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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想起來,“本來媽媽讓我試完禮服叫你一起去喝咖啡的,但你太忙了,接了好幾個電話,我就沒說。”
溫見琛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插曲,頓時覺得有點遺憾,“可惜了一杯咖啡。”
裴冬宜聽了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然後把臉靠在他肩膀上蹭蹭。
溫見琛見她這動作跟裴鴛鴦幾乎一模一樣,不由得失笑,靠近了想去吻她。
她把身子往後仰,使勁想避開他,結果被他用力一拉胳膊,整個人貼近他懷裡,被他按住脖子一拉,嘴唇就被重重咬了一下。
“哎呀!”她驚呼一聲,推了他一下。
溫見琛笑著罵她:“誰讓你躲的,躲什麼躲,咬疼了怪誰?”
裴冬宜聞言就想起身走人,剛動了一下,就被他按住肩膀,“別走啊,咱們話還沒說完。”
“……那你快說!”她這會兒已經被他的胡攪蠻纏弄得完全忘了剛才的那點沮喪,揪住他耳朵催促道。
溫見琛任由她揪著自己的耳朵,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天我們試完禮服,你沒開車,又不肯讓我送,自己走了,其實我開車就跟在你後面。”
那時候已經四月份,天氣已經開始熱了,滿大街的行人都換上了輕薄的夏裝,她撐著傘,腳步輕快地走在行道樹的樹蔭下。
她走到十字路口,紅燈亮了,就停下來站著等,背影看起來纖細又挺拔。
綠燈亮的時候,他發動車子,看見她追著前面一個女孩子跑過去,提醒對方錢包掉了。
女生撿起錢包,一臉慶幸地跟她說了什麼,他聽不到,只見她搖搖頭,應當是對方道歉她說不用客氣,陽光照在她的傘上和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影子。
他的車慢慢駛過她身旁,從後視鏡里他看到了她露出的側臉,明媚得驚人,如同四月仍未凋零的桃花。
“那時候我就想,哪怕只是見色起意,我其實也是樂意這場婚事的,我第一次開始期待我們的婚禮。”
他說完,抬眼看著她笑,“你看,我就是這麼膚淺的一個人,你長這麼漂亮,為什麼要擔心我不喜歡你?”
裴冬宜震驚地看著他,“……有這件事嗎?”
她都不記得了,那段時間亂七八糟的雜事很多,既要備婚,又要上班,她總覺得自己很忙。
溫見琛肯定地點點頭,“有,我不會記錯的,換了是你,發現自己居然馬上就要有那麼大一個漂亮老婆,也不會忘記的。”
咦惹,真肉麻,裴冬宜打了個激靈,伸手去捂他的嘴:“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啦。”
溫見琛見她這樣,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哄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印象最深的並不是那一天,而是婚禮。
當他看見她挽著她父親的胳膊,從紅毯的另一頭走向自己,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肩膀已經扛上了沉甸甸的責任,從今往後,他的人生里多了一個人,他不能辜負她,不能欺負她,他們會生兒育女,平行線終於相交,然後一起前行,她會是他最親密的戰友。
這是比在陽光下驚鴻一瞥更讓他銘記的感覺。
喜歡可以是見色起意,也可以是被某一個瞬間撥動心弦,但愛要時光和歲月去沉澱,還會摻雜著責任與包容。
裴冬宜將下巴壓在他肩膀上磕了一下,笑嘻嘻地抱了抱他,再也沒有提剛才的事。
她覺得這一刻的他們,就像是剛剛進了曖昧期的小情侶,互相小心翼翼地試探,想知道更多關於對方的事,情愫藏在每一句話裡面,維持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下。
然後對彼此的心思心知肚明。
“我去做晚飯,你要一起嗎?”裴冬宜看了一下時間,盛情邀請道。
溫見琛其實心裡不想,但太太都邀請了,他不答應就顯得他很懶,這樣很不利於家庭和諧,於是他猶豫了片刻,捏著鼻子答應了。
裴冬宜一直關注著他的表情,見他臉上神色變幻來變幻去,一時是猶豫,一時又是掙扎,最後變成了視死如歸,頓時大感有趣。
她看出來了,他們家溫醫生不喜歡做家務,至少是不喜歡進廚房。
溫見琛相當勇於承認自己的不足,站在廚房裡束手束腳,感覺快要連站都不會站了。
“我能做什麼呢?除了端菜,我什麼都不會啊。”
裴冬宜塞給他一把蔥蒜和香菜,“把它們洗乾淨放一邊等我用。”
他接過去,嚴肅著臉,一副準備做什麼重要實驗的姿勢,擰開水龍頭,開始一根一根地清洗小蔥。
譚夏和謝微媛看好了時間下來幫忙,剛進廚房就哦豁一聲,“天吶,阿琛你居然進廚房了,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嗎?”
“不,也有可能從東邊落下了。”
說完倆人一起哈哈大笑,然後繼續對溫見琛居然會幫忙做家務表示驚奇,啊原來富二代也會做家務的嗎?
溫見琛覺得很無語,“……醒醒,你們還經常吃富二代給你們做的菜。”
說著看一眼裴冬宜。
倆人立馬表示,“那妥了,你洗的菜我們也敢放心吃了。”
溫見琛的臉一拉,裴冬宜見了嗤一下樂出來,問道:“晚上吃涼拌雞和蒜香雞翅怎麼樣?再做個孜然肥牛卷和番茄魚片,蔬菜就芹菜炒胡蘿蔔和手撕包菜,有人不吃這幾種菜的嗎,特別是芹菜和胡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