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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傅勇梗著脖子不承認。
左正誼道:「你說你怎麼了?如果菜是犯罪,你已經被槍斃一萬次了,還敢頂嘴?你知道周建康怎麼說你嗎?他說你打遊戲太放鬆,不認真,不出力,是個典型的混子。」
「……操,我才沒有。」傅勇的聲音低了幾度,顯然有點心虛。
左正誼繼續說:「不過呢,說到底是我不對,我的打法太獨,一定程度上擠占了你們的發揮空間。以後我會注意的。你們對我有意見也可以直接提,不管場上場下,我會聽的噢。」
傅勇瞥他一眼:「真的可以提?我懷疑你在釣魚執法。」
「放你的屁。」左正誼懶得再跟他廢話,轉頭看其他人。
其他人的態度比傅勇正經多了,尤其是段日,他聽得格外認真,但他也是最難交流的,一是因為他性格內向,二是因為他一貫最聽左正誼的話,沒有任何意見,只會當小跟班,問了也沒用。
左正誼無奈,看向金至秀。
金至秀面前擺著一盤切好的菠蘿,他正在拿牙籤扎著吃,一邊吃一邊笑眯眯的,似乎並不想插嘴。
可能是因為他的中文水平也不足以支撐他插嘴,總之,在左正誼長久的注視下,他被迫發表意見,只說了一句:「我覺得,你,挺好的。」
左正誼:「……」
算了。
只剩方子航。
方子航是個比傅勇還油的老油條,左正誼逼逼叨叨講了半天,他表面聽著,其實一直在忙著玩手機遊戲。
「為什麼要提意見啊?我們又沒輸。」方子航頭也不抬地說,「等輸了再反思也不遲啊。況且我對你能有什麼意見?硬要說的話,你能不能把藍buff分我幾個?」
「好啊。」左正誼一口答應。
方子航很詫異,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他:「操,你被魂穿了吧?」
說好的藍buff比老婆還重要呢?
「我都說了,我要重新做人了。」左正誼嚴肅道,「以後我會以團隊為重,也照顧你們的遊戲體驗,把不良習慣改正——你們也一樣,一起好好打,OK?」
「好吧。」
「知道啦。」
「OKOK。」
「聽你的。」
得到一片應和聲,左正誼很滿意,雖說實際效果還需要靠實戰來檢驗。
他起身走到沙發前,和四個隊友挨個擊掌:「我相信你們啊,兄弟們,以後都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
……
就這樣,WSND第一屆「中單自我檢討及團隊動員大會」圓滿落下帷幕,左正誼心情愉快地跟周建康請了十月二號的假,準備去赴紀國洋的約。
因私事請假不太容易,周建康只給了他半天假期,即二號的一下午加一晚上,第二天得回基地訓練。
但足夠了,吃頓飯而已,不需要那麼久。
時間一到,左正誼就換好衣服,出門去找紀決。
他們約在電競園的大門口見,左正誼還沒走到,遠遠就望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紀決今天穿了一身白,襯衫領口系得不嚴,露出裡面一條若隱若現的戒指吊墜,左正誼覺得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紀決說:「你送我的。」
「?」左正誼不記得了,「我什麼時候送過你戒指?」
「很久、很久以前。」
紀決早就叫好了車,親手幫左正誼打開車門,趁他坐進后座的時候,俯身靠近說:「不記得算了,哥哥最好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我們重新開始。」
「開始你個頭。」左正誼揮了揮拳頭,作勢要打他。
紀決也坐進了后座,抬手擋住左正誼的拳,大手一收,把他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裡,不准他撤走。
左正誼使勁掙了下:「變態,鬆開。」
可能是動作有點大,司機從鏡子裡瞄了他們一眼,左正誼立刻拉上口罩,扭頭看窗外,假裝不認識紀決。
車程不算久,他們下午四點多出門,到飯店的時候時針才轉到五點。
國慶人多,到處都吵吵鬧鬧,但這家飯店據說是紀決他爸紀國源訂的,由於價格昂貴,人就少了,因此環境還算清幽。
他們倆進包廂的時候,那四位長輩已經先到了。
服務員推開門,紀決走在前頭,跟長輩打了聲招呼。
他單獨面對左正誼的時候態度總是很好,經常笑,但一見了別人——包括他爸媽,他就會不自覺地擺出一張臭臉,看起來脾氣不大好。
左正誼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有點緊張,禮貌地對四位長輩笑了笑,然後把事先想好的稱呼挨個叫了一遍,得到長輩相當一致的微笑回應,這才坐下。
紀決坐在他右邊,左邊是紀國洋。
紀國洋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紀決,另外三個人也在看他們,目光都帶著打量。
可能是長輩見了小輩一般都沒話好說,為拉近關係,難免會用「經典話題」做開場白。
紀決的母親面容慈祥,對左正誼笑了又笑,說:「這是正誼呀?我早就知道你,今天才第一次見到,真是個好孩子,還這麼好看,很討女孩喜歡吧?交女朋友了沒?」
左正誼還沒吭聲,紀決的臉先黑了。
第32章 醉酒
其實左正誼不介意被問戀愛相關話題,他沒有親戚,沒在逢年過節遭受過親戚「慰問」的折磨,因此態度十分良好,坦誠地搖了搖頭:「沒交女朋友,我們訓練很忙的,阿姨,沒時間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