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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不僅徹底掐滅了程肅年心裡的掙扎,也重重地敲了一下左正誼。
左正誼是不能輸的。
否則,輿論風波倒是次要,他的好勝心不允許他輸給一個模仿自己的贗品。
而且他現在不斷地摸索新打法,最近練的英雄都是從前不那麼擅長的。他有意全面發展,繼續提高,把自己的短板都補齊,以免被人研究透了,針對限制。
Akey卻在走他的老路——
今日之他對陣「昨日之他」,如果他輸了,豈不可笑?
SP開完會,確立了接下來幾天的備戰方針。
程教練被理智勸住,以大局為重,不再堅持打極端進攻了,開始帶隊主練比較適合SP的「41分推」戰術。
這種戰術的核心思路是打邊路牽制——單人帶線偷塔,一人牽制多名敵人,為隊友爭取以多打少開團推進的機會。
這是主流戰術之一,很常見。
但SP可以在「41分推」的基礎上做BP陷阱,或者靈活地改打「311」,也即雙邊牽制。
一般來說,「41分推」中的「1」由上單擔任,丁海潮就很合適。他不擅長玩前排坦克,讓他老老實實保護C位很有難度,在邊路以一打多牽制敵人卻是一把好手。
但放眼SP全隊,擁有牽制能力的人不止丁海潮一個,左正誼、紀決、封燦都行。
這意味著,教練在BP上選擇更多,有足夠的空間做陷阱來迷惑敵人,搶占陣容優勢。
比如給左正誼選擇一個多功能法師,對面理所當然地會認為他走中路,但他除了中路外,還可以走邊路,去當那個「41分推」中的「1」。
SP訓練幾天,陣容換了好幾套,全部都圍繞這個思路來練。
他們和蠍子的比賽在3月4日,星期六。
這幾天,左正誼除了被訓練搞得焦頭爛額外,最擔心的是紀決的手。發現紀決的確沒什麼事,他才稍稍放下心,但仍然管隊醫要了些舒筋活血的膏藥貼,給紀決外敷用。
左正誼久病成醫,現在簡直成了養生專家,講起骨科保養知識滔滔不絕,完全夠資格開講座。
紀決樂得給他捧場,但與其說是從他這裡學習知識,不如說是享受他的關心。
3月3日的傍晚,SP剛打完一場訓練賽,到了自由活動時間。
訓練室里的大家東倒西歪,左正誼仰躺在電競椅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祖宗似的使喚人:「Righting,我杯子裡沒水了。」
紀決早就習慣伺候End哥哥這個公主病了,熟練地拿起他的保溫杯,去倒水。
回來後還得餵給他喝。
紀決親手端著杯子,左正誼垂眼吹了吹水面,淺喝一口:「燙了。」
「燙嗎?我試試。」
紀決俯身靠近杯口,不過是虛晃一槍,他突然轉頭,嘴唇落在左正誼的唇上,親了一口。
「不燙啊。」紀決一本正經,「溫的。」
旁邊的單身輔助看不下去了,「你倆差不多得了。」趙靖說,「刺激我沒關係,可別刺激了我們上單的脆弱心靈。」
「Lamp怎麼了?」左正誼問。
「似乎是要被女朋友甩了。」
「『似乎』?」
「他女朋友說,如果明天打不贏蠍子,她就和他分手。」
左正誼一呆:「她是SP的粉絲還是蠍子的黑粉?這麼過激,程肅年都沒說打不贏就跟封燦分手。」
趙靖道:「都不是,藉口而已。就跟得罪領導之後,領導明天就以你左腳先進門為理由開除你一樣。」
左正誼:「……」
紀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聞言插話道:「End哥哥幹過這種事。」
左正誼瞟他一眼:「我哪有?」
「你忘了?」紀決道,「冬歇期的時候我們在酒店打雙排,有一回我不小心吃了你的藍,你記恨我三天,我從左邊上床睡覺,你說我壓你袖子了,從右邊上床,你說壓你腿了,非得踹我幾腳。」
「那我不是沒跟你分手麼。」
左正誼不承認,轉頭看趙靖,不解地問:「如果我們打贏蠍子,Lamp的女朋友不就分不了了嗎?」
趙靖聳了聳肩:「她的意思是,SP什麼時候輸,她就什麼時候分手。」
「……那還不如直接分,早晚都是一死。」
「什麼死不死的,她是在激勵我。」丁海潮突然摘掉耳機,回頭鬱悶地道,「你們都不懂!」
旁聽了半天的封燦終於忍不住了:「你女朋友到底誰啊?長什麼樣?有照片嗎?」
「有啊。」丁海潮面紅耳赤,梗著脖子說,「但幹嗎要給你們看?」
「好吧。」
封燦甘拜下風,不再問了。
其實左正誼也有點好奇,Lamp之前說她是名企高管,還姐弟戀,聽起來離譜,細想更離譜。
不過這說到底是別人的私事,打探太多不好。
左正誼只善心地提醒了一句:「Lamp,你小心別被騙哦。」
自由活動時間結束,緊接著進行剛才那場訓練賽的復盤。
復盤之後吃晚飯。
領隊鍾姐已經充分了解了每個選手的口味,送來的飯里排除了他們的忌口,每人一份,菜色不同。
左正誼吃著自己的,還要把筷子伸進紀決的碗裡挑著吃,像是被慣出毛病來了,壞習慣越來越多。
但紀決甘之如飴,隨便他挑,自己轉而去夾他碗裡剩下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