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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繼續質問紀決,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對方給他回撥了。
屏幕上亮起「絕」的頭像和,左正誼瞄了紀決一眼,狐疑地接通語音。
「餵?」
「左神,你找我?」
「……」
「我剛才有事在忙,你怎麼打了那麼多遍?」
「……」
這個聲音還算好聽,但非常陌生。左正誼試圖從陌生中找到幾分熟悉的感覺,但失敗了。坦白說,他真的分辨不出來這是不是代接,他和「絕」只在上次火鍋店裡短短聊過幾句,陌生也是正常的。
左正誼忍住和陌生人聊天的尷尬感,問:「你在忙什麼?」
對方說:「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啦?前幾天都不理我呢。」
左正誼:「……」
好吧,這個味兒對了。
他不說話,對方便追著問:「我發消息你都不回,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欲擒故縱的意思嗎?my princess?」
「……」
左正誼頭皮一麻,還沒想出該怎麼回答,紀決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奪過手機,把通話斷了。
「我吃醋了,哥哥。」紀決抱著他,用蠻力將他按到牆上,「你竟然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調情……」
左正誼伸手去夠手機,但紀決飛快地揣進了自己兜里。
他單手撐牆,低頭去咬左正誼的耳朵,力氣很大,壓得左正誼一動不能動。
「你幹什麼?放開——唔!」
左正誼瞪大眼睛,紀決堵住了他的嘴,用唇。
一個帶著怒氣和酸意的吻淹沒了他的聲音,紀決撬開他的牙關,重重地吻進來。左正誼被抱得太緊恍惚間聽見了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在發出脆響。
紀決纏綿地吻他,極盡濕與熱,吻到他呼吸斷絕,從喉嚨間發出了掙扎的呻吟。
這簡直不像是吻,而是一種強制性的暴行。
不知多久,左正誼才被放開,紀決貼著他說:「他聊天記錄里有一句說得對,我的確是暗戀你,我在釣你,哥哥。」
第24章 表白
說不震撼是假的,但要說一點都沒預料到,也是假的。
左正誼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果然」,第二個反應是「有點噁心」。
見他發愣,紀決意猶未盡地來吻第二次,舌頭伸進了他嘴裡。
左正誼終於反應過來,開始拼命掙扎,但紀決可能是親上癮了,一反常態,拋開在他面前慣有的小心謹慎,極其用力地把他壓到牆上,用一種絕不允許他反抗的力度來禁錮他,強吻著他。
左正誼渾身發抖,說不清是被噁心得還是被氣的。
他的手腳被牢牢按住,試圖用牙齒咬紀決。但牙關一張開對方就進入得更深,他被迫仰起頭,一絲口水順著下頜流下,沾濕白皙的脖頸,具象化了夏夜的濕黏,左正誼流了一身汗。
他拼盡全身力氣,抬起膝蓋踹了紀決一腳。
這一下踹得狠,正中腹部,紀決痛得悶哼一聲,本能地彎了腰,但仍然抱著他不肯鬆手。
左正誼試圖去踹第二腳,但這回紀決有了防備,提前擋住他的腿。掙動間左正誼從紀決的懷裡滑了出來,後者只來得及拉住他一片衣角,跟著他走出幾步,低聲叫:「哥哥,我真的喜歡你。」
「……」
左正誼腳步一頓。
嘴唇似乎被親腫了,有種微妙的痛感。手腕也疼,是被紀決捏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一肚子火氣和腦子裡的漿糊混在一起,咬牙切齒道:「你這是喜歡我嗎?我看你他媽就是個色情狂!」
「……」紀決噎了一下,不太有底氣地說,「對不起,我沒忍住。」
這句倒是難得的實話。
但左正誼聽了更生氣,他剛才下意識想推開紀決溜走,但這樣走掉太有驚慌失措落荒而逃的既視感了,尤其紀決正默默地盯著他,如同瞄準了一隻獵物。
真討厭。
左正誼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別盯著我。」他掩住受驚嚇的心,拿出打比賽時才會有的冷靜,故作不在意,冷冷地瞟了紀決一眼。
紀決被他一眼警告,果然收斂了幾分,低頭盯著地面,不再看他了。半晌才開口說:「其實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哥哥,我沒有惡意騙過你。」
左正誼仿佛沒聽見。
但紀決知道他在聽,說:「我知道你在意什麼,你對四年前那件事耿耿於懷,被我傷了心……當時我順著你說,承認錯誤,什麼都不解釋,其實是因為不敢解釋。」
「……」
「我裝模作樣地哄你開心,騙你寵愛,怎麼可能是為了利用你呢?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好過你長大後跟別人談戀愛,遠走高飛,再也不要我。」
左正誼微微一愣。
紀決試圖走近他,他立即警告:「——別過來。」
紀決只好止住腳步,站在原地說:「那兩年其實我心裡很害怕,我發現自己是同性戀,不敢跟任何人說——尤其是你,我怕你覺得我噁心。」
「……我才不是那種人。」
「我知道,你從小就善良,對誰都好,不會看不起我。可我害怕啊,萬一你想避嫌呢?再也不跟我親近了,怎麼辦?」
「……」
「我和叔叔吵架那天,你聽見了。」紀決說,「當時我們吵架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喜歡你的事了,我怕他向你告密,所以一時昏頭說了幾句氣話……對不起,我那時候確實不成熟,口無遮攔,像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