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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黎芝洗過澡,吹乾頭髮,看了看時間,猶豫了下,在周天鼓舞的目光中離開臥室,去找路少延和孟嘯春。
她來到路少延的門外,正要敲門,看到門開著一小條縫。
沒從縫裡看到人,但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路少延的聲音甜得齁人,正在撒嬌:“我就抽一根,就一根,好不好?好久沒抽啦~”
她一怔。
孟嘯春抱著雙腳離地掛在自己身上的人,說:“不好。”
路少延貼著他的臉黏來黏去,身子扭來扭去:“好~說好~!好老婆說好~~~”
路黎芝:?!?!
“不好。”孟老婆莫得感情。
路少延急得直親他,聲音含糊道:“好……就好!你說好!”
路黎芝:“……”
孟嘯春沉默了幾秒,路黎芝聽著他的聲音溫柔了很多:“我想你健康。”
“哎呀,就一根,能不健康到哪裡去啊?”路少延不服氣道。
“說了戒,就一根都不要抽。”孟嘯春親親他的臉頰,說,“你那時候抽得太猛,味覺受損太嚴重了,我都沒把握能給你調理好。”
路黎芝又是一怔。
“這不是挺好的嗎,跟大家的口味差不多了。”路少延說。
“不好。”孟嘯春說,“你獨一無二,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樣。”
路黎芝的眼睛漸漸睜大。
這……是孟嘯春說得出來的話???
路少延完全有被哄到,頓時軟軟地拖長尾音“嗚”了一聲,聲音更膩歪了:“真的啊?”
“嗯。”
路黎芝有十來秒沒聽到他倆再說話。
十來秒後,聽到了幾聲床響。
“………………”
她緊皺眉頭,後退幾步,正要離開,忽然想起那個門縫……
能不能注意點啊!
路少延就算了,孟嘯春怎麼犯這種低級錯誤?是不是故意的啊?!
為了防止等會兒傭人萬一上樓來聽見了——如果她現在去讓人今晚別上來,那太刻意了,屬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只好大聲地咳嗽了兩下。
三秒鐘後,她聽到了一陣惶急慌張的聲響,不確定是誰——很可能是路少延——飛快地衝到門口,把門砰的關上了!
路黎芝:“……”
路少延用力抵著門,整個人要瘋,沖孟嘯春齜牙咧嘴地氣聲質問:“怎麼不鎖門啊你!”
不對,不是沒鎖門,是根本沒關門!啊啊啊啊啊!社死了!他要連夜回英國,等下就走!
孟嘯春用唇語無聲地回他:“我鎖了。”
下面這句比較長,他估計路少延看不懂——其實路少延可以對他用唇語,他能看懂——只能湊過去,用氣聲說:“我洗澡的時候,你下樓去拿了兩瓶水。”
路少延:“……”
是這樣沒錯啦……啊啊啊啊啊!智障竟是我自己!
但是,不行,一定要拖孟嘯春下水!
路少延惱羞成怒、無理取鬧地氣聲道:“那你不能檢查一下嗎?!”
孟嘯春:“……”
路黎芝不知道裡面正在(路少延單方面)內訌,見門關了,一直沒人出聲,沒好氣地白了門一眼,轉身正準備回自己臥室。
忽然,她聽到路少延勇敢發問:“是媽媽嗎?什麼事啊?”十分欲蓋彌彰地補充,“剛看到蚊子了,在打蚊子!”
邊說邊配合動作——雖然門關著,門外的媽媽並看不到——啪地一下打到孟嘯春的胳膊上。本來是想用氣聲對孟嘯春說話,卻一時沒能順暢轉換,音量降了點兒,但不夠小:“把衣服穿上啊!你脫自己衣服這麼積極幹嘛!”
——路黎芝剛回到門口,就聽見路少延叫孟嘯春把衣服穿上,還問孟嘯春為什麼脫自己衣服這麼積極……
那難道你想要他脫你衣服積極嗎?!
“……”
操啊!到底為什麼我要在這裡聽這種東西!!!
路黎芝要瘋了,她深深呼吸,忍耐道:“不早了,明天再說。走了。”停了下,說,“把門關好。還有,聲音小點,這門沒你想的那麼隔音。”
路少延:“……”
很好,從這一秒開始,他已經不存在了,他無了,他化作了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孟嘯春被逼穿回了衣服,而且穿得很整齊正式,隨時可以去開股東大會的程度。他很無語,還要被路少延要求去開門一探虛實。
他只好去打開門看了下,然後退回來,關上門,反鎖好,說,“走了。沒人。”
路少延這才鬆口氣,摸一把其實並不存在的額頭上的虛汗,喃喃道:“真是社死……”
孟嘯春很想說:本來沒那麼社死,事情是從你說自己打蚊子開始才社死。
但這種話不能在這個時候說。
確定安全後,路少延正要跟孟嘯春說早點兒睡吧,剛虛驚一場,肯定是沒心思那啥了吧……吧……
“你幹什麼呢?”路少延不解地問忽然走到衣帽間門口、盯著裡面一動不動地看的孟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