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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慰自己,想把自己卑微的地位,稍微那麼拉高一點,至少不要仰著脖子看張承逸。
可今天,就在剛才,有個人告訴他,張承逸愛著一個人,愛到了骨子裡,愛到不惜一切去找和他相像的人。而張承逸愛著的人,又是那麼美好善良。
現在回憶起來,所有的東西都有了眉目,連同張承逸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在此刻都迎刃而解了。
多麼殘忍的解題方式啊。
南清渾渾噩噩地向前走著,最後還是紀靖把他送回了家,回去的路上紀靖一句話也沒講,兩個人之間保持著絕對的安靜,仿佛只要一個人出聲,隱忍在心中的情緒就會頃刻間宣洩而出。
南清機械般地回到了那個房子,機械般的上樓,機械般地躺在床上,然後把被子蓋在身上,身子一點點蜷縮起來。
過了一會兒,那個充滿張承逸氣味的房間裡傳出了聲音。
很輕,卻又很容易聽出裡面的絕望,
那是隱忍的哭聲,
是南清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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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魚:
快要追妻了,再等等
第25章
南清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才起來的,他麻木的去洗了一個澡,然後打電話給了莫深,這時候他才發現,他能訴說的人好像永遠只有莫深一個。
莫深接起電話的時候,南清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沉默地呼吸著。
「南清?」電話那頭的莫深奇怪地喊了他一聲。
南清怕自己的聲音嚇到莫深,過了幾秒才說話,可依舊忍不住略帶著哽咽:「莫深,我輸了。」
莫深接到南清的時候,南清的眼睛還是紅腫的,一臉疲憊的樣子,他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南清笑了笑,有氣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他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篤定地說道:「你說得很對,我就是個傻逼。」
莫深帶著南清回了家,兩個人坐在地毯上一邊喝酒,一邊說著話,南清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莫深,莫深意外地沒有罵他,也沒有罵張承逸,反而很開心地笑了笑:「所以你現在是要放手了嗎?」
南清抿了一口啤酒:「是啊,就差一點,我還差一點。」
「什麼意思?你還不打算離開他嗎?他只是把你當做另外一個人啊,你這都能接受?」莫深聲音拔高了幾分,有些激動,還是忍不住罵了南清,「你他媽就是妥妥的傻逼戀愛腦啊。」
南清苦笑道:「是啊,我就是戀愛腦。不過你放心,我會離開的,就差張承逸親自殺死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南清的眼眶又開始紅了,他看著莫深繼續說道:「莫深啊,我可以接受張承逸不愛我,也可以接收他身邊不斷地換人,但是接受不了張承逸對我僅有的好和溫柔是來自一個死人的饋贈。」他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麼可以痛苦地接受張承逸身邊不斷換人嗎?」
莫深看著滿臉痛苦的南清,情不自禁地別開了頭:「不知道。」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可以證明他沒有喜歡的人,他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至少在那些人面前,我是特殊的。可是.......可是現在有人告訴我,他愛著別人,愛了好久,愛得很深,我那些執著的自欺欺人,顯得滑稽極了。」
南清咽了咽喉嚨,酸澀的感覺怎麼也消失不了,他嘆了一口氣:「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能笑,為什麼張承逸喜歡我穿白色襯衫,為什麼他總在十五號的時候喝醉酒。你知道嗎?我現在就覺得自己所有的心甘情願變得諷刺又可笑。像個跳樑小丑。」南清用力地捏了一下啤酒罐,像是在宣洩什麼一樣。
兩個人聊到很晚,莫深才把南清送回去。他看著南清落寞的背影向著那棟牢籠里緩慢地走去,默默地說道:「希望這一次,你可以逃出來。」曉螢蒸嚦
張承逸回家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了,南清依舊和平常一樣在門口等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承逸總覺得南清瘦了好多,那雙眼睛看起來也是倦倦的,眼皮鬆垮垮地耷拉著。
張承逸伸手把南清往懷裡抱了抱,有些擔心地問道:「身體有不舒服嗎?」
南清很乖地靠在張承逸的胸口上,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今天我陪你喝點酒吧。」張承逸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低頭吻在了南清的頭髮上,說了一聲好。
南清沒有什麼反應牽著張承逸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張承逸微微一愣,只見桌面上鋪著一塊純白色的鏤花桌布,中央放著一束小小的紅色的玫瑰,側面是銀色的燭台,上面插著明明滅滅的燭火,還有一看就知道花費不少時間而做成的西餐,張承逸看著眼前的布置,眉毛輕輕一挑:「費了不少心思吧。」
南清嗯了一聲,把醒出來的紅酒倒到了酒杯里。張承逸難得笑了笑,很紳士地拉開座位讓南清先坐,兩個人像是去約會一樣,特別有儀式感地完成了這一次的就餐。
南清有些喝醉,臉頰通紅一片,他撐著桌面,雙眼朦朧地站了起來,張承逸見南清站的歪歪扭扭,瞬間起身走到他跟前,捏住了他撐在桌面上的手腕,往自己那邊很溫柔的一扯,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今天你怎麼了?」
南清並沒有回答張承逸的問題,他的耳朵緊緊貼著張承逸的胸膛,透過薄薄的襯衫感受著他的體溫。張承逸的心跳聲,正穿過一切,不願意停止地來到了南清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