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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翎!你還想在這裡亂來嗎?!”
祝禮巡五官端正,身型偏瘦,額頭這裡有一塊很淺的傷疤,不仔細看也不易發覺。
他在接手謝諾的班級之前,只有一年左右的班主任經驗。
當初祝家是花了重金,通了好幾層關係,才將他安排到這所學校當老師。
說穿了他也不是真想當什麼狗屁小學教師。
就是為了想法子鍍一層金,讓履歷漂亮一些。
蘇翎腦子轉得快,又非常了解祝禮巡的底細,早就猜到這些彎彎道道。
“祝禮巡,私人恩怨先不說了。”
“你為什麼要讓謝諾單獨去見張炳炳的父親?”
沒想到祝禮巡還在嘴硬:“我也是剛到這個班上,根本不清楚之前他們有什麼矛盾,我怎麼搞得清狀況!”
當時,張炳炳的父親張忠明來學校“滋事”,還揚言要揍老師。
祝禮巡就想著趕緊把“替罪羊”推出去。
他接管這個班之前,根本沒做功課,完全不知道謝諾什麼身世背景。
他雙親亡故,是一個沒爹沒娘、沒人在意的小少爺,那等於沒什麼靠山。
但祝禮巡也沒料到張爸爸對著小朋友都敢動手。
……就算只是推搡了一下。
事後,為了明哲保身,祝禮巡就單獨找到謝諾,求他不要這件事往外說。
他在不經人事的孩子面前低聲下氣,演足了苦情戲,說不能丟了這份工作,不然結不了婚,一輩子就完了。
謝諾為難的聲音響起,“是祝老師求我,讓我不能說出去的……”
蘇翎再次氣笑了,這貴族學校恐怕才要完了。
既有關係戶老師,又有蠻不講理的家長。
不應該層層審核父母的社會關係才能送孩子來念書的嗎?
怎麼這種素質的家庭也能招進來。
蘇翎:“祝禮巡,你真是蠢到沒邊了,在這種地方發生孩子被家長暴力對待的意外,其他家長要知道了,會無動於衷嗎?你不看看那些都什麼人?”
祝禮巡把手機放下,笑容有一絲嘲弄:“你不是要見‘主謀’的家長嗎,人也到了,我們就協商解決吧?”
蘇翎順勢看過去,就見一個虎頭虎腦的男生,跟著他父親大搖大擺地闖進來,一看就是有人撐腰。
張忠明身材魁梧,挺著大肚腩,渾身上下無一不名牌,LOGO大的瞎子都能看見,腳指頭都充斥著暴發戶氣息。
一想到他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都敢使用暴力,蘇翎神色鄙夷。
她沉著氣,先做了自我介紹。
哪知,張忠明張嘴就來:“你他媽一個家教還想浪費我時間?有本事讓這孩子的家長來找我算帳!”
蘇翎:“有什麼事我們溝通也一樣,你小孩……”
張忠明的語氣讓人相當膈應:“誰跟你一樣?你個臭打工的,你一個月掙幾個錢?”
蘇翎覺得實在可笑。
但她不想為了這種事情浪費時間。
心裡盤算著要怎麼解決張炳炳的爸爸,索性一錘定音:“張先生,我不僅是謝諾的家庭教師,我還是他監護人的未婚妻。”
眼前的年輕女人不僅長相漂亮,氣質出挑,說話的時候眉眼彎成一道月牙,讓人不信都難。
祝禮巡詫異,悄悄打量了她好幾眼。
蘇翎低頭摸了摸謝諾的頭髮,“是不是呀?”
謝諾:“……是、是啊。”
張忠明想著,假如只是一個家教,也不會這麼多管閒事,可能真是小屁孩的半個親戚。
他心裡對蘇翎更加鄙視。
這女人看著就騷,肯定是去做家教結果勾引有錢人。
說不定在床上還有什麼特別的手段。
瞬間,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直往蘇翎身上飄:“那咱倆就聊聊唄。”
蘇翎:“你孩子做了什麼你不清楚,那你做了什麼總知道吧?”
她淡淡地看向這對父子:“剛開始我也以為是同學之間的打鬧,但現在你身為成年人,對孩子動手動腳,所以我決定報警。”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個愣怔。
祝禮巡:“蘇翎,你不要沒事找事。”
謝諾也懵了,“蘇老師……”
蘇翎:“警方只要調監控,就能給我們一個結果。”
謝諾烏黑的瞳孔轉了轉。
對啊,蘇老師第一天來他家的時候就教了,監控果然是“殺手鐧”!
就連張忠明這樣的彪形大漢,聽見“監控”也愣了愣。
“調什麼監控?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
蘇翎:“我現在的訴求就是要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張炳炳畢竟年紀還小,經不住嚇,嚎啕大哭起來:“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人的,我就和謝諾鬧著玩啊,我們鬧著玩的呀!”
蘇翎:“鬧著玩?那你在人家試卷上寫這些玩意兒?”
祝禮巡桌上的那張試卷,確實就是張炳炳的字跡,簡直在線打臉。
謝諾也含著眼淚,可憐巴巴地扯了扯蘇翎的衣袖:“張炳炳說……說我沒有爸爸媽媽,說我是沒人要的野、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