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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善瀧心想:那群跳樑小丑要是能讓他付某人吃虧,他還得給他們拍手鼓掌呢。
“我爸他大小也是個水利局副局長。”盛傑害怕,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怕會牽連到付善瀧。
“知道了。”付善瀧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也就順了他的心。只是,他又怎麼會輕易罷手呢?他家孩子十幾年的痛苦怎麼可能只讓那些人這麼一次就償還了?
他得好好玩一玩那群人,讓他們又痛又樂又喜又悲,好好地嘗嘗各種滋味交匯於心的感覺。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盛傑的日子過得充實又快樂。每天回去李家,也沒人再找他麻煩,因為李家的人都在忙著養傷,順便開動腦筋去尋找有可能對他們家實施報復的人。
盛傑是李琴懷疑的第一個對象。因為全家連保姆都受了傷,只有盛傑好好的。只是,她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懷疑,以盛傑那種社會地位怎麼有本事算計得這麼精準。
這樣的受傷方法,絕對是有人設計好的。對方的社會地位一定不低,才有可能找到幫手幫他們完成這一計劃。
於是李琴把對象懷疑到盛江的工作對頭上。盛江熬了十年才熬到個水利局副局的位置,他們局裡的頂頭上司要退休,局裡兩個副局,除了盛江還有一個叫王山,王山那人老爺子在市委工作過,雖然退下去了手上的門路還在,如果是他,完全有可能。
只是夫妻兩個商量了半天,這事兒也沒商量出解決的辦法。
一來他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二來就算有證據也不敢鬧啊!人家王山既然敢動手那就是擺明了有準備的,不怕你不鬧,鬧了就盯死你。
盛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並且準備放棄局長之爭。
李琴罵他還沒開始斗呢就喪失了鬥志。
“他有權,咱家也不是吃素的,咱不是有錢嗎。”李琴和盛江咬耳朵,“這事兒你別操心,我找我爸去,他有門路。”
這邊夫妻倆為了升官操心,那邊盛玲玲在學校也遭遇了頭一遭的打擊。
她原本被定為市內鋼琴比賽壓軸表演的小嘉賓的,誰想到快演出前臉被抓破了,雖然說不會破相,可因為李琴心疼的很,這幾天一直給她用最好的藥,那藥油發黃,擦到臉上和那一條條的紅痕映襯著,著實難看。
盛玲玲被指導老師委婉地提出‘換人’的要求。
小公主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這麼大打擊,而且那位接替她擔任表演小嘉賓的女生沒她長得好,也沒她氣質好,更沒他家世好,這對盛玲玲來說已經不是簡單的侮辱了,她哭著跑回家對母親說完,大聲地喊道:“媽媽——他們是在糟踐我!”
第三十一章 在我懷裡哭吧
盛傑和付善瀧約會完畢,吃飽喝足回到李家時,站在門外都聽到了小公主的那聲‘糟踐’。他的心情有點兒不好了,小公主一哭,別人都得哄。
於是他沒有按門鈴坐在門口的花壇上等。
他沒料到這時候六嬸會開門,一開門看到盛傑坐在外面不進來,老保姆那五顏六色的臉上跳動起了氣憤的音符。
“哎!你回來了怎麼不進門?”六嬸挎著她的包兒一副自己是主人,盛傑是下人的自然表情。
盛傑把背包提起來拍了拍朝門裡走去。
“我說你這個沒良心的,玲玲在裡面哭得昏天黑地的,你倒好坐外面跟大爺似的晃著二郎腿兒。”六嬸兒這幾天心情也不好,手上買的一隻股票明明挺被看好的,她把半輩子積蓄都放在裡頭了,眼看著別的票都漲,它倒好連著三個跌停板,已經被深深套牢了。
因此她出門看到沒事人一樣的盛傑,忍不住就想收拾他。
反正這麼多年了,收拾這小子這家裡也沒人說話。這小子自己都不吭聲,活該一副窮鬼相,生來就是給人拿捏的貨色。
李琴也是在為她的寶貝女兒打抱不平,聽到了六嬸那番話,臉色有點難看。她本來輕易不會在家裡甩臉子的,可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盛玲玲受到了傷害比她自己受傷還讓人難受,而且,盛傑那個‘拖油瓶’的躲避實在是太抽她的臉了。
“什麼意思六嬸?”李琴憋著火氣問道。
盛傑這時候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抱著抱枕在哭的盛玲玲,收回眼神便上樓去了。
大約他那收回眼神的動作做得太快,以李琴的角度看去有點像是對著她的寶貝兒翻白眼兒,當下可把這位高素質的女士氣的,“六嬸!到底怎麼了?”她拔高了嗓門喊道。
“哎呀麼姐兒!你可沒看到……就剛剛玲玲在家裡哭得不行不行的,我這一開門吧就看到盛傑坐門口晃悠腿兒呢……他可都回來有一會兒了,就是不進門……咋了?這家裡人受傷他不關心,可玲玲這兒哭得這麼傷心,他也不關心……不關心還躲著……這根本就是沒良心哪!”六嬸兒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盛傑背靠在二樓的牆壁上,聽著那咋呼的大嗓門兒,心裡又開始煩躁起來。
“媽媽!媽媽……哥哥為什麼這樣對我!”盛玲玲好像找到了另外一個讓她哭得更大聲的理由,撲到李琴的懷裡嗷嗷叫喚。
李琴的胸膛劇烈起伏,“狗養的沒心肺的玩意兒!!”她終於罵了一句,這麼多年來這位女士一直以高素質自居,從來不會罵人的,原來不是不會罵,罵得還挺有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