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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各自做著事,先後去洗澡,到了熄燈時間,再不情不願地爬上床。
鄒暮妍作為宿舍的播報小話筒,一上床就忍不住和她們說起最新鮮的八卦。
當事人是開學第一晚,她們提到的天才氣步|槍手少年。
東川大學的天才氣步|槍手少年,特招入的學。
據說他當時手傷退役,校長當時二話不說就讓人進來了,生怕被隔壁體大搶走。
但這位天才少年非但不再拿槍,還劣跡斑斑。
鄒暮妍神秘道:“你們猜,其中最惡劣的一件事是什麼?”
盛玥:“渣男,玩弄人感情。”
冷曦:“搶人女朋友?”
鹿茸茸回答最慢,她冥思苦想,這樣一位天才運動員會做出多惡劣的事?應該不會太差勁吧。
她試探著道:“打架?”
鄒暮妍連連搖頭,繪聲繪色道:“據說那個冬天,東川冷得要湖都要凍起來了。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女生約了天才少年到幽靜的小湖邊,準備和他告白。她真心流露地說了起碼八百個字的小作文,結果那位天才少年只說了三個字,他說——”
她輕咳一聲,粗聲粗氣地模仿:“說完了?”
鄒暮妍:“說了這句話還不算,他說完就把那個女生推湖裡去了!大冬天快結冰的湖水,你們想想,要是我肯定報警了,但聽說那個女生最後沒有追究。”
盛玥:“嘖,果然是渣男。”
冷曦:“都不吃戀愛腦。”
鹿茸茸聽得一愣一愣的,聽起來是一個沒有風度,甚至過分惡劣的人。
她譴責道:“太過分了!”
鄒暮妍:“據說這件事之後,沒人再敢和他告白,他依舊在學校里興風作浪,就開學那天,他連演講都沒去。”
“重點來了!”
“今天晚上,有人在我們女生宿舍樓下看見他了。擺明了,他不是來找人,就是送人回來,她們都在猜新的倒霉蛋是誰。”
盛玥:“又一個受害者。”
冷曦:“流年不利。”
鹿茸茸皺皺鼻子,她最討厭不尊重女孩子的男生了。
話題過去,鄒暮妍說起藝術系的八卦。
她們很快淡忘了這位天才少年,甚至沒有提起他的名字。
鹿茸茸安靜聽著,忍不住想——
為什麼她們都叫他天才少年,他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這個問題沒有困擾她太久,因為她很快就困了。
迷迷糊糊間,她想起在小道上。
晚風吹過來,謝雲遐額間的碎發被吹開,露出純黑色的眼睛。
他的眼底,冰冷而憤怒。
-
男生宿舍。
謝雲遐推門進去,舍友們都在打遊戲,個個嗷嗷叫,“爸爸”、“爺爺”等禮貌用詞叫成一團。
他把頭盔往桌上一丟,踢踢陳游的椅子:“晚上你人呢?不是讓你看著?”
陳游忙著打遊戲,急道:“後來她舍友來了,和三個女生一起我哪兒好意思,就先走了。”
謝雲遐瞥他屏幕一眼:“你沒了。”
陳游:“怎麼可能,我這裝備無敵,我……靠靠靠!這陰比帶人蹲我,不講武德!”
敗局已定,他們這局沒了。
陳游憤憤地把手機往桌上一丟。
忽然,他鼻尖動了動,用力嗅了幾下,狐疑道:“謝雲遐,你抽菸了?你還會抽菸?”
和謝雲遐同學一年,陳游沒見他抽過煙。
這是破天荒頭一回。
謝雲遐表情淡淡:“沒,外面沾的。你們玩兒,我洗澡。”
陳游皺眉:“上哪兒沾的,那麼大味?”
他沒能多想,新的一局又開始了。
謝雲遐洗完澡出來,他們晚上的父子局以連跪告終,空氣充滿哀怨的氣氛,都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
“我去!謝雲遐,群里說你去女生宿舍了?”
舍友忽然詐屍,目光灼灼地盯著謝雲遐。
另一個舍友否認道:“怎麼可能,當時出了那件事誰敢靠近他,躲都來不及。如果是新生……倒是有可能。”
謝雲遐都懶得說話。
一萬年了,有勁沒勁啊?
說起這事,陳游大笑:“你說怎麼就你倒霉?說明你平時就不干人幹的事,懂不?”
謝雲遐:“滾。”
陳游和他們激情回憶起當時的事。
大冬天,狗都不想出門的天氣。
一個快畢業的學姐給謝雲遐發了條簡訊,說他要是不去赴約,她就在湖邊等到天亮。
那麼冷的晚上,謝雲遐困得要死,根本不想出門。
陳游怕人女孩真等到天亮,硬是拉著人去了。
到了湖邊,謝雲遐有一搭沒一搭地聽人說完,睏倦地問了句:“說完了?”
說完他走了。
女生見他要走,忙追上來,但她夜視能力不好,沒看清路,被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一頭栽到湖裡。
寂靜的夜,“撲通”一聲巨響。
謝雲遐清醒了,陳游驚呆了。
最後人是救上來了,但她對水有了陰影,也覺得丟人,幸好沒多久就畢業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