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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北並不掙扎:“那一拳可以還,但我也想試試陸總那方面和我合不合適!”
局勢瞬息萬變。
平時的陸渟還能和秋意北打個平手,但他易感期還沒過,四肢無力,被秋意北反腿再次壓在身下。
梧桐公館第一次切磋陸渟就占下風,這次他無論怎樣都要報那一拳的仇。
他回憶在拳擊教練教授他的那些格鬥技巧,一腳踢到秋意北的胸脯,手指發力,要掐秋意北的喉嚨。
陸渟腿勁極大,這一腳踹得秋意北上不來氣,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手臂一個橫掃,使出全力狠狠捶上陸渟的腰側。
陸渟悶哼一聲,全身登時癱軟,倒在床上。
秋意北以牙還牙,微微用力掐住陸渟的脖頸,看著陸渟憤恨的眼神,笑意逐漸加盛。
“不好意思了陸總,”秋意北微微喘氣,“一拳加一臂的仇,以後再報吧。”
他不給陸渟喘息機會,因為他知道,只要有一秒鐘,陸渟就能歇過來,反殺他。
他把陸渟翻過來,一隻手緊緊抓住陸渟的兩隻手腕,向上提按在枕頭上。
嗆鼻的灰燼味與濃烈的伏特加在不大的交纏,陸渟緊蹙眉頭,額頭汗如雨下,臉色隨著兩人各自信息素的加重逐漸泛白。
他面朝下,唯一能動的手指抓皺枕頭,十指骨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秋意北沒有做任何準備,橫衝直撞。
酒味的信息素強硬地鑽進陸渟的鼻腔,調動了他全身血液的快速流動,還有易感期聞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而湧現的心底的狂躁。
陸渟緊咬下唇,血洇在了枕頭上,但他依舊倔強地不發出一點容易被誤會成求饒的痛呼。
秋意北在這種時候,眼前卻不停晃現隔壁房間的那兩張遺照,動作隨著腦海中兩張遺照的逐漸清晰,力道也逐漸加重,血腥味漸漸蓋過兩人肆無忌憚釋放的信息素。
陸渟嘴唇發抖,不知過去了多久,一股冰涼瞬間席捲。
他的眼眸倏地一亮,方才迷濛的眼神不復存在,就像一隻奄奄一息的野獸,只等待敵人放鬆的那一刻,調動全身力量,給敵人致命的最後一擊。
他強忍劇痛,趁秋意北不備,雙腿一鎖,牢牢地將秋意北的手臂反扭到後背,腳踩秋意北肩胛骨,令對方動彈不得。
陸渟因為不適,眼前模糊一片,但他很清楚地看見秋意北後頸上凸起的一塊。
他一口咬上秋意北的後頸,像一條毒蛇,尖牙狠狠刺入秋意北的腺體。
秋意北瞬間兩眼發黑,他悶哼一聲,將剩下的痛呼都憋在了嗓子眼裡。
隨著身後那條毒蛇牙齒的深入,秋意北的笑容逐漸放大。
直到最後,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秋意北的脖頸流下,陸渟也瞬間力竭,整個人狠狠摔到了床上。
秋意北隨手抹了一把,一手的血。
如果秋意北背後長了眼睛,他就能看到,陸渟把他的腺體咬得血肉模糊。
秋意北看著橫躺在身側,此時極度虛弱,胸膛劇烈起伏的陸渟,並未生氣,而是笑道:“你還真是不吃虧。”
陸渟:“我……從不做吃虧的生意。”
陸渟嘴角帶血,月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仿若電影小說中中世紀的吸血鬼一般危險又脆弱。
秋意北吻了上去。
陸渟已經用掉了全身的力氣,但他還是發狠咬上秋意北的嘴唇,血腥味再次瀰漫開來。
秋意北不予理會,執意與陸渟唇齒交纏。
“陸渟,你標記了我,我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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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晦春秋: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白石郎曲》郭茂倩
第7章 未婚夫
秋意北做夢了。
夢中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棟高級洋樓,他站在洋樓右側的樹林中,而洋樓內正燃燒著熊熊烈火。
一男一女衝著大火嘶吼:“不能燒啊!不能燒!這是讓我們去死啊!”
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這兩人真的衝進了火海。
透過窗戶,秋意北看到了這一男一女痛苦的大叫。
秋意北怔怔地看著渾身浴火的兩人,嘴唇微顫:“爸……媽……”
緊接著,他瞥到了洋樓正門很遠很遠的地方,停著一輛豪車,而車旁站了幾個人。
秋意北雙眼視力是航空學院前幾,所以他看清了那幾個人的樣子。
是年輕時候的陸正庭。
陸正庭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面容精緻,穿衣講究的十三歲上下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面目表情地看著被大火吞噬的孤兒院。
秋意北一陣出神。
他的父母突然大喊:“我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陸氏——!我們要你們陸氏的子孫後代都不得好死!!!”
陸正庭站的很遠,遠到他看不到大火之中有兩個人,更聽不到這兩個人聲嘶力竭的詛咒。
話音方落,這兩人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被火燒得扭曲漆黑。
秋意北瞬間驚醒,冷汗成股流下。
他摸索著下床,渾渾噩噩走到上鎖的房間,剛把手放到門把手上,徹底清醒。
他沒有開鎖,而是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