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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承逸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自從昨晚知道紀靖和莫深是一對後,他對紀靖的敵意肉眼可見地消失了,看向他的眼神不再不友好:「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紀靖:「關你屁事。」
張承逸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其實抱著求好心態,可紀靖的語氣和字眼讓張承逸瞬間不爽了,剛想說句什麼,卻被南清扯了扯衣角,兩人視線交匯,張承逸看了看紀靖,又看了看南清,立刻默契地明白了什麼。
他笑了笑坐到了南清身邊,故意放大聲音:「今天早餐可不能吃辣的了,餛飩里只能放醋。」
莫深把最後蒸好的包子拿了出來,然後把特地為紀靖準備的餛飩推到了他的面前:「你吃這碗,比較清淡。」
紀靖沒說話全程低著頭吃著自己面前的東西,耳朵尖的紅卻怎麼也消不下去。
莫深瞧著實在是太可愛了,收手忍不住摸了摸他微微卷的頭髮。紀靖感受到了他的碰觸,沒有躲。
四個人吃好飯,圍在一起商討等會兒下午去哪裡玩,好不容易商討出來,結果下午下起了大暴雨。
沒辦法四個人只能窩在家裡,然後南清、紀靖和莫深,開始聊音樂上的事。
外面天色很暗,客廳里的燈是暖暖的黃,三個人盤腿坐在柔軟的地上聊著天,張承逸則坐在南清旁邊充當他的靠墊,他聽不懂他們聊天的內容,很有耐心地坐在一側,眼神眷戀柔和地落在南清笑著臉上。
光線是溫暖的也是溫柔的,它落在南清的臉上,落下明暗分明的分界線,南清的眼睫微微垂著,打著卷,眼裡是談論到音樂時才會有的耀眼星辰。
張承逸就這麼看著。
心裡默默想著。
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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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魚:
莫深:你們又懂了!又知道了!
第68章 莫深x紀靖
紀靖到底還是被送出了國,他是被兩個保鏢押著上飛機的,要不是保鏢穿著的是西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遣送了什麼罪犯。
紀靖不是沒反抗過,但是一直都無果,自從哥哥去世後,他似乎做什麼都沒辦法入他父親的眼,因為他喜歡的東西對於他父親來說,是多麼不值得一提的東西,無論是音樂,或者是南清。
他從小就不是乖順的孩子,和他哥哥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個體。所以他才在年少時,不顧所有人的阻撓和暴怒,一個人私自去往別的國家,去追尋他的音樂夢。
他也理解身為紀家唯一的血脈,喜歡音樂和男人這兩件事對他父親和母親會有多大的撼動。可是這些都是身不由己,無法改變的,他愛音樂,他無法做到像他哥哥那樣的聽話,他不想禍害其他女生,更加沒辦法不喜歡南清。
即便反抗無用,他還是做了,從而被迫得像個犯人一樣押送到其他國家。
紀靖的胃病就是在這時候落下的。不知道是心情原因,還是水土不服,紀靖一到那裡,就生了場大病,非常不配合治療,吃什麼吐什麼,好長一段時間都是靠著營養藥水度日的,短短半個月瘦了十多斤,和父母視頻溝通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到底是親生的,看到兒子這樣,做父母的哪能不心疼。
這場被迫的遠走他鄉,相隔幾萬公里的無聲反抗,最終以紀靖休克告終了,他們第一次妥協,允許了紀靖所喜歡的一切。
彼時,紀靖已經聯繫上了南清,因為有時差,聊天的頻率並不平凡,他努力地養好身體,卻在回國的前一天,看到了南清的朋友圈。
那是一個玻璃花房,裡面裝滿了一屋子的白花,清晨的光似紗一般均勻地鋪在地上。
紀靖看著那張照片,看到照片上的配字。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希望這一次別再讓我難過了。
短短几個字,沒有指名道姓,沒有主語,紀靖卻一下子就明白了。一瞬間所有回去的欲望驟然消失。
原來喜歡可以那麼的強烈,即便那個人曾經把你傷得遍體鱗傷,只因為喜歡和愛,就可以不計前嫌。
那天晚上,紀靖本來打算一個人去酒吧喝個大醉,酒精是個很好的療傷物,即便醒來會痛苦不堪,但是當下的放縱會讓他很舒服。
只是他沒想到,他會在酒吧門口遇見莫深,紀靖是知道莫深在這個國家的,卻從未想過會遇見。
他鄉遇故知,兩個人立刻轉移了目的地,去了附近比較安靜的酒吧。
紀靖心裡是難過的,看到莫深就更加難過了,他喝了很多酒,破天荒地在莫深面前哭了起來,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聽到莫深在很溫柔地說著話,內容是什麼他實在聽不清,但是那語氣真的太柔和了,像是哄孩子一樣。
紀靖訴說著對南清的喜歡,表達著自己的疑惑。然後暈暈乎乎地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裡,恍惚間有人似乎抱住了他,溫暖的手掌揉著他的腰,他想掙扎卻無濟於事,最終只能沉沉地睡去。
隔天紀靖是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醒來的,對於昨晚的事他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他忍著頭疼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沒下床,門就開了。
莫深圍著圍裙,手裡捧著一碗東西走了進來:「我想著這個點,你應該醒來了。頭很痛吧,把這個喝了會好很多。」
紀靖看著他,有些沒反應過來。
「怎麼了?」莫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