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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人在手術當天去醫院守著你們。”
“不用啦,陸大哥都安排好了。”
陸渟看出葉春風提及陸淵時,眼角從內而外溢出的幸福,試探問:“你和大哥……挺好的?”
“嗯!我和陸大哥很好!”
葉春風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陸淵的信息素味道。
陸渟眼尖,瞥到了葉春風腰上別著的一朵茉莉乾花,又遙遙望了一眼陸淵臥室緊閉的門,瞭然且欣慰道:“那就好。”
“陸總等一下。”葉春風再次叫住準備離開的陸渟。
葉春風從褲袋裡掏出一個平安福,平安福的編織手法十分笨拙,幾根線頭還支棱著,與秋意北送陸渟的紅繩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但是陸渟還是下意識接了過來,而後才遞去疑問的目光。
葉春風解釋道:“我和弟弟說了陸總對我們的幫助,也告訴了他我們手術當天就是陸總的婚禮,弟弟就說想要送陸總一件結婚禮物。他編了挺久的,還希望陸總不要嫌棄,能收……”
“我收下了,”陸渟打斷道,“希望你們手術順利,再替我謝謝……小雲?”
葉春風顯然是沒想到陸渟還能記得弟弟的名字,喜悅道:“嗯,是叫小雲!”
交談了許久,陸渟才恍然發現,今天陸公館有一種別樣的安靜,所以問道:“今天陸公館只有你和大哥在嗎?”
“是的,我來的時候看見陸伯父帶著蔣伯母出門去了,聽管家說是蔣伯母纏著陸伯父帶她出去散心。”
陸渟的心緒瞬間落寞下來。
就算在婚禮前見了母親,以母親如今的病情,恐怕都不知道婚禮為何物。
陸渟很快調整心情,道:“既然這樣,我就先離開了,你和小雲的手術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就找你歐陽哥。”
葉春風重重點頭。
陸渟轉身便下了樓,葉春風目送陸渟出了陸公館打的大門,就在門即將闔上時,葉春風突然在陸渟身後喊:“陸總!新婚快樂!”
陸渟回頭,剛要說一句感謝。
就聽葉春風又補充道:“是陸大哥讓我和你說的!”
陸渟背脊一僵,半晌後他才展開笑容,對著遠遠在樓梯上的葉春風,道:“好。”
就在陸渟轉身離開的那刻,他瞟見了輪椅的一角,從樓梯旁陰暗角落處露了出來。
不過他沒有停留,徑直離開了陸公館。
——
在陸公館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回到家,秋意北也不在。
陸渟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家,突然就想像小孩子一樣,撒潑打滾讓秋意北回來,但很快,他就為自己產生了這樣幼稚的想法而搖頭髮笑。
門口堆了很多快遞,都是兩個人最近網購的一些家居用品。
陸渟把它們搬進來,一樣一樣拆了,擺好。又把快遞盒一個一個拆開摺疊起來,投放到了煙江公館別墅區的垃圾回收站。
這樣忙來忙去,轉眼就天黑了。
牆上時鐘的時針剛好跳過八,陸渟走進盥洗室,洗淨了一身的灰塵,換下衣服時,翻到了葉春風弟弟送給他的平安福。
平安福不算小,也沒有大到無處能放。
陸渟左看看,右瞧瞧,發現書房窗簾旁邊的牆上有一枚裝修工人留下的釘子,正好可以掛下它,就搬來了椅子,比劃著名把它掛了上去。
秋意北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等陸渟終於滿意平安福掛在牆上的角度,轉身準備下去時,就看見秋意北站在下面,雙臂張開,一副隨時接著陸渟的樣子。
陸渟沒理,要自己下去。
秋意北沒說話,但是他的動作代表了他的態度。
陸渟的腳剛邁出去,秋意北就一個橫攔,直接將陸渟頭朝下,扛在了肩上。
從一樓書房,到二樓臥室,秋意北走得很慢,扛著陸渟也不時地喘幾口氣。
陸渟雖然肚子被硌得難受,但依舊不放過這個調侃秋意北的機會:“是秋老闆最近操勞過度,還是我變重了?”
秋意北假裝沒聽見第一句,笑說:“你變重多少都在我的計劃內。”
陸渟看出秋意北的顧左右言他:“我看不是,秋老闆最近好像很忙,抓都抓不到你。”
秋意北把陸渟扔到床上就沒再管,自己打開衣櫃換下穿了一整天的正裝,翻出他和陸渟因為各自的審美,爭執了很久才最終向陸渟妥協,選的一套睡衣。
他邊穿睡衣,邊說:“回家就能抓到我了,我向陸總保證,我永遠都會回家。”
秋意北好像的確累極了,語氣里滿是疲憊。
他還沒換好睡衣,就躺在了陸渟的腳邊,雙手抱住陸渟的腳腕,還把臉埋進床里,腦袋用力蹭了蹭陸渟屈起來的小腿,像是在強行驅散自己一天的勞累。
陸渟看見秋意北這個樣子,又無奈又心疼,拉過秋意北穿了一半的睡衣,說:“起來,把衣服穿好。”
秋意北不動彈,就要陸渟這樣幫他穿。還借著陸渟剛才的話題問:“陸總最近又在忙什麼?聽說你的歐陽秘書天南海北的跑。”
睡衣是開衫的,但秋意北嫌麻煩,直接往頭上套,陸渟幫他穿的時候也就只能這樣繼續向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