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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奕突然驢唇不對馬嘴地說:“我跟那個誰半年前分手了。”
路少延愣了下。
他……完全不知道。
也許是苟奕根本沒跟他說,也許是他漏看了苟奕發的消息。
他其實挺抱歉的,那段時間他渾渾噩噩的,很敷衍苟奕,完全沒精神回應苟奕的關懷。等自個兒過了那段時候,苟奕已經失望沒找他了。
他拿著手機、對著聊天頁面,猶豫過很多次、很長時間,不知道怎麼修復這段友情,索性自暴自棄地當做沒這回事兒。
“你以前說我的話是對的,但我到後來才清醒過來。”苟奕長嘆了一聲氣,“要不咱們約個地方聊聊吧。”
“可以是可以……”路少延說著,看了眼一米外陽台上佯裝曬衣服、實則在警覺地偷聽偷看、對上他目光後火速移開眼睛假裝無事發生的某人,又好笑又心酸,對苟奕說,“介意我叫上孟嘯春一起嗎?”
“……介意。”當然介意!苟奕都要無語了。
“那就以後再約吧。現在孟嘯春對我挺不放心的,怕我又跑了。”路少延說。
“……???”苟奕簡直地鐵老人看手機,“不是,路少,你要不要想想你自己在說什麼?”
“哎呀,我知道,但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啊。”路少執迷不悟地說。
“你是不是被他囚禁了?”苟奕頓時緊張起來。
路少延真是佩服苟奕的想像力:“沒!孟嘯春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最多就是,晚上睡著了都還把他抱得好緊好緊,生怕他跑了似的,一有風吹草動、人還沒醒,就下意識地低聲呼喚路少延,脆弱得鐵石心腸都要成繞指柔,何況路少延不是鐵石心腸。
“反正,就是這樣,你看行不行吧。”路少延說。
我看你不正常……苟奕過了幾秒鐘,問:“那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走啊,我英國那邊還上著班呢,只請了一個月的假。”路少延說著,就看到孟嘯春抖開衣服的手停了一個瞬間。
苟奕遲疑道:“那……那見一面吧。有點事兒跟你說。”
路少延正要應聲,不知是不是苟奕生怕他拒絕,扔出重磅消息:“我跟胡鵬在談。”
路少延正瞅著孟嘯春呢,有點心不在焉,問:“談什麼?”
“談戀愛。”苟奕說。
“……”路少延收回注意力,“誒→→↗?????”
“你先別誒,”苟奕說,“在分手邊緣了。”
“哈?”路少延是真的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你們搞什麼呢?怎麼回事啊?”
“見面談吧。不過,孟嘯春在的話,多不好談啊。”苟奕說。
路少延才不上他這當:“反正我回頭也會告訴他。”
“你至少別說得這麼坦白!”苟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我只跟你見面聊別的,不跟你說我跟胡鵬的事兒!”
路少延:“……”
雖然但是,確實很想聽!
孟嘯春聽著路少延結束通話,然後就跑過來邊幫忙邊說:“我跟苟奕約了咖啡館,你去嗎?可以帶你一起去,不過他要跟我說他跟胡鵬戀愛分手的八卦,你坐旁邊,他不好意思說。他的意思是讓你待車裡等會兒,等他說完了這個,你再進去,我事後單獨跟你說都行,當面就好尷尬的。”
孟嘯春面無表情、輕而易舉地破解了苟奕試圖用八卦釣路少魚的陰謀詭計:“摳男答應朋友3P,騙苟奕蒙住眼睛。苟奕發現了,跑出酒店報警,打電話叫胡鵬過去,胡鵬當著警察的面打了那兩個人。他倆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路少延:“誒→→↗???????”
孟嘯春滿臉寫著“這無聊的事情我真是一點也不想說”,繼續說:“不久前,苟奕父母知道了,逼他分手。”
路少延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孟嘯春冷酷道。
“……你本來打算幹什麼?”路少延問。
“不知道。”孟嘯春說。
他沒騙路少延,他確實不知道。
如果路少延再不回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
反正都是沒有意義的,都摧毀掉算了。
路少延看他一會兒,抱住他,仰著臉直率地問:“你是不是本來打算告密給苟奕他爸媽的啊?”
也許這話不該這麼直接地問,也許可以裝作不知道,反正沒發生……但是,他不想在自己心裡憋著,他覺得自己和孟嘯春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
有想法就直接說出來,這樣才能有效溝通啊。不然兩個悶葫蘆,這日子還過不過啊?怎麼過啊?
孟嘯春沉默了一陣,目光看向別處,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那……就是默認。
“別這樣,”路少延親親他的臉,摸摸他的頭,“當然,以後肯定再沒不好的情況了,所以我只是說萬一、假設、假如,又有不好的事兒,你也別這樣啊,多不好啊。”