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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也不能用,季屹然的目光太冷太有洞穿力,讓孟羨語所有的偽裝都無所遁形。
季屹然不想聽他的解釋,孟羨語在他面前毫無籌碼,他只能選擇說實話。
他說:“你別拉黑我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不接你的電話了,真的,我保證。”
這一句在他的心裡醞釀了太久,他一直以來其實只想說這一句:不要拉黑我了,不要不理我了,我們再聯繫好嗎?
季屹然聽到他的話,本來想取笑他說的什麼鬼,你以為你算哪根蔥,跟我談條件,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始終沒說出來。
他最恨別人拿話敷衍他,跟他虛與委蛇,但是孟羨語一邊拿話騙他,一邊又好像再說真的,把自己的心掏出給他看一樣。
他一時沒辦法分辨孟羨語說的話的真實度,他想,也許這就是演員?
演戲的一旦玩真的,外人是看不透他的心的。
可是,季屹然知道,自己在聽到孟羨語的話的一瞬間,是心軟的了。
孟羨語見季屹然一直盯著他不說話,不由有點急了,他又走近了一點,說:“我上次不是故意的,我聽到經紀人說你是誰的時候,我嚇壞了,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你還跟我說,要找我算帳,我、我……”
誰知,季屹然卻眉頭一皺,問:“你那晚沒睡著?
聽到我說的話了?”
孟羨語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又踩了雷,他還點點頭,說:“嗯,我聽到了,只是……”
季屹然的無名火又被孟羨語弄上來了,按理說,那麼久的事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他不該為此生氣。
但是季屹然就是覺得孟羨語怎麼能讓人這麼無語,怎麼能三番兩次地騙他,還一副對他真心實意的模樣?
做人不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吧?
雖然孟羨語還沒到這個程度,但是季屹然怎麼想孟羨語怎麼一肚子火。
他放下吸了半支的煙,狠狠碾進垃圾桶里。
期間他一直目露凶光地盯著孟羨語,盤算著怎麼把他大卸八塊來撫平他的心頭火。
孟羨語看季屹然這個樣子,也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就和季屹然相處短短的一晚,就糊弄了季屹然好幾次。
不怪季屹然不信他的話。
“你有氣,就罵我吧,我都受著。”
孟羨語討饒,兩隻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可憐地望著季屹然,又說:“要不,你教我怎麼做吧,我會聽你的話的。”
我會聽你的話的。
這句話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季屹然卻像心被人撓了一爪子,他說:“聽我的話?
你聽我的話,又怎麼樣?”
聽話的狗,季屹然從來不缺。
孟羨語這會兒只要季屹然肯原諒他,他什麼事都會去做的。
他想也不想地說:“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季屹然很難說自己沒有心動,他看著孟羨語那雙盈盈閃爍的眼睛,那裡面的神采讓人很有一種湊過去仔細看看的想法。
聽話的狗,季屹然不缺,但是聽他話的孟羨語,他還沒有得到過。
這個在初次見面就動過的念頭,沒想到要延後那麼久才能實現。
不過,季屹然心想,既然孟羨語再一次主動跟著他出來了,他何必再一次推開。
遲來的念想,也是一種念想。
他說:“好,那以後我說什麼,你都不許再拒絕。”
孟羨語高興地撲到他的懷裡,抱住他的腰。
季屹然任他抱了一會兒,才慢慢把手放到他的背上,輕輕撫摸了一下,說:“我姓季,叫季屹然。
季節的季,'屹然如山,不震不側'的屹然。
不要再忘了。
“
關於季公子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復讀第一章 的作話
第7章
孟羨語這一次真的記住了,也同時沒再忘了季屹然是季公子這件事。
他把季屹然抱了很久,哼哼唧唧說自己好想他,晚上有時候想得睡不著,又問季屹然有沒有想他。
季屹然看這個笨蛋在外面還敢這麼放肆,不知道有攝像頭和路人嗎?
他把孟羨語從自己身上拉開,然後帶他去了一個包廂。
包廂的燈都沒來得及開,孟羨語就又抱住他,把他壓在門上抵著。
季屹然原本不信孟羨語有這麼想他,但是看孟羨語的實際行動,現在又有點信了。
“找不到你,又很想你,但是我還記得你身上的香水味,把各大專櫃的香水都買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一樣的。”
現在說起來,好像帶一點玩笑的性質,實際上對當時的孟羨語來說,他只是想找點季屹然的影子,飲鴆止渴一下。
可是季屹然為什麼能做到這麼特別,連大家都噴的香水,都獨一無二,此間唯一。
季屹然聽了他的話,終於繃不住笑了,伸手撫過孟羨語的脖子後頸,微微垂眼看依偎在他懷裡的人。
“傻不傻,香水是可以調的,你怎麼可能找到一樣的?”
他說。
孟羨語現在也知道了,他低頭又往季屹然身上嗅了嗅,季屹然看他跟小奶狗一樣,不由就說:“你喜歡的話,我讓人給你調一個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