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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賽事雙線作戰的壞處就在這——
冠軍杯和EPL是完全不同的比賽,一個杯賽,一個聯賽,積分獨立,互不影響。
但它們同期進行。
也就是說,蠍子在冠軍杯的情況還算良好,即便輸一場,也不怕出不了線。但EPL的情況十分危急,他們要顧及戰隊自身的狀態,不論接下來打什麼,都不應該再輸了。
否則就是二連敗,打擊士氣。
以至於,本不該緊張的冠軍杯,蠍子全隊都很緊張。
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基地上空,左正誼和紀決雖然忙著膩膩歪歪地談戀愛,但訓練時長不減反增,每天都練到很晚。
除了訓練自己,左正誼也一直在觀察隊友。
越觀察越覺得,朱玉宏的確問題很大。這個問題說來簡單,就是反應不夠快,技術不夠精。而且他指揮水平差,說明意識不夠好。
一個意識不好的輔助,即使不當指揮,也很難打好比賽。
左正誼把他和老WSND的輔助隊友段日放在一起對比了一下。
在不懂行的人看來,段日存在感不高,少有高光時刻。
但作為全局指揮,左正誼知道,段日的長處就在那些「光照不到的地方」,比如做視野。
視野這個東西,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從指揮角度來說,輔助把視野做得好,意味著左正誼能「看到」的信息就多。信息越多,他做出的決策越正確,危險就越低。
但朱玉宏在這方面的能力不太行。
話說回來,左正誼根本也不知道他哪方面的能力「行」。
人皆有短板和長處,相對來說,朱玉宏的長處是保護AD,畢竟以前和徐襄一起打四保一打多了。
但他現在的技術水平和徐襄時期相比,還有下滑,連技能都丟不准,被他保護的人怎麼能有安全感?
——這也是張自立畏縮的主要原因。
如果打得激進,他的輔助就保不住他,回頭還要挨一頓罵。
宋先鋒的處境和這差不多。
所以左正誼覺得,要想徹底改變蠍子,奮起爭冠,首先要把朱玉宏換掉,扶替補上位。然後再針對性地解決張自立和宋先鋒的「心理問題」。
為此,左正誼活像一個私結黨羽的反賊,每天都去二隊訓練室里逛街,有意無意地和替補輔助Wawu閒聊,試探對方。
Wawu本名叫嚴青雲,比左正誼還小一歲,今年十九。
話不多,但人看著蠻聰明,左正誼一來接近,他就察覺到了左正誼的用意,主動加微信好友,暗暗地表忠心。
比賽的前一天,也就是3月1日的晚上,左正誼趴在床上和他聊微信。
——是紀決的床。
這兩天,左正誼每天睡前都會在紀決的房間裡待一會兒,親熱夠了再回去睡覺。
同時也會聊聊比賽的事,左正誼做的一切紀決都知道。
此刻他和嚴青雲打字聊天,紀決就在一旁默默盯著。
End:「以前輪換過嗎?你上過賽場沒?」
Wawu:「上過兩三回。」
End:「緊張嗎?表現怎麼樣?」
Wawu:「讓我自己說嗎?那我肯定要夸自己呀,End哥哥。」
「……」紀決的手從左正誼後腰的衣擺下伸進去,不滿地捏了他一把。
「你別鬧。」
左正誼抱怨了一句,繼續打字。
End:「那你誇啊,我聽聽。」
Wawu:「[害羞][害羞]。」
Wawu:「我一般不緊張,思路清晰,打法冷靜,操作嫻熟,走位精準,我超厲害的[玫瑰]。」
End:「……」
End:「臉皮挺厚。」
Wawu:「嘿嘿。」
Wawu:「End哥哥,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隊友,我是你的粉絲。」
End:「?」
Wawu:「真的,你每一場比賽我都會看,我喜歡你很久了。」
左正誼回復的字還沒打完,忽然被紀決按住腦袋,強迫他轉了過來。
紀決不悅道:「『End哥哥』,叫得好親熱啊。」
「怎麼了?不都這麼叫嗎?」左正誼拍掉他的手,「你別添亂好不好?我在聊正事呢。」
End:「謝謝你噢。」
這句剛發過去,紀決忽然奪走左正誼的手機,把消息撤回了。
紀決冷笑一聲:「不許『噢』。」
「?」
左正誼面露茫然,被他三番四次的打斷惹得發惱:「你犯什麼病?好煩,走開——」
「這是我的床。」
「那我走。」
左正誼作勢起身,卻被紀決攔腰鉤了回來,按到自己身下。
他攥著手機,手腕被紀決握住,酸氣沖天的吻落下來,吮住他的唇舌,深入地表達不滿。
左正誼終於明白紀決是在吃醋了,從接吻的間隙漏出幾個字:「……你差不多得了!」
一面說,一面伸手去推。
紀決卻總是在他拒絕的時候興致更高,又吻了足足兩分鐘才結束。
左正誼被親得面色泛紅,衣衫凌亂,生氣地打了紀決一拳,撈起接吻時掉落的手機看新消息。
Wawu:「?」
Wawu:「撤回了什麼?我沒看清。」
Wawu:「End哥哥,你怎麼不理我了?[可憐]」
Wawu:「我說錯話了嗎?」
「嘖。」紀決輕嗤一聲,「好嗆的綠茶味兒,熏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