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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是梁少澤從未露出過的正經模樣。
“那個……”梁少澤有些猶豫,“雖然我不該過問咱倆認識之前你的私事啊,但是你跟我說句準話,你和陸家……過去是不是有些恩怨啊?”
秋意北怔了一下,想到自己最近的確在梁少澤面前沒有遮掩自己的很多行為。
“我沒想瞞你,但上一輩的恩怨影響我和陸渟就夠了,你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讓你卷進來。”他誠懇說道。
梁少澤聽秋意北這麼說,“嘖”了一聲。
“雖然小爺我平時吊兒郎當的,對待感情也是能有就有沒有拉倒的那種,但你是我兄弟,我還是想勸勸你,跟你說些掏心窩的話。我看得出來,你對陸渟真上心了,既然這樣,那些仇什麼的,咱能放就放吧。我也不是說讓你原諒陸家啊陸正庭啊,畢竟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能讓你出獄後千難萬難都要來到平愚市報仇,不過咱總歸要朝前看,是吧,以後的日子是你和陸渟的。”
此刻苦口婆心的梁少澤“磨磨叨叨”的樣子,活像長輩勸年輕人珍惜現在生活的做派。
“放心吧,我分得清陸家和陸渟。更何況——我和陸渟未必目標不一致。”
雖然梁少澤不明白秋意北的“目標一致”指的是什麼,但他還是點點頭,從懷裡掏了一大卷文件出來,還有一串鑰匙。
“行吧,你心裡有數就行。喏,療養院,幫你拿下來了,還有這個。”
梁少澤遞給秋意北一張照片:“這是當年看顧陸渟的護理工,很早就退休了,後來療養院看她老了挺可憐的,就讓她回去管檔案室了,每天擦擦桌椅,擺擺文件。你想知道的,她或許能告訴你。”
秋意北:“挑個日子。”
梁少澤:“幹什麼?”
“請你喝酒。”
“拉倒吧,你和陸渟一個瘸一個殘的,先顧好你們自己再說吧。”
秋意北攥著收購文件和鑰匙,話到嘴邊就是開不了那個口。
梁少澤一眼就看出來秋意北是想說謝,他最討厭兄弟之間這麼矯情了,趕緊推著秋意北的後背趕他走,“快去找你家陸渟吧,你倆以後少把自己作的兩敗俱傷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我給你倆磕頭了!”
秋意北抿嘴重重點頭,拍上樑少澤肩頭,一切盡在不言中,轉身往陸渟離開的方向跑去。
梁少澤搖頭望著秋意北越來越小的背影,感慨道:“談戀愛是真費命啊——更費兄弟的命!”
話音一落,梁少澤氣憤地往牆角一踢。
結果角度沒找好,正好踢中了大腳趾,他“嗷”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在他哀嚎的痛呼聲中,驗證了“費兄弟命”這一論點。
第34章 笑
傷筋動骨一百天,陸渟已經能下地蹦蹦跳跳了,秋意北手上的石膏還打的結結實實。
陸渟坐在秋意北辦公桌的一角,一點不遮掩自己的幸災樂禍。淺灰色西褲完美貼合他的雙腿,亮色領巾恰如其分地點綴在陸渟的左胸口,趁得他的笑容別樣明媚。
陸渟今天這一身是秋意北給他準備的衣櫃裡最貴的一套。
他打開立式大衣櫃後,第一眼就挑中了它。
秋意北見狀,肉狠狠疼了一下,不過還是在陸渟試過並且誇讚秋意北審美真的不錯之後,按照這個風格又下單了五套。
“我的手可是為了救你傷的。”
“我的腳腕難道不是你甩到鋼琴上的?”
提起鋼琴,秋意北突然響起了那首風雨交加的鋼琴曲,問道:“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陸渟愣了愣,低頭看不出情緒道:“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秋意北忽然反應過來,驚訝道:“難道是你自己作的曲?”
陸渟點點頭,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我最想學的專業,是音樂。”
秋意北猜到陸渟是被迫進的經管學院,但他沒有想到陸渟這樣一個在生意場上理智到變態程度的人,理想是藝術。
“看來,鋼琴買對了。”秋意北笑說。
他第一次去看他們的家時就疑惑大型家具還未齊全,為什麼最先安置好的會是看起來沒什麼用的鋼琴。
晏燕沒有回答他,只是說,陸渟的家該有一架鋼琴。
陸渟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打斷了秋意北的回憶,和電話那頭的歐陽榮進行片刻交談後,陸渟說陸氏集團有點事,他先離開了。
秋意北點點頭,舉起自己打著石膏的手,搖了搖:“陸總路上注意安全,不送。”
陸渟哼笑一聲,轉身走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秋意北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無蹤,他給梁少澤打了個電話。
“你用的什麼理由支開的陸渟?”
梁少澤:“本少爺我別的本事沒有,撒潑無賴還是在行的。找幾個道上的小混混去陸氏集團鬧一鬧,挺簡單的。”
秋意北無奈笑道:“我就知道。”
梁少澤:“行了,接你的人快到你們公司了,你速戰速決啊,陸渟精得跟個狐狸似的,別被他聞著味兒也追去療養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