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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孟嘯春說。從面相上看,路黎芝的身體比路少延好多了。
路少延急了,鬆開他,不高興地說:“你一個中醫懂什麼!聽名字就跟你不是一路的!你不懂!”
孟嘯春:“……”嗯,你最懂,法學院的吊車尾。
見孟嘯春這麼冷漠、很不關心在意的樣子,路少延的心裡彆扭起來。他一個勁兒地自我安慰是因為孟嘯春性格本來就這樣……但還是不好受,甚至有些埋怨起來。
“算了,不跟你說了。”路少延悶聲說,“我等下去醫院看看,中午估計回不來,你別找我吃飯了。”
孟嘯春立刻說:“我跟你一起去。”
他懷疑這是鴻門宴,路黎芝會伺機把路少延帶走。
“不要啦,我自己去吧,你上你的課。”路少延拒絕道。
他自己都得不到老媽的回覆呢,哪兒還敢帶孟嘯春去啊。萬一到時候在醫院鬧起來,可就太難看了。而且,孟嘯春看起來又不是真的很關心媽媽病情的樣子。
孟嘯春很堅持:“我跟你一起去。”
路少延再度拒絕:“說了不用了啊。”
“我跟你一起去。”孟嘯春說第三遍。
路少延“嘖”了一聲,煩躁地想了想,不情不願道:“行吧……但你到時候別跟我進去啊,就在外面等我,好吧?”
“嗯。”
……現實卻是:連路少延自己都沒能進得去。
他被劉助理攔在了單人高級病房的門外。
劉助理滿臉寫著為難,小聲跟他說路總沒事,哄他回學校去。
路少延知道,肯定是媽媽讓劉助理攔住自己的。他想了想,把剛在醫院外面買的鮮花遞給劉助理,轉身離開了門口,卻沒捨得就這麼走。他在走廊里徘徊,希望媽媽突然回心轉意,讓他進去看一下。
過了不到一分鐘,病房門從裡面打開了。
路少延眼睛一亮,剛朝那邊走了兩步,就看到劉助理抱著自己剛送的那束花出來了。
四目相對,劉助理好尷尬地笑了笑,左右看看,目光在垃圾桶上停留了幾秒鐘,艱難地做出了一個陽奉陰違的決定,把花只放到了一旁的長椅上,歉意地給了路少延一個“不要怪我”的眼神,退回病房,重新關上門。
路少延心裡的微弱希望就像太陽升起後的海面上的浮沫,啪地一個個炸掉了。
他怔怔地看著被扔在長椅上的花,直到醫院的保潔工過來,撿起它,扔進了垃圾車裡。
他猛地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轉身朝電梯走去。進了電梯,眼淚嘩的流了下來。但周圍的人們並沒有很驚奇,因為這裡是醫院,最多因為路少延和跟在身邊的孟嘯春長得太好看而多看了兩眼罷了。
回去的路上,路少延一直在哭。孟嘯春便安慰他:“我說了,只是小手術。”
路少延這會兒不想跟他說話,他根本不懂。
他不怪孟嘯春不懂,也不會遷怒是因為孟嘯春自己才跟媽媽鬧成這樣的,只是真的這會兒不想說話。
可是,他不理孟嘯春,孟嘯春就急了。
這就是路黎芝的陰謀。孟嘯春很堅定地這樣認為。
而路少延真的就吃這套。所以,路黎芝會成功的,她會把路少延從他的身邊搶回去。路少延已經動搖了,猶豫了,不理他了。
這樣的認知令孟嘯春恐慌、憤怒和無助。
計程車不能進校園,停在校門口不遠的路邊,兩人下車後,路少延低著頭往前走,孟嘯春看著他的背影,轉頭看了眼馬路上川流的車,很認真地思考著自己是否要撞上去。
路黎芝可以博同情,他也可以。這種小把戲,她會,他也會。他可以比她做得更逼真。她肯定是怕死的,怕真的傷害自己的身體,而他不怕。
他希望自己也能得個什麼病,也要做手術,但他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他的各項機能都非常健康,連近視都沒有。沒有,就只能創造出來了。
路少延自顧自走出去一段路,忽然察覺不對,回頭一看,愣了愣。
他看到孟嘯春正望著馬路,具體不知道在看什麼,臉色非常難看,帶著決絕的意思。
“……孟嘯春?”路少延試探著叫他。
孟嘯春收回目光,改看向了路少延。
“你站那兒幹什麼?”路少延問。
孟嘯春朝他走過來,說:“沒事。”
“你剛在看什麼?”路少延問。
“沒什麼。”孟嘯春說。
路少延心裡正煩著,聽他這麼說,就沒再問了,點了點頭,拉他一把,催促道:“那趕緊回去吧,你還有課呢!”
以後他再有個類似的事兒,都不敢跟孟嘯春說了。孟嘯春非要跟他去,課都不上了,這樣不好。他是學渣,學不學都那樣,只是來混文憑的,只要不是倒霉遇到了點名,老師估計不會在意或知道他來沒來,可孟嘯春就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齊覽禮改個名,改成齊覽哈。前面的先不改,我以後修文的時候再一起改。
第77章
媽媽拒絕他探視、還讓人把他送的花扔出來這事兒, 給路少延的打擊特別大,大到他魂不守舍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