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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嘯春每天做副業,他也每天做副業,他才賺幾千塊錢呢……
孟嘯春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吃下一片牛百葉,再度放下碗筷,拿起手機,拆開手機殼,拿出夾在裡面的銀行卡,放到路少延的手邊,然後繼續拿碗筷吃飯。
路少延愣了下,看著卡,問:“幹什麼?”
“經常和手機放在一起,會消磁。”孟嘯春平靜道。
“哦……所以呢?”路少延問。
孟嘯春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夾菜。
“……幹什麼?”路少延一腦袋霧水,看看卡又看看他,“什麼意思?”
孟嘯春不說話了,怎麼問都不說話。
這人一天到晚總有那麼幾次奇奇怪怪……路少延見他又啞巴了,懶得問了,也繼續吃起飯來。
吃完飯,路少延把碗筷鍋子用自來水簡單過一遍,沖走殘渣,然後放進很簡易的非嵌入式小洗碗機里,打開洗起來,就沒他什麼事兒了,走出去一看,餐桌已經被孟嘯春擦過了,孟嘯春的那張銀行卡還放在那兒。
“你把你卡收起來啊,別回頭要找找不到了。”路少延扭頭好心地提醒。
孟嘯春持續啞巴中。
路少延只好拿起卡去廚房裡,給擦完灶台正在洗手的孟嘯春塞褲兜里。
然後,路少延突然嘿嘿地壞笑了兩聲。
孟嘯春:“……”
路少延另一隻手抱住孟嘯春,靠在他肩頭,埋著臉直笑。
……
孟嘯春擰了熱毛巾來給路少延擦擦的時候,路少延瞅准機會就蹬他一腳。
總是這樣,路少延人菜癮大,喜歡撩,撩得收不了場了就鬧,發現鬧也沒用就忍辱負重,然後伺機蹬孟嘯春泄憤。
孟嘯春把毛巾洗乾淨掛好,上床來,關了燈,抱住路少延,閉眼睡覺。
路少延本來就累了,被他這麼抱著,舒舒服服的,特別安心,很快就睡著了。
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路少延在半睡半醒中感覺到孟嘯春猛地抽了一下,把他驚醒了,迷茫地睜眼一看,對上孟嘯春也正好睜開的眼睛,他注意到孟嘯春的呼吸聲有些雜亂急促,這令他相信剛剛那一下不是自己的錯覺。
“怎麼了?你還長高啊?”路少延語音含糊地問著,動了動。
“……”孟嘯春沉默著收緊手臂,把路少延越發抱進自己懷裡,嘴唇貼著路少延柔軟的髮絲。
路少延本來要繼續睡覺,可這一貼緊了,發現不對勁:“你心跳突然好急啊……你做噩夢了嗎?”
孟嘯春依舊沒回答他,只是順著他的額頭吻到了他的鼻樑和嘴唇。
路少延正要婉拒,發現孟嘯春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只淺淺地啄了一下他的嘴,舌頭都沒伸,就又抱住了他,再沒動作了。
只是,路少延敏銳地發現,孟嘯春又睡得比他矮了一點,又是靠在他懷裡的有點兒示弱的姿勢。
孟嘯春很少這樣,但絕不是沒有。而每當他這樣,路少延就會莫名心軟。雖然孟嘯春沒說過,路少延沒問過,但只要這樣,路少延就會無師自通地反過來抱緊孟嘯春,像平時孟嘯春抱他那樣。
嗯……孟嘯春有時候也是個寶寶。
路少延就當孟嘯春是在撒嬌了!
……
開學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了,孟嘯春先送路少延去寢室——主要是幫路少延拿行李。不過,其實沒什麼行李,就一個行李箱罷了,路少延扛起來都沒問題,遑論只是推著走。
但孟嘯春一路沒把行李箱還給路少延,路少延就裝傻嘛。
送進寢室里,苟奕和胡鵬還沒來呢。放了倆月的假,雖然窗戶只開了一小條縫透氣,但屋裡還是落了一層灰。
路少延放下書包,先去開個窗通風換氣的時間裡,孟嘯春已經很自覺地打開路少延放假前忘在桌面上沒收的消毒濕紙巾,抽出一張給路少延擦起了桌椅。這包濕紙巾的外包裝上也落了灰,顯得舊舊的,路少延應該是不會要了。
路少延回來看到,心裡怪甜的,沒假客氣地攔他,而是去開了空調,然後打開衣櫃,也抽了濕紙巾擦起來。
然後,孟嘯春還給路少延把床給擦了兩遍,套好床品,把行李箱裡帶回校的幾個玩偶擺上去,排成一排。這是孟嘯春被租屋附近的夜市套圈/射擊等攤小販聯合拉黑前給路少延贏的。
嗐,小本經營,不容易,算了算了。不然路少延高低上下得跟那些人理論一番!輸不起!
孟嘯春給路少延把衛生做完了,一回頭,看到路少延在給苟奕擦桌子,邊擦邊說:“他們的床就不用擦了,你給胡鵬把他桌子椅子擦一下就好了,不用搞得很乾淨!”
孟嘯春:“……”
根本就不想搞,一點也不想搞,有什麼必要搞?
他面無表情地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就往門口走。
路少延愣了下:“你幹嘛去?”
孟嘯春說:“回宿舍。”
“啊?衛生還沒搞完啊。”路少延撓撓頭,一臉無辜地說。
孟嘯春在冷漠中又很沖地問:“關我什麼事?”
路少延一想,這倒確實……他忙把擦了一半的濕巾紙往苟奕桌上一扔,一個健步上前,假勤快道:“那我投桃報李,我給你拿行李,我送你去宿舍,我也幫你擦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