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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遐喘了口氣,搭著楊一鳴的肩問:“月底比賽準備的怎麼樣?選手都了解過了?”
楊一鳴有問必答:“不用擔心,老對手了。有個新人風很大,我把他的比賽都看了,能打。”
謝雲遐笑著揉揉他的發:“長大了。”
楊一鳴露出小虎牙:“哥,你是不是很快能和我一起打比賽了?”
謝雲遐挑了下眉:“我上你還有拿冠軍的機會?和你哥搶金牌,怕你輸得不想打了。”
楊一鳴:“我樂意。”
謝雲遐笑笑:“去吧,師哥喊你了。”
上午,陳焱烽和楊一鳴商量過後,告知兩位教練,由兩位教練告知他們本次入選冬訓的人選。
結果公布,底下的孩子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
雖然他們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但內心深處總抱著一絲絲希望,期待有奇蹟發生。
現實是,競技場最是殘酷。
只有成績,沒有奇蹟。
林秉倫激動得握了下拳,被郁震文拉回來,示意他低調點兒,至少在這裡克制一下。
林秉倫往後看了眼,問:“謝雲遐去不去?”
郁震文彆扭道:“不清楚。”
林秉倫看他神色,嘖嘖搖頭:“不就是小天鵝被人搶走了嗎,正常,那可是你偶像,輸給他很正常。”
郁震文不想搭理他。
公布完結果,這周的訓練就算結束了。
兩個教練給孩子們放了個假,這周測試各個項目很辛苦,讓他們好好回去休息,調整心情。
人群漸漸散了,郁震文回頭找謝雲遐。
他坐在角落裡和楊一鳴說話,神情懶散,一手搭著椅背,一手握著水杯,狀態很鬆弛。
這樣的謝雲遐和平時不太一樣。
郁震文能看出來,他和師兄弟們的感情很好,而在這個射擊隊裡,他也就和陳游關係不錯,陳游還是陳焱烽的堂弟。
郁震文有些沮喪,正糾結,角落裡的男生似有所覺,眸光淡淡地看過來,看見他,神情不變。
不一會兒,楊一鳴走開了,走之前看了他一眼。
郁震文就當沒看見,走到謝雲遐身邊坐下,沉默半晌,悶聲問:“茸茸還好嗎?”
謝雲遐瞥他一眼:“沒事兒,開開心心在家跳舞。”
郁震文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在論壇上看到有人說茸茸不能上台是怎麼回事?”
謝雲遐:“沒見她上周跳得多好?這叫不能上台?”
郁震文反應兩秒,喃喃道:“也是……我上周才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茸茸。不知道她身體狀況,不知道她擅長什麼、喜歡什麼,平時和她聊天,我也是在說射擊,說自己。”
謝雲遐放下水杯,輕狂道:“用不著了解,她歸我管。”
郁震文用力抹了把臉,調整情緒和呼吸,舔了舔乾澀的唇角:“我知道,她沒事就好。”
謝雲遐懶懶地“嗯”了聲:“好好冬訓,別想有的沒的。”
郁震文快速調整好心情,問:“你和我們一塊兒去?”
謝雲遐沒說話,喝完最後一口水,起身道:“走了,有事兒問陳焱烽,他脾氣好,少招惹楊一鳴,小朋友還沒學會收獠牙。”
郁震文遲疑幾秒,喊:“‘弈神’,謝謝。”
謝雲遐腳步不停,背對著他揮了下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郁震文愣在原地,問路過的林秉倫,呆呆地問:“我剛喊他‘弈神’,他答應了?他是不是答應了?”
林秉倫:“失戀失成失心瘋了?他什麼時候搭理過?”
郁震文:“真的!他答應了!”
郁震文一掃失戀的陰霾,撓了撓頭髮,露出一個笑:“我去收拾行李,我要繼續和他當隊友。”
陳焱烽和兩個教練溝通好事宜,走到窗邊,給隊裡打了個電話:“報上去的人選看到了?買四張周六東川飛洛京的機票,嗯,一鳴好著呢,沒發脾氣,沒惹事兒。行,掛了。”
陳焱烽處理完,舒了口氣,一轉身,忽然對上楊一鳴直勾勾的眼睛,看得人心一慌。
“你想嚇死師哥?”他拍拍胸,心裡發虛。
楊一鳴盯著陳焱烽:“為什麼是四張機票?你、我還有哥,加上那兩個新人,不是五張機票?”
陳焱烽額角一跳,心說不好,儘量鎮定道:“你哥晚兩天到,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來沒個紀律。”
楊一鳴:“那我和我哥一起回去。”
陳焱烽頭疼道:“你月底還要去比賽,別任性。”
楊一鳴定定看他兩秒,忽然說:“你們騙我,我去找他。”
陳焱烽看他轉身就跑,急得追上去:“沒騙你,真就晚一陣!一鳴,你聽話,回來!”
追了半天,陳焱烽連人都跟丟了。
他嘆了口氣,給謝雲遐打電話,這些臭小子,淨會給他找事兒,一天天的他到處給人當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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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謝雲遐看了眼沙發上看音樂劇的鹿茸茸,拿起車鑰匙,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小天鵝蹭地轉過頭,眼巴巴看著他:“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