆了幾分,光線把他細長的睫毛照得有些發亮,像是蝴蝶斷掉的觸角。
車停在家門口,院子裡的花簌簌地抖著,風好像要把它們搖斷了一樣。
「下車。」張承逸,「我們換輛車。」
南清嗯了一下,轉了一個身,光從他的臉上掠過,留給張承逸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然後南清開門,下車。
張承逸覺得有些煩躁,也有點生氣,但是他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像是有人強塞給他的。他看了一眼南清,感覺南清整個人白茫茫的像是看不清的太陽。
司機速度很快,換了一輛新的,南清上去後沒有在動坐墊,直接坐了上去。張承逸沒說什麼,低著頭髮了一條信息,然後往南清身邊靠了靠,親了親他的頭髮,把他攏進了自己懷裡。
路程比南清想像中要遠,這無疑是一種煎熬,全身難受的厲害,還有他的心臟,張承逸總是有辦法,讓他千瘡百孔的心臟,再多出一點傷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