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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個BAN位並非同時選出,蠍子在中途有搶法師的機會。但先手出法師極其不利,等於直接亮底牌,明擺著要被針對。
被針對還是次要的,把優先級高的英雄放給對面更讓人難受。
孫春雨有些猶豫,目光頻頻看向左正誼。
左正誼察覺到了,坦言道:「優先陣容,不用管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有點無奈,嫌孫春雨不懂他。
其實來蠍子之後,他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搶占資源了,尤其最近著重和紀決練配合,該讓的東西他全都讓,連命根子藍buff都可以不吃。
為的是別把路越走越窄,風格應該豐富,打法應該多樣。
在竭盡全力險勝SP之後,左正誼更加明白這一點。
人力有盡時,「聽天由命」不是長久之計,他必須為自己尋找更寬的出路。
孫春雨並非看不見他的變化,只是相較於多變的打法,他更信任左正誼當大核時的carry能力。
所以當左正誼拿不到特別能C的法師時,孫春雨就底氣不足,隱隱覺得己方戰鬥力被削弱了,不那麼穩。
但電子競技本就沒有永恆的「穩」。
版本不斷變化,戰術飛速革新,選手和戰隊都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蠍子在XYZ的「逼迫」下,先手搶了強勢打野和輔助,照夜刀與黑魔。第三選是上單大象,第四選是AD鹿女,最後才出法師,紡織娘。
這套陣容並不新奇,照夜刀在上個版本冷門到沒有出場機會,但現在翻身一躍成了路人局第一梯隊的熱門打野,賽場上出場不多是因為他太過強勢,經常住在BAN位里。
紡織娘則是個一直不溫不火、不強不弱的法師,體系型英雄,不受路人局青睞。打比賽強度不錯,但陣容不好搭配,容易在BP時落下風,所以出場次數也不多。
蠍子這一手照夜刀加紡織娘亮出來,解說和觀眾都頗感驚訝。
XYZ的陣容是阿諾斯,瑪格麗特,獅子,小精靈和丹頂鶴。
紡織娘的綽號叫織女,解說道:「織女對丹頂鶴,對線期不怕,但打團較為疲軟。蠍子要想贏就得速戰速決。」
「嘿,XYZ也是速戰速決的前期陣容。」
「硬碰硬搏命局,兩邊都有幾分賭的成分。」
「我感覺蠍子不是很想賭,但如果不這麼選,我確實也想不出更穩的陣容。織女不怕控,counter丹頂鶴和瑪麗正好,不得不說蠍子這手BP做得不錯,應該是提前想過應對的辦法。」
「嗯,但其實我更關注的是照夜刀。」
「怎麼說?」
「你看啊,左神幾乎天天秀,變著花樣秀,大家一不留神就忽視了他的隊友。」
「我懂你意思了,太子是他背後的男人?」
「對啊,太子從沒掉過鏈子,什麼打法什麼英雄都能玩,我們看不見他的上限,也摸不透他的底細,英雄池深得令人畏懼。」
「End也是出了名的英雄池深。」
「這意味著蠍隊的中野有很多選擇,還能再開發。」
「嗯,你說得對。但遊戲剛開始,我們這麼吹一方是不是不太好?」
「這哪能叫吹呢?我話還沒說完。」
解說話鋒一轉,開始講蠍子的缺點:「理論上可以開發多種打法,但蠍隊最近幾個月都打得很單一,過分依賴中路,放不開手腳嘗試新戰術。每當被逼到絕境,他們的思路都是押寶End,用大核法師打逆風翻盤局。End拿了兩次五殺,三殺四殺不計其數,看起來贏得激動人心,實則拼盡全力,已到窮途末路。尤其上一場打SP,頹勢盡現,差點就翻車。我覺得蠍子打不打野核都不要緊,但不能再這樣打法核了,否則過度消耗End——」
「咳!咳咳!」搭檔猛咳兩聲打斷,提醒他說話要謹慎。
電競解說可不是個容易乾的差事,雖說這番話不違規,但太引戰了。
他們可以適當地引點口水炒一炒熱度,但引過頭就不好了。電競圈最不缺的就是噴子,網暴是家常便飯,哪個解說沒被狗血淋頭地罵過?
被罵得多了,自然就學乖了,說話越來越圓滑,誰都不得罪。
但總有個別解說不怕死,或是沒心沒肺,管不住嘴。
這位不怕死的解說聽了搭檔的提醒,略收斂了些,後半句不說了。
搭檔替他圓場:「蠍隊已經在嘗試新打法了,今天的陣容以前就沒打過。織女這種遊走型法師,節奏帶好就很秀。而且既然選到照夜刀,不能說沒有野核的意思,看他們怎麼配合吧。」
直播畫面鎖定到紡織娘視角,她清理兵線比對面的丹頂鶴快,線上優勢明顯,剛開局就已經把丹頂鶴懟到塔下了。
趁丹頂鶴清兵的時候,左正誼來到上路。
這時,從下往上刷野的紀決也來到了上路。他和左正誼一起蹲在草叢裡,敵方上單似乎沒有察覺,仍然在和宋先鋒對線互砍,慢吞吞地換血。
左正誼操作紡織娘看準時機丟了個控制技能,命中減速,紀決的照夜刀立刻撲上,三打一,一血瞬間到手。
但幾乎同一時刻,下路也跳出了擊殺播報。
嚴青雲倒地,張自立殘血回城。
左正誼回中路補兵,準備清完這波兵線就去下路遊走,把下路優勢重新打回來。
但XYZ並沒有給他順利遊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