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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羨語訂的房間是個普通的單人間,價格一看就一般,衛生間也是走物美價廉路線的,兩個人進去洗就顯得很侷促了。
季屹然就在外面等他,並不去湊樂子。
然而孟羨語去洗澡的時候,在裡面也不消停,吩咐季屹然幫他行李箱打開,說他帶了東西送給他,就在裡面藍色袋子裡裝著的。
季屹然心說就你拍戲那破地方能帶出個什麼稀釋珍寶出來?
還有少指使我幹這干那的。
他沒動,把孟羨語的話當耳旁風。
送我禮物,還要我自己動手找?
慣得你的。
但是房間那么小,浴室是隔斷出來的,玻璃拉門,還是磨砂的。
淋雨的水聲稀拉嘩啦的,仿佛隔著門也能感受到。
孟羨語的聲音都被水聲模糊了,聽起來有一種特別的煽情味道。
“你拿了嗎?
是不是很漂亮啊,我當時就覺得挺像你的,然後就跟當地人買下來了。”
孟羨語說。
什麼像我?
季屹然可不覺得有什麼東西像他,別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麼一想,就有點坐不住了。
孟羨語的行李箱不大,但是裝得滿滿當當。
季屹然打開的時候,入眼都是一些孟羨語的衣服啊充電線啊之類的,亂糟糟的。
季屹然這個人喜歡整潔,看他的穿著就知道。
再熱的天,最差也得套一件襯衫,絕對不會穿個短褲拖鞋就出門的。
他忍著性子不開口罵孟羨語,才剛見面,沒必要觸霉頭。
他在裡面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藍色塑膠袋子裝的東西。
還沒打開,浴室里又傳來孟羨語的聲音,他說:“哎呀,我的眼睛進洗髮水了,哥,你快過來幫我看看,好疼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季屹然蹭地站起來,一邊用眼睛兇狠盯著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一邊一件一件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一把拉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他們出來的時候,孟羨語都要熱暈過去。
季屹然拿大浴巾給他裹起來,扔到床上,他跌得七暈八素的,在床上滾了兩圈,頭埋在枕頭裡哼哼唧唧,說自己難受。
那麼狹窄的,被按在牆上,不難受就怪了。
季屹然現在爽完了,心情又好了,對他就沒有那麼挑剔,又去抽了兩條干毛巾走過來,坐在他的旁邊,讓他把頭抬起來。
孟羨語的頭髮還是濕的,粘的臉上和脖頸上都是水。
他聽話地抬起了一點,季屹然就把他的頭摁在自己腿上,拿干毛巾給他擦頭髮。
孟羨語確實累,所以隨便季屹然折騰。
他枕著季屹然的大腿,睜開眼就能看到季屹然的臉,心裡別提多高興,說起話也不過腦子了:“哥,你剛剛是不是沒帶T啊。”
季屹然伺候著他,聞言只淡淡看他一眼,說:“怎麼,嫌我髒啊?
沒病,你放心。”
孟羨語被他的話逗笑了,一笑,身體也跟著一起顫抖,肌肉的線條明明暗暗,鎖骨凹下去,水珠直往裡面掉。
季屹然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鎖骨,用手指去感受他皮膚的溫度,孟羨語側了側身體,把臉埋進季屹然的腰上。
“你剛剛的樣子好兇……”
他低聲說,也用手去摸季屹然的腹肌。
季屹然無語,他這樣子很癢的,忍著沒動。
“下次少勾引我,你剛回來,不累啊。”
季屹然說他,語氣並不激烈。
孟羨語又笑,不過這次他試著伸手勾季屹然的脖子,想把他拉下來,聲音又軟又甜地說:“那你親我一下嘛,我就不累了。”
季屹然給他的回應是,捉住他的手腕,把他摁在床上,和他又做了一次。
這次做完,孟羨語真的沒氣力了,喝水都是季屹然給他餵得。
季屹然一輩子沒這麼伺候過人,也沒有人在床上敢這麼纏他,孟羨語已經例外的讓他有點不知道怎麼下手了。
當晚別說出去吃飯,他們連門都出不了,還是季屹然叫了人送吃的過來。
又怕孟羨語餓出個好歹來,硬把他從被子裡撈出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心,哄著他吃東西。
“這是誰做的啊?”
孟羨語一邊吃一邊含糊地問。
季屹然心說你管呢,反正不是你做得。
孟羨語覺得飯菜味道好,吃得眼睛都彎彎的,還有季屹然陪著他一起吃,想多享受一會兒,但沒一會兒就又困了。
這一次季屹然把他塞進被子裡,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孟羨語像冬天會自動尋找熱源的小貓,沒一會兒,就纏上了季屹然的身體,緊緊挨著他睡。
季屹然一晚上都感覺自己被八爪魚纏住了,呼吸都有些艱難,做了一夜的噩夢。
一覺醒來,季屹然感覺自己身邊空空的,他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怎麼感覺這個場景有點眼熟。
他立刻坐起來,朝房間的四周看看,被他重新收拾好的行李箱不見了,凳子上只剩他的衣服掛在那裡。
哪兒還有孟羨語的人?
季屹然不信邪,赤著腳下了床,在房間裡走了兩圈都沒有想明白孟羨語的行為邏輯。
總不會,是他成被睡的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