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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孟羨語這次的不合作,到底不像樣,胡攪蠻纏一樣,讓公司覺得他不太聽話,本來要向他傾倒的資源,一下子就沒了。
杜哥對此非常憤恨,代言本來自己送上門的,那是羨語的本事。
哪怕孟羨語真的不想要了,公司都沒什麼立場說什麼,又不是公司給他拉的代言。
孟羨語沒感覺,反正他的資源從不是公司給他的。
他對現在這個經濟公司的印象就是,他稍微有起色了,立馬勢利眼地讓他跑去應酬陪酒,煩人得很。
他打算等合約到期就換一家地,不過是提前把矛盾擺到了檯面上。
然而,他這邊是覺得和經紀公司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經紀公司卻覺得他是自己家簽約的藝人,要物盡其用,看他在影城駐紮,就給他分派了在影城內的一切陪酒應酬工作。
很多都是走流程的聚餐,這個投資人,那個傳媒老總,他們需要明星去給他們的臉上貼金。
孟羨語去的時候,其實待遇也不錯,就是個吉祥物,聽他們吹吹牛,畫畫餅,說兩句好聽的話。
只是呆在裡面,烏煙瘴氣,呼吸著各種二手菸,將他的休息時間都壓榨了,時間一長,他能開心才怪。
他推了兩次沒去,公司那邊做得也挺絕的,下次分配的局質量就下滑兩層。
要是孟羨語一直推,他們可能要他去掃大街了。
臉都不要了。
這是杜哥的說法。
孟羨語只覺得不可理喻,但是仔細一想,卻能摸到一點意思來。
公司是想讓他道歉,乖乖去和幾個大領導認個錯,這個事就過去了。
孟羨語被噁心到了,他想,要是季屹然對他用這招,他根本不會心裡在藏著他,早一腳踩死了。
哎,這種事上也能拐到季屹然身上,孟羨語對自己鄙夷,別太過分了。
人家都把你丟了,你還對人家的好念念不忘,賤不賤啊。
說來也巧,這天他又去參加一個局。
這個局來的人雜,孟羨語是裡面最紅的了。
他年紀才二十一,但是在裡面卻要負擔前輩的職責,被人左一句孟老師,右一句孟哥的叫著,酒被灌個不停。
喝得多了,坐在位子上發暈,有人摸上了他的大腿。
孟羨語的寒毛都要豎起來,立刻坐起來,撞到了圓桌,把一桌人嚇得沒聲了。
摸他腿的人,是個混不吝,被拆穿了也絲毫不以為恥,還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子對孟羨語說:“......坐下,毛毛躁躁的,大傢伙都看著呢。”
這語氣就讓孟羨語反胃,然而不想這人還有更沒下限的等著他。
見孟羨語拒不合作,面子上過不去,語氣刻薄起來:“就是個戲子,還端起架子來了,哼,我給你投資一部電影怎麼樣?
夠大方了吧?
別給臉不要臉,來,坐下把這杯酒喝了。”
孟羨語聽了想笑,又是投資電影給他男主角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意思簡直千差萬別。
他跟季屹然忍,裝糊塗,是因為他喜歡季屹然,他願意。
眼前這個人算什麼東西?
叫他一聲總,就抖起來了。
孟羨語一直笑,笑得現場其他人跟著笑,畢竟他是真紅,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一個不知道底細的老闆,一個大明星,他們哪敢笑話孟羨語。
那個老闆被孟羨語笑得顏面盡失,氣得從位子上站起來,拿起桌上的一個茶杯就往孟羨語的臉上潑。
孟羨語卻沒有躲,結果那個老闆的茶杯還沒碰到,就被一隻手按住。
“火氣這麼大?”
進來的一個人說,聲音很年輕,孟羨語看過去,這個人他有點眼熟,卻叫不出名字。
他看了看孟羨語,對他笑了笑:“又見面了啊?”
咦,孟羨語不解,他沒立刻給孟羨語自我介紹,而是對著一桌子的人笑了一下。
那睥睨的眼神,看得孟羨語有些觸動,接著就見這個衣著休閒,但是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年輕人對大家說了一聲:“讓一讓啊。”
“什麼?”
“幹什麼呀?”
“誰啊?”
……那個年輕人一律沒理,抓住桌布往旁邊用力一扯,整張桌子上的酒水、沒吃完的菜湯全部向剛剛那個土老闆身上撒去。
其他人也被濺到了,驚呼求救一瞬間響遍了整個房間。
那個始作俑者,在一片混亂中對孟羨語眨眨眼睛:“我是季少的朋友,上次打冰球,你不記得了?”
喔喔,孟羨語都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了。
太震撼了。
這人一笑,從口袋掏出自己的名片,甩到了剛剛的桌子上:“需要賠償打官司的,直接聯繫我,孟羨語是我朋友,我帶走了哈。”
把孟羨語帶出了包間,這人就不跟了,說:“行了,我不打擾你了,剛剛碰巧覺得像你,還真是。”
孟羨語跟他道謝,這人擺擺手,背過身瀟灑的離開了。
孟羨語看呆了,覺得這就是自己小時候做夢想會成為的人。
他不知道,這人在他面前裝逼裝得跟什麼一樣,走出他的視線,就立馬打電話給季屹然,張口:“老季,你小情人被人欺負了,我親眼看見的,摸他的大腿,不能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