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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罵,它立刻蔫下來,把頭往裴冬宜懷裡拱了兩下。
“到時候送回溫洛莊園,讓迪克攆它跑步,跑幾個月就苗條了。”溫見琛對它很感興趣,“它叫鴛鴦?母貓?”
迪克是溫洛莊園養著的那隻三個月大的小德牧。
“這個主意不錯。”裴冬宜點頭,又說,“它的眼睛是鴛鴦眼。”
一邊說一邊伸手輕輕撥了一下懷裡胖貓咪的頭,讓他看它的眼睛。
溫見琛見大白貓沖他呲牙咧嘴,之前瞪圓的雙眼也眯了起來,不過仍舊可以看清它的眼睛顏色,一藍一黃。
除開胖了點,它其實還是非常貌美的,全身沒有一根雜毛,油光水滑的,看起來又特別有生氣,活潑得很。
他沖它哼笑一聲,問裴冬宜:“東西都收拾好了?”
裴冬宜把懷裡的胖貓放下,領他一起進了客廳。
客廳的沙發和地板上擺著一個又一個貼著紙條的箱子,溫見琛彎腰仔細看了一下,都分門別類地寫著箱子裡是什麼東西,放哪兒的。
比前天他搬家時兩個行李箱和幾個大箱子要複雜多了。
他看到一個箱子上寫著“奶油膠工具”五個字,就問道:“你做手工的東西這麼多?”
裴冬宜指指另外幾個箱子,“那些都是,所以就算你來了,還是要叫搬家服務的,有幾個架子和操作台。”
溫見琛嘖了一聲,“幸虧天街府的房子房間夠多,不然你這些東西還不知道要往哪裡裝。”
這是要有專門一間房給她做手工室才行啊。
裴冬宜露出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臉,“要是房間不夠,我就不搬了。”
溫見琛頓時失笑,“那樣的話,豈不是每次你想做手工,都要跑過來這邊?這也太麻煩了。”
裴冬宜聽了也笑,繼續指指其他打包好的東西,“這幾箱是貓的,它的貓糧貓砂貓條化毛膏貓薄荷之類的,還有它的貓爬架和食盆水盆。”
溫洛莊園家裡也養了狗,溫見琛當然知道養一隻小動物就像養了個小朋友,東西會越來越多。
所以他很贊同裴冬宜剛才的話,“確實要叫搬家服務,不然一次搬不完。”
等搬家公司的人來了,裴冬宜的東西全部搬進天街府,原本空蕩蕩的大房子瞬間便有了人氣,溫見琛將貓爬架和貓窩找地方放好,裴冬宜接到電話,送沙發的來了。
舊沙發挪到其他空房間,新沙發安放在臥室的落地窗邊,玻璃窗在就是主臥的陽台。
倆人忙得筋疲力盡,總算是收拾好了房子,溫見琛歪在沙發里,給ICU的同事打電話。
裴冬宜蹲在客廳的玻璃門邊,哄著剛到新環境有點應激的裴鴛鴦吃晚飯。
溫見琛打的還是語音通話,外放的,裴冬宜便忍不住好奇去聽他們說的是什麼。
“又留了一次血培養、尿培養,尿還是有一點點的。”
“抗生素你們給她用了哪個,亞胺培南?”
“是啊,希望爭取能儘快把感染控制住吧,患者意識還是清醒的,還問能不能讓她男朋友進去陪她,我說那不行,ICU都是封閉管理的。”
“通知她家裡人了嗎,什麼時候過來?”
“外地的,最快也要明早了,剛才我跟她男朋友談話,實話實說她這已經感染性休克了,如果抗生素效果不好,休克沒法逆轉,還是要拉去手術室做造瘺的,而且有可能病情突然惡化,甚至發生心跳驟停可能,給他嚇的,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都哭了,說他們下個月都要結婚了,沒想到發生這種事。”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要我說,泌尿外要是能先把造瘺給做了,是最好的,說不定今晚病情就控制住了。”
溫見琛懶洋洋地應了句,把領帶從脖子上扯下來,隨手往茶几上一扔。
領帶搭在茶几邊緣上,還有半截往下掉,在吃飯的裴鴛鴦扭頭發現了,躍躍欲試想過來玩,被裴冬宜一把摁住。
她想了想,彎腰將領帶拿起來,在溫見琛眼前晃了一下,指指樓上,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電話那頭的同事還在說:“她這個情況,確實風險比較大,沒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也不敢冒險。”
溫見琛的注意力卻被裴冬宜分去了一半,微微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忙點點頭,沖她露出笑臉來,眨眨眼。
道謝的意思,裴冬宜抿嘴回他一個笑,轉身上樓去幫他去把領帶放好。
“說得也是。”溫見琛嘆口氣看她走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電話上,又跟同事說了幾句其他閒話,這才掛斷電話。
他掛了電話之後就靠在沙發里出神,安安靜靜的,仿佛沒有任何說話的欲望。
外賣送過來的時候,剛好溫見善給他打電話,說初版的拍攝方案已經出來了,讓他看看。
溫見琛轉手就發給了裴冬宜。
裴冬宜關心的是另外三對嘉賓都有誰,看到嘉賓名單時她還很驚訝,“可以啊,還請了大明星。”
溫見琛也看一眼文檔,點點頭,“大明星有流量有熱度。”
自從開始猜測這檔節目是不是兩家為了撮合他們而搞的,裴冬宜和溫見琛都對節目拍攝失去了興趣,轉而變成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